“啊——真是一身輕松!老子終于回歸自由了!”九里提伸展著身體,全身關(guān)節(jié)啪啪作響。
“你往哪走?”九里提轉(zhuǎn)頭問道。
“向西!”周余指了指西方。
“那我往東!”九里提咧著嘴指著東邊。
周余瞧了他一眼,他有理由懷疑這家伙是故意躲著自己!
既然這么不招人待見,那就走自己的陽關(guān)道吧!反正已經(jīng)從九里提口中知道不少東西了,比如他目前的目的地就是鳳陽城,哪里有非常不錯的鍛劍師,他準備將隕鐵鍛造成劍胚。
見周余漸行漸遠的身影九里提說不出的惆悵,終于甩掉這家伙了,不過又有些不舍,畢竟這么和胃口的朋友可是很難得,但一想到這家伙的身份頓時甩掉腦海里的想法。
算了,還是就當(dāng)自己生命中的過客吧,九里提邁著輕快的轉(zhuǎn)眼間轉(zhuǎn)進小樹林。
周余一身樵夫打扮,皮膚經(jīng)過特殊染料易容后變得黝黑粗獷不少,頭上帶著斗笠背上背著一捆柴火,干柴里藏著從裘璉哪里搶來的寶劍,我們裘公子修為不高但配件卻是極好,沒有趁手的兵刃拿來暫時用用倒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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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過一晚上的燃燒,鴻福酒樓只剩殘垣斷壁。
平陽府省事廳督查辦擅長查案的巡捕全員出動,畢竟事關(guān)路尊長子命案由不得上上下下不賣命。
先不管能不能得到路尊好感,只要不給路尊留下辦事不力的印象這些官員都要燒高香了。
鷹榮作為平陽路最厲害的緝私捕快被上官派來查找線索。
“師傅,您說這人得有多大仇?。俊蓖降軐O越掃視著以成廢墟的鴻福酒樓,這里往常他這種剛?cè)胄械男〔犊炜刹桓疫M來,錢袋子不夠深啊。
現(xiàn)如今往日自己舍不得進來大吃一頓的豪華酒樓,現(xiàn)在卻成了自己腳下的廢渣滓,孫越一臉感慨。
“行了,別再追憶了!”鷹榮用叫踢踢徒弟,對孫越這個徒弟鷹榮很滿意,做事細心,不驕不躁,而且一身武藝也是不凡,將來很有機會繼承他的衣缽。
“去那邊看看!”鷹榮指指一旁說道。
“好咧!”孫越收起調(diào)皮的心態(tài)走到柴房細細查看,聽說大火就是從柴房這里點燃的。
“嗯?”孫越發(fā)現(xiàn)墻上似乎寫了什么東西,立馬提起精神,這可能就是兇手留下的線索。
孫越仔細清理墻上的灰跡,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奇怪的笑臉,似乎當(dāng)事人心情很愉快。
“師傅快來!”孫越連忙招呼鷹榮過來。
“怎么了?發(fā)現(xiàn)線索了?”鷹榮不敢怠慢,連忙從不遠處走來。
“您看這里,這張笑臉,能不能看出是什么時候畫上的?”孫越詢問鷹榮。
鷹榮緊著眉頭上前用手輕輕擦拭一下,憑借他多年的痕跡檢查能力,他相信這張笑臉定是才畫不久。
“仔細找找看還能不能找到其他的東西!”鷹榮一邊吩咐一邊清掃墻壁上的灰跡。
待墻壁清掃干凈后,師徒兩人頓時喜上眉梢,這是天大的發(fā)現(xiàn)。
“周家多余的人???”墻上的字跡雖說被這場大火毀壞不少,但還是能夠復(fù)原。
“你立即去通報衙門,就說找到兇手了!”鷹榮讓孫越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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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老管家周廣邁著急切的步伐沖向族老會議大廳。
此時大廳里落針可聞,實在是討論這么久這些老人家都類了。
“找到兇手了!”周廣激動的叫了出來。
“嗯?!到底是誰?”
