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晏母藍洛死后,晏南洵和晏東陸之間的關系便變得緊張起來,晏南洵不喜晏東陸,晏東陸也不愿多理會晏南洵,當初讓藍洛生下他,也不過左右晏家需要一個繼承人罷了。
晏南洵果真說到做到,辦事效率極快,雖然不是讓晏東陸親自來見沈寧,但是想想他堂堂晏董又怎么可能會委身去往精神病院那種不吉利的地方,能讓沈寧在晏家老宅見他一面也是慶幸。
二十多年了,時隔二十七年沈寧又重新踏在了晏宅之上,和過去沒有太大的區(qū)別,一時之間倒讓沈寧有一種復舊如初的感覺,就仿佛沈安沒有死,晏東陸還沒有娶藍洛,而她還沒有蒼老。
年過半百的晏東陸保養(yǎng)的極好,打眼略略看去說是三十出頭也有人信,晏南洵多隨了藍洛,不過眉眼間還是有些許晏東陸的影子,只是不似晏東陸一副陰狠暴戾,令人望而卻步的威嚴感,反而多是冷心冷情的淡漠輕蔑。
晏東陸雖然已經(jīng)年齡挺大了,可勝在會保養(yǎng),也勝在家財萬貫,自晏夫人藍洛死后有多少女人想嫁給晏東陸,成為他的續(xù)妻,平日里但凡有點機會,就連晏宅里的那些個女傭內(nèi)心都蠢蠢欲動,雖然她們更想嫁的是晏大少,但奈何曾經(jīng)的晏大少獨寵姜伊人,即便是昔日高貴漂亮的黎歡都不曾被他放在眼里,更何況是她們這些低賤的奴仆,相比之下晏老爺?shù)故菣C會大些。
晏東陸自藍洛死后也不是沒有找過情婦,畢竟那時候的他還在虎狼之齡,還是壯年,血氣方剛總要發(fā)泄的,但近些年來,年齡漸長,慢慢的對于那方面他也沒多大興趣了,這么多年過去了他也沒有再遇到過會讓他沖動的女人,久而久之也死心了,只想安安靜靜的過完下半生,也許是年輕時玩的太狠,遭了報應,年老了身上多了幾處病痛。
不安分的女傭仗著自己擁有幾分不錯的樣貌可了勁的撩撥晏東陸,一旁的沈寧看了只想作嘔。
“晏老爺......”
女人嬌媚的聲音聽起來年齡不大,也不過二十出頭,應該還在上大學的年紀。
還沒等晏東陸將她從自己身上扒拉下來,沈寧忍不住咳了出聲,坐在后花園躺椅上的晏東陸這時才發(fā)現(xiàn)了她這位多年未見的‘老朋友’。
為了少出事端,也為了安全起見,更為了讓沈寧能見到晏東陸,沈寧順從晏南洵的安排喬裝成晏宅的傭人混入其中,這才見到了這‘最真實’的晏東陸。
晏東陸懷疑的蹙眉:“你?”
本來晏東陸對于沈寧就了解的甚少,偶爾見過幾面也多是因為沈安的事,后來沈安死了沈家將他視為死敵發(fā)誓至死不再相干,也因此他對于沈寧的印象也少之又少,只不過因昔日黎歡曾無比愛慕晏南洵,他查了查家世才翻出她是沈安的外甥女,她的母親是沈寧,所以他才無比想要晏南洵娶她。
“晏東陸,你當真連我都認不出了?”
晏東陸平淡的說:“沈寧?!?p> “晏董貴人多忘事,還能記得我就說明你還記得沈安,這個世界上曾經(jīng)最愛你的女人,每當午夜夢回不知你心里愧不愧疚?!?p> 晏東陸神色一變,而后恢復正常,不以為意的看著沈寧:“一介死人了,愧不愧疚還有什么用嗎?”
沈寧怒從心來,當初沈安剛死的時候她也憤恨的找到過晏東陸想要和他討一個說法,那時的他也是現(xiàn)如今這般漫不經(jīng)心,不以為然的樣子,如果不是黎父攔著她,沈寧那時候肯定會不顧一切的為沈安報仇殺了他以命抵命。
“晏東陸你是個人渣,你和藍洛的兒子,你親手培養(yǎng)出來的兒子也是一個人渣,你們晏家都是劊子手,我就睜著眼看著早晚有一天你們晏家會沒落,會自食惡果,作繭自縛?!?p> 晏東陸不悅的聽著她說,如果不是沈寧今日突然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他都快要忘了沈安這個人了,二十多年沒有再提過的人和事,一朝翻出就像是他的惡行又重新昭然若揭,公告天下。
晏東陸朝下人們揮了揮手,臉色極其不好。
被下人桎梏住的沈寧面色微顯猙獰,情緒不再平穩(wěn),直接破口大罵:“晏東陸,你該死!你為什么還會活著,你不配!為什么老天還會讓你活著?為什么?像你這樣狼心狗肺的人為什么還會活著?”
下人們本想將沈寧拖出晏宅隨便打發(fā)了出去就行,可剛拖到大門不知從哪冒出來穿著黑色制服的人攔住了他們。
“她是晏大少的人,交給我們處理就行?!?p> 為首的人拿出刻有洵字的紫玉扳指,那是晏南洵做為晏家大少爺獨有的身份證明。
下人們見狀便將沈寧交給了他們,奈何發(fā)了病的沈寧如同瘋子,他們只好打了鎮(zhèn)定劑方便交差。
被人揭開傷疤的晏東陸怎么想都不對勁,朝下人赫然吩咐道:“去查查這個女人是怎么混進來的?!?。
晏南洵左思右想能讓黎歡乖乖待在他身邊,永遠和他在一起就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洗掉黎歡這些年不好的記憶,只保留她還愛著他時候的記憶,而這個方法就要看司徽彥的醫(yī)術到底有多高深了。
“你想讓我更改她的記憶?”
“不是更改,我只要她的記憶回到五年前,回到這一切都還沒有發(fā)生過的時候?!?p> 司徽彥沉默不語,洗掉記憶有兩種方法,一種是利用催眠,還有一種就是忘憂花,雖然催眠成效很大,但有一個致命缺點,那就是記憶反彈,一旦出現(xiàn)一些大情況或者對被催眠者有重大影響的時候,被催眠者的記憶就會蘇醒,相對著就意味著催眠的結束和失敗,而忘憂花則沒有這種弊端,失去的記憶就是失去了,永遠也不會回來了。
他從小師承蕭瑾樓,忘憂花是蕭家的傳家之物,蕭家一直無后,后又因人為災禍滅族,他可以說是蕭家唯一還在世的后人了,而忘憂花他也知道在何處。
司徽彥不確定的問:“你真的要這么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