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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時君來未聞花開

第三十九章

末時君來未聞花開 寧負荒唐 2066 2019-09-11 17:48:03

  渣男。

  這是時末憋了許久才說出來的一句話,他雙手抱在胸前,一副坐也不是躺也不是的模樣,總覺得全身硌得慌,“雖然我不知道你和我哥發(fā)生了什么,但是——”他雙手比劃著,眉毛恨不得飛到頭頂,“這件事情他絕對做錯了,這無縫銜接,立馬結(jié)婚的速度就是不對?!?p>  木槿她聽著,只覺得這是什么跟什么嘛!莞爾一想,或許這就是有人給你撐腰的感覺吧。

  “我和時年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她方向盤一轉(zhuǎn)拐進一家酒店內(nèi),尋了個空位停下,“他結(jié)不結(jié)婚都不關我的事?!?p>  那一刻時末他看著木槿是滿目的陌生,時間似乎改變了他們太多太多。

  他說,“我上去拿行李退房?!?p>  她答,“嗯,我在車上等你?!?p>  他們各懷心思,誰也猜不到對方在想著什么。

  ……

  “這段時間你就先住我這里吧,住酒店總不是個辦法,時……他那邊稍微一查就知道了。”木槿她倒了杯水放在吧臺上,但還是瞞不了太久,紙是包不住火的。

  “我建議你……”還是早點在他面前露個臉。

  “唔——”時末他拿過杯子抿了口水往陽臺走去,吞下,隔著玻璃看著她,“你這房子很棒啊,要不哥哥以后就住你隔壁吧?!?p>  “隨你,我無所謂?!蹦鹃人浦欣钔粯堑目团P里走。

  時末看著,這惜字如金的樣子真是一模一樣啊。

  “來來來,哥哥幫你收拾,就你這樣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小姑娘還是坐著休息吧?!睍r末他拿過木槿手里的毛巾,接手擦著,視線落在她手上時才發(fā)現(xiàn)有不少的疤痕。

  細細短短的,不仔細看還真瞧不出來。

  所以,這五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可以。”木槿她站起,“我去掃地?!?p>  兩點多種房間收拾好,木槿她生物習慣性的饑餓感才遲鈍地爬上大腦神經(jīng),撈過手機茶幾上的手機,她記得林棲有教過她的,“叫外賣?”

  “不用,外賣多不健康啊?!睍r末他大大咧咧的在衣服上擦著手,“我剛看你冰箱里菜挺多的,哥哥今天親自下廚?!?p>  “你有口福了哦?!彼驹诒淝埃荒樀馁u弄。

  時末他以前不住在梧桐公館,只是偶爾放假得空才會過來小住幾天,而他一來總會鬧些東西出來,每次呢他就給木槿推出去,因為時年一見木槿什么氣都沒有了,這是他摸索良久得出的結(jié)論。

  木槿也喜歡跟著他玩,像個小跟班似的,雖然時年總是警告她說別跟著他學壞了。

  不一會兒,廚房里開始飄著香味出來,木槿她看著他熟練的動作不禁感覺自己有些小看了他,轉(zhuǎn)念一想或許他們給對方的定位都留在了五年前。

  五年,改變一個人太容易了,就連身體細胞都已經(jīng)更換了三分二。

  雖然時末已經(jīng)二十七了還是一副稚氣未脫的模樣,笑起來嘴角的那兩顆小酒窩青春飛揚,但細細看還是能看出他眉眼間沉淀下來的那股英氣,眸光都深邃內(nèi)斂了些。

  木槿她伸腰拿起丟在茶幾上的檔案袋,是關于周建國的尸檢報告,這么想著她還欠林棲一個簽字。

  繞開細繩抽出報告。

  被害者周建國,梧桐市浠水區(qū)官塘坳村人,年齡54歲,和兒子兒媳居住,死亡原因是夜里和友人喝完酒回家的路上被五步蛇咬傷,最終因為心力衰竭而造成的休克性死亡。

  從現(xiàn)場拍攝的照片來看,受害者咬傷的部位為小腿處,傷表呈現(xiàn)腫脹、發(fā)硬、流血現(xiàn)象,皮膚呈紫黑色壞死,鼻出血,口吐白沫,尿血,地面上有抽搐過的痕跡,符合毒蛇咬傷的癥狀。

  友人楊才友老婆王玲筆錄:白天他們過來幫忙收稻子一直到晚上七點多鐘才回來,我在家里給他們做好了飯,買了些酒,他們一直喝到晚上九點多鐘。周建國是十點準備回家的,因為湖南衛(wèi)視的那個鉆石(獨播)劇場是晚上十點開始的,所以我記得很清楚……

  其余華金如,李俊義,包括楊才友他們都有不在場證明,華金如醉得最厲害睡在了楊才友家里,而李俊義家就住在隔壁。

  只有周建國家稍微遠些,大概要走十幾分鐘,其死亡地點距離他家不過才五百米左右。

  所有證據(jù)都在顯示著周建國是意外死亡。

  “吃飯了,小木槿?!?p>  木槿她端著水杯循聲看去,時末他穿戴著圍裙正在餐桌上布置著餐具,還小有情調(diào)地開了瓶紅酒,然后雙手合十滿意地欣賞著自己的成果,偏頭看著她,“楞著干嘛?吃飯?!?p>  “嗯?!?p>  她輕聲回應將手里的資料和水杯往茶幾上一放。

  “我做了西餐,中餐哥哥拿不出手來跟你炫耀,哈哈?!睍r末他捏著酒杯柄推著杯紅酒放在她的手旁,“喝點?”

  “可以。”木槿她看著桌上賣相不錯的牛排和一盤餃子,令人很有食欲的樣子。

  “但是不能多喝哦。”時末他拿著自己的那杯與她碰了碰,提醒著。

  “多吃點東西,你太瘦了,等哥哥我明天好好練習一下給你熬個湯補補身體?!睍r末他夾了幾個餃子放在她的盤子里。

  “嗯?!蹦鹃人聊训狞c頭,端起酒杯一昂而盡,坐在這里的感覺怪怪的,像是……多了股家里的煙火味。

  “不錯嘛,小木槿?!?p>  “再來一杯,慶祝你的歸來?!蹦鹃人e著酒杯讓時末倒酒,時末無奈,柔柔一笑給她又倒了一杯,“最后一杯?!?p>  “嗯?!?p>  “你別只嗯啊,說點其他的讓哥哥高興一下?!?p>  “嗯?!?p>  “歡迎回家?!?p>  時末他捏著杯柄,熾烈又溫厚的酒液竄滿整個口腔滑入喉嚨里時,他才發(fā)現(xiàn),這一刻他是徹徹底底的發(fā)覺反應過來,眼下他已經(jīng)回來的事實,這種感覺給人充實又沉穩(wěn)。

  “我回來了。”他喃喃地說著,他咧嘴笑著,他回來了。

  他們兩個人,一個是時家從孤兒院里收養(yǎng)的,一個是時家從別的女人那里帶回來的,寄人籬下的滋味算是感同深受了,而如今他們像是孤獨漂泊在一個叫做梧桐市的大海中,相互報團取暖,惺惺相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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