“周廣老兒,速速說來!”
“......”
眾族老齊聲問道。
“是九少爺家大公子...”周廣說完長長的出了口氣,這個結(jié)果實在意想不到可又在猜測之中。
“這個孽障!”大長老氣的直翻白眼就差被氣得一命嗚呼了。
“諸位,說說怎么處理吧!”一位族老搖頭嘆息。
“還能怎么辦?發(fā)出通緝令,周家懸賞一萬金買那混賬項上人頭!”脾氣暴躁的三長老吹胡子瞪眼怒罵道。
“發(fā)告示,周家全力配合平陽府捉拿兇手周宇,同時將周宇逐出周家的通告也一并發(fā)出,這件事我們牽扯不起!”大長老平復(fù)過來說道。
周余兩人剛出城半天,送他兩出城的鼠三就再次被人從賭襠里抓了出來。
這次來人可就不是普通的江湖尤勇,而是正兒八經(jīng)的平陽府官兵,自然不可像九里提那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tài)度給鼠三好臉色看。
本以為今天賺大了,剛宰了兩只肥羊想回賭襠撈本,轉(zhuǎn)眼就遇到一群兇神惡煞的官兵。
在平陽府混誰敢不給官方面子,鼠三老老實實的將早上送了兩人出城的事情說了出來。
本來順手樓兔子的官兵真沒想到會在這只死耗子嘴里得到消息,官兵不敢怠慢,連忙將消息通報上去。
隨即周家的告示也一并發(fā)出,這下平陽城頓時喧鬧起來,都沒想到月前剛在泰安府?dāng)噭语L(fēng)云的劍冢余孽現(xiàn)在居然隱藏在平陽城,拿著從周家得來的周余畫像,所有人滿世界出城搜尋周余。
剛剛風(fēng)塵仆仆帶著家將趕到泰安城的雒陽陳不邪還沒來得及休息便得知周余剛在平陽城又犯下大案。
“特么的,去平陽!”丟下手中的毛巾陳不邪轉(zhuǎn)身推門而出。
周余并不知道他留下話已經(jīng)讓周家知道他了,反正這也是他的目的,只是沒想到這才多久功夫鼠三就招了。
而現(xiàn)在至少上萬人從他倆出城的位置四面八方散開像拖網(wǎng)一樣找人。
周余并不著急趕去鳳陽城,背著困柴優(yōu)哉游哉倒不像樵夫反而像個踏青游人。
好不容易來到這世界,前段時間一直在打打殺殺都沒來得及欣賞一下風(fēng)景。
傍晚時分,有些疲憊的周余沒了剛開始的興奮勁,任誰一路周來都是一模一樣的景色也得審美疲勞,更何況他今天還沒吃飯呢,修士對能力的消耗更大。
周余停在原地,閉著眼睛鼻子輕輕嗅嗅,一陣烤肉的味道進入鼻孔,肚子立馬咕咕叫了起來。
順著香氣不遠處一男一女正在路邊燒起火堆蹲在一起烤肉。
男的長相普通,正滿頭大汗焦急的烤著野雞,一旁的女子跺腳似乎在抱怨著什么。
看樣子不是兄妹就是情侶,周余快步走去。
“看什么看?去去去——”那男子見一旁走來個樵夫正盯著他手里的烤雞咽口水頓時不高興驅(qū)逐起來。
女孩皺皺俏鼻生悶氣躲過身去一邊抱怨師兄手藝差,牛皮吹上天,說自己做飯有一手,沒想到弄個烤雞外面都快燒焦了里面還沒熟。
周余見兩人實在有趣倒也不生氣,走上前去說道“你這要烤不對,你得轉(zhuǎn)起來!”
