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想著,姜乞靈眼前突然出現(xiàn)了一塊肉。
姜乞靈一抬頭,只見攻離一臉探究的看著自己。
“姜大小姐,想什么呢?吃個飯都能分神,莫不是惦記上了什么人?”
“哪里有!”
“哦對了,這個給你?!?p> 說著,攻離從懷中掏出一個小袋子拋給姜乞靈。
“這是什么,香囊?”
“恩,白日里訓(xùn)練的地方開了些花,就隨手采了些,做個了小玩意?!?p> 姜乞靈將香囊湊近鼻子聞了聞,瞬間一絲笑意浮在了嘴角。
她前幾日在屋中幫攻離整理藥材之時,隨口提了一句,說自己這幾日睡眠不好,偶爾還有噩夢纏身,所以白日里有些沒精神。當(dāng)時見攻離正在專心磨藥,以為她并沒有聽到,自己也沒怎么在意這件事。
哪能想到,今天攻離就給她做了香囊。
這香囊可不是一般的香囊,這里面不僅有花香,還有一些上好的安神的草藥,有助眠、驅(qū)夢魘之良效,而且這兩種味道混合在一起,還能處于一種恰到好處的和諧,沁人心脾。
姜乞靈精通藥理,便知道能做到這一點(diǎn)是不容易的,需要精心的配比和研制。
什么隨便做做,隨手一采,偏鬼嘞!她才不相信呢~
姜乞靈收斂了嘴角的笑意,清了清嗓子,說:
“雖然樣子丑了點(diǎn),但味道還不錯,那我就勉為其難的收下吧~”
姜乞靈將這香囊別在腰間,心想:我才懶得想什么想做的事,想完成的目標(biāo)呢,我現(xiàn)在就想開開心心的陪著阿離姐姐,那些其他的,就等以后在再說吧。
……
“什么?把腿震碎?”
在荀冉的房間中,她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聽著荀遺說著自己的治療方案。
“太危險(xiǎn),不可!”
“但這可能治療我腿的唯一方法了!”
“若是失敗,你就真的站不起來了?!?p> “那又怎樣,跛子和殘廢在別人眼里都一樣,都是廢人?!?p> “我不許你這么說自己!”
“我說的有錯嗎!”
“阿荀!一定還會有別的辦法的!等這戰(zhàn)事結(jié)束,我繼續(xù)幫你找!”
“姐!我們已經(jīng)找了十三年了!也治了十三年了!可我的腿還是這個樣子!”
“……”
荀冉看著自己弟弟微微發(fā)紅的眼眶,她心底明白,氏族中有很多人因?yàn)檐鬟z的腿而在背后議論他,由當(dāng)初的嫌棄到憐憫,這讓荀遺的心里背負(fù)了很大的壓力。
荀冉還記得有一年,她聽到坊間的流言,有人在詆毀自己的弟弟。
荀冉二話不說,抓住那人就打了二十棍。
可此事不僅沒有讓其他人引以為戒,反而這流言在暗地里開始愈演愈烈。
荀冉為了維護(hù)弟弟,見一次打一次,直到荀遺站出來制止了她。
“姐,讓他們說去吧,我不介意的?!?p> “他們說的都是屁話,就該教訓(xùn)一頓!”
“不,他們說的是事實(shí)?!?p> “荀遺,你怎么能這么想呢?你放心,姐肯定能治好你的腿?!?p> “不用了,我們都知道沒可能的?!?p> “相信我,我肯定可以——”
荀冉的話未說完,便被荀遺打斷了。
“姐,你平日太累了,一出山就幾個月不回來,好不容易回一次家,便好好休息幾日吧,不必幫我出頭了?!?p> “荀遺!”
