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可憐委屈的望過來時,只讓人想將她抱入懷里好好安慰一通。
魏瀾歌一愣,臉色很快沉下去:“來人,將這狗奴才打一百大板扔出國公府!”
陸卿看過去,與那魏大娘對視一眼,無聲道:“都說了你有血光之災(zāi),怎么就不信?!?p> 魏大娘慘嚎一聲,當(dāng)場昏了過去。
周遭人看見這一幕,低聲議論起來。
“魏瀾歌果然不負(fù)咱們京都盛名,待這個不同母的妹妹,也如此好?!?p> “是啊,魏國公一世英明,怎會生出魏闌珊這么一個上不了臺面的女兒,你看她那臟兮兮的樣子,像個傻子。”
“聽說是國公爺死去的原配所出,怎么說也是個嫡女,跟一身氣度的大小姐卻差了十萬八千里……”
“大小姐由老祖宗親自教導(dǎo),自幼聰穎,十二歲能舞劍,十三歲皇家秋獵于眾貴女中一舉奪魁,得今上賞了那可鞭笞山河的鎖魂鞭,而且還是今年梵音劍派初試的熱門人選,若是秋選再被選上成了太子妃,那可真是扶搖直上了,你拿大小姐與她比較是侮辱誰呢!”
“也對,怪不得世子爺要與她退婚。”
這倒是一場姐妹情深的好戲。
陸卿睜大眼瑟縮一下,露了個又驚又怕的表情。
不大的孩子,滿身的狼狽,像只沒人要的小老鼠。
“莫怕?!蔽簽懜枧呐乃纾骸皝砣?,送二小姐回去,叫個醫(yī)女過來瞧瞧這傷,再去撥兩個人守著院子,闌珊要是再出了半點差錯,我不管是誰院子里的人,我只拿你是問。”
“是!”
……
“小姐,您今兒是怎么了?都盯著銅鏡看了好半晌了。”小丫鬟湊到陸卿身后,嘀咕了幾聲,又奇怪的瞥了瞥銅鏡。
銅鏡中的女子一身寡淡的素白,洗去臟污的面龐稍顯稚嫩,不過十三四歲的年紀(jì),偏偏皮膚生的似雪,黑發(fā)濃于墨硯,那微微上翹的桃花眼宜喜宜嗔,眼尾一點淚痣更是勾人的緊,只可惜面色慘白,渾身的傷實在駭人。
分明毫無變化啊,怎的小姐就跟看的快魔怔了似的。
陸卿盯著這張與自己有五六分相似的臉蛋,出聲問:“今夕何年?”
小丫鬟一愣,隨即小心翼翼回答道:“景……景帝九年。”
景帝九年?陸卿接著又問:“此地何處?”
“京都,魏國公府?!?p> 窗外血月當(dāng)空,陰風(fēng)陣陣,猩紅的暗光沒有放過任何一個角落,不到半刻,便暴雨如注,電閃雷鳴,整座宅子浸在這風(fēng)雨中飄搖欲墜。
抬眼望過去,少女的目光懶洋洋的。
食指壓了壓額角,陸卿不慌不忙的往唇上抹了一層淡淡的口脂,鮮艷奪目。
她回來了。
雖不是重見天日,重見天月倒也不錯。
她被關(guān)進(jìn)凈血池,不僅沒有魂飛魄散,還神志不清的在人間飄蕩八年。
只是,她已不記得自己在哪里飄了八年,又去了什么地方,她有神智時,就已經(jīng)是在魏闌珊的院子里。
那讓她借尸還魂的黑霧,到底是什么……
于是陸卿問出最后一個問題:“我又是何人?”
“您是國公府的嫡出二小姐,魏闌珊啊?!?p> 小丫鬟膽戰(zhàn)心驚的很,總覺得二小姐方才回來后似乎變了個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