“我就說你的方法有問題,還說自己走南闖北什么菜都會做!”女孩像是找到幫手似的立馬一連串抱怨,像是在說你看一外人都知道你做的不對。
男子黑著臉瞪著周余,如果眼神能殺人,周余已經(jīng)被他凌遲了“你行你來!”男子抱怨的將手中烤的半生的烤雞遞給周余。
周余倒不客氣,真的接手過來,想當(dāng)初在無極村,一開始老頭做飯,后來變成周余,猴子只會吃不會做,倒也練出了周余一手不錯的做菜技巧。
周余操起一旁的匕首將表面已經(jīng)烤成黑炭的雞皮削掉,然后在拿起紅油開始一邊轉(zhuǎn)動一邊給雞身刷油。
半個時辰后再給雞撒上各種調(diào)料,一陣香氣撲鼻的烤雞香氣就傳了出來。
一旁兩人咽咽口水,這時候就連那男子也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周余扯下一根雞腿給男子遞過去,男子接過像獻寶樣捧給女孩。
“謝謝啊兄弟,還好有你幫忙,不然我倆都得餓肚子!”男子不要意思的道歉。
“沒事,我這人很好說話的!”周余擺擺手一臉不在乎,請他倆坐下一起。
“我叫程剛,這是我?guī)熋昧顦s榮,我倆是青山縣平安鏢局的,來平陽府見識一下。”程剛拿出酒壺示意周余要不要來一口。
周余一口將雞屁股吞下去,別小看這雞屁股,不懂的人覺得惡心,但在老饕眼里這個部位只要清洗干凈絕對非常美味。
結(jié)果程剛的酒壺周余仰頭隔空倒出一口烈酒,酒不是什么名酒但絕對是正宗烈酒。
“嗝!”周余打個酒嗝對程剛比起大拇指。
程剛笑容更勝,接過酒壺自飲一口說道“這是我家自己釀的酒,味道雖然不怎么清冽但是夠味!”
“兄弟看樣子不像是個樵夫?”程剛笑問道。
“哦?怎么看出來的?”周余頓時心中暗罵自己昏了頭,連個沒見過世面的鏢師都能看出來自己不想個樵夫,自己這一路游山玩水的走來,樵夫依靠打柴養(yǎng)家糊口的人會這樣?
“你的手一看就不是樵夫的手,樵夫的手雖然粗糙但不像你的手這般結(jié)實,雖然你的手指修長,但指節(jié)凸起,手上線條分明,倒是像常年握兵刃的手?!背虅偟共浑[瞞一一道來。
周余舉起右手拿到眼前認真看了起來,果真如程剛所說的那樣,這根本不是養(yǎng)家糊口的樵夫常年打柴的手。
一旁的令榮榮輕輕拉扯一下程剛的衣角,示意他的話多了,這世上哪有這樣憨傻的人,人家這么一身裝扮顯然是在隱藏身份,這鐵憨憨直接點名人家你這身份有問題。
如果這人心術(shù)不正或者發(fā)現(xiàn)自己暴露了豈不是兩人都有危險?
周余將兩人的動作神態(tài)瞧的一清二楚,心中長長松了一口氣。
還好只是連個普通人發(fā)現(xiàn)自己的破綻,要是有心人豈不自己一直暴露在人家眼皮底下而不自知?
怪不得老頭一直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紙上得來終覺淺。
外面雖然危險,但老頭一點也不反對自己出門游歷,果然只有經(jīng)歷過才會學(xué)會這些細節(jié)。
“多謝程兄弟指教,你不說我都沒發(fā)現(xiàn),我還以為我這裝扮沒有問題呢!”周余道謝。
程剛有些羞澀練練擺手,他這時候也知道自己話多了。
告別這對情侶,周余付了十兩銀子的飯錢。
“看這位兄弟不像是個壞人!”程剛握著手里的銀子輕聲說道。
令榮榮白了他一眼,自己這師兄什么都好就是太容易相信人“壞人難道要在臉上刻著壞人兩個字嗎?”
“額,你知道我不是這意思!”程剛見師妹生氣連忙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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