“我回去休息了?!?p> 看著荀遺離去的身影,荀冉剛想追出去,卻突然來了一個家仆奉上了今日要處理的文書。
荀冉猶豫了一下,還是坐了回去。
……
荀遺說的沒錯,自從她正式接任族長以來,一直都忙于奔波,處理荀氏和各大氏族的危難。
那時候,戰(zhàn)后恢復(fù)期的各個氏族都十分混亂,總是會有或多或少的爭執(zhí),為了土地,為了糧食,為了資源,難免會有暴亂發(fā)生。
再加上人們?yōu)榱酥亟覉@而過度開墾荒地,砍伐樹木,驚得一些兇獸紛紛開始襲擊人類。
生靈涂炭,惡性循環(huán)。
人們已經(jīng)習(xí)慣了有事就找灌題山荀氏,荀冉雖然年少,但又不能違背父母的遺愿和歷來的祖訓(xùn)——“摩頂放踵利天下,為之?!?p> 所以,荀冉只得每隔幾日就出山,整日整日奔波在各個氏族和山谷之中,回家后,手頭還有堆積如山的文書。
但不可否認(rèn),荀冉確實(shí)有盡心的尋找名醫(yī),要怪也只能怪她的精力有限,能放在弟弟身上的時間少之又少。
其實(shí),就連荀冉自己都不確定到底能不能治好荀遺的腿,她如今又怎么敢如此言之鑿鑿的說給荀遺聽?
幾年之前也是這樣,每當(dāng)荀冉心中有一絲動搖的時候,她就會給自己打氣道:
不,我一定可以的,沒什么是我荀冉做不到的事情,只是時間問題!
可是,十三年了,一晃都過去十三年了。
這十三年她維護(hù)了多少氏族的安全,可始終沒能治好自己弟弟的腿。
她真的有資格阻止荀遺這次危險(xiǎn)的嘗試嗎?
不,自己沒有,自己甚至都稱不上一個稱職的姐姐。
尤其在聽到剛剛荀遺的那聲“姐”時,仿佛一根鋼針扎進(jìn)了她的心里。
……
荀冉:“……若你真想嘗試,就等大戰(zhàn)過后,回灌題山,我給你請最好醫(yī)生?!?p> 荀遺:“你知道的,這場大戰(zhàn)對我有多重要。”
荀冉:“正是因?yàn)橹浪鼘δ阌卸嘀匾?,才不能讓你輕易弄斷自己的腿!”
荀遺:“我不是來征求你意見的,我只是來和你說一聲,明日我就要開始治療了,所以,最近一段時間我無法再參與鎮(zhèn)狙邦的訓(xùn)練。”
荀遺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荀冉的屋子。
荀冉:“阿荀!”
不論荀冉怎么叫,他始終沒有回頭。
荀冉無奈,氣的一拳砸在桌子上,撞翻了茶碗,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
“阿離姐姐,這袋藥用拿上嗎?”
“要,還有那一袋,也一起帶上?!?p> 第二日一早,天還沒有完全亮起,攻離和姜乞靈就將她們準(zhǔn)備的藥材往荀遺那里搬。
屠宣夜聽得外面有窸窸窣窣的聲音,一開房間門,就看到攻離和姜乞靈手提肩扛的大包小包,一臉狼狽的樣子。
“喂,小丫頭,你們倆要干嘛!逃難啊!”
“屠公子!你來的正好,快幫我們拿一下,我要拿不動了?!?p> “藥?你要送哪兒去?”
“荀——”
姜乞靈話未說完,就被攻離一個眼神制止了。
屠宣夜見此情景,恍然大悟。
屠宣夜:“哦~去幫那荀遺治腿啊,來,我?guī)湍隳?。?p> 攻離:“不用。”
屠宣夜:“別客氣,我?guī)湍隳??!?p> 攻離:“不用!”
沐格愛睡覺
荀冉:我今年22歲,荀氏族長。 荀遺:我姐單身。 荀冉:我戰(zhàn)功赫赫,無人不知我荀冉的名號。 荀遺:我姐母胎單身。 荀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