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火種芳心
龍象八卦運起雄厚的圣法氣。
杰斯提幾乎想都沒想,一個箭步上前。
兩個男子在半空中甚至沒來得及反應(yīng),就被杰斯提一人一條胳膊握住。
明明沒有蹬腿或重踏,腳下青石板地卻擴開細密的碎裂。
下盤發(fā)力,雙臂騰挪,杰斯提輕喝一聲,借力打力,將兩男子甩向一邊。
龍象八卦雖是低級秘法,但也包含了一部分包括龍象拳和太極等一系列的東方武術(shù)。
兩男子哪里料到這一出,就聽哇的一聲,便被甩開四五米遠,落地好幾個踉蹌,這才勉強站穩(wěn)。
實際上,杰斯提出手也有所保留,只出了兩成力。
如果君士坦丁秘法與龍象八卦一起用,十成力的話,兩人別說落地能站著,怕不是會被一下甩到撞穿街對面的圍墻。
“你沒事吧?”杰斯提回頭問道。
少女頗有貴族氣質(zhì)。
她愣愣的看著杰斯提,似乎不是沒反應(yīng)過來,而是沒料到杰斯提會幫自己。
“呃……嗯?!鄙倥嶂鸬溃粚χ楣鈱殮獾闹祉闷娲蛄恐芩固?,像在看什么奇怪的生物。
“你小子?!?p> 對面,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子顯然被這一出惹怒。
杰斯提仔細打探。
只見兩個男子,左邊那個略矮,長相輕輕,鼻子上黑頭有點多,滿臉的雀斑。
身上衣服只是普通學(xué)員的款式。
右邊那個卻不得了。
一頭三七開分頭,兩道劍眉又直又長,都快撇到了后腦勺。
高高瘦瘦,大長臉,窄窄的眼睛里無時無刻不透露著兇意,嘴里的虎牙略長,看著有些讓人不寒而栗。
再看他的衣服,也是讓杰斯提驚訝的地方。
驅(qū)魔師標(biāo)配的小西裝制服,但卻是特優(yōu)生的黑底金邊款式,而且,胸口繡著一個金色的【十】。
這人是十席?
男人注意到了杰斯提的目光正集中在自己胸口,慍怒的臉色頓時明白了什么,變得略微傲慢起來。
他裝模作樣的拍了拍自己胸口,好像意思是你剛才那下根本沒傷到我。
事實上,杰斯提剛才那些本來就沒有傷人的意思就是了。
“讓開?!笔淅涞牡秃鸬?。
“讓你滾,聽到?jīng)]有?!”跟在十席邊上,長相平平的男人,杰斯提這才發(fā)現(xiàn),他穿著和自己一樣的,白底黑邊制服,這是狗子的制服。
“你面前的可是十席大人!”滿臉雀斑的男人,指著身后男人胸口的十字,兇惡咆哮。
十席和他的狗子嗎?
杰斯提提了提嗓子:
“男人要有紳士風(fēng)度,對一個女孩用虎撲,未免太過分了點,就算是十席,做人也要有素質(zhì)吧?”
“素質(zhì)?”十席鼻子里哼了一聲。
旁邊的狗子見了,湊近道:“十席大人,你看這人衣服,是個狗子耶?!?p> “狗子?”
十席上下打量起杰斯提,慍怒的面色中又浮起三分輕蔑:“素質(zhì)?我在執(zhí)行公務(wù),識相的給我讓開。”
說著,十席歪過頭,毫不掩飾臉上的優(yōu)越感:“自己好好想想,耽誤席的公務(wù),你這狗子擔(dān)待的起嗎?你家主子會怎么懲罰你?不用我多說了吧?”
雖然狗子與席身份差距巨大。
但狗子畢竟是席專有的奴才,一般席不會隨便出手打別人的狗子。
有句俗話說得好,打狗也要看主人。
自家狗子被別人打了,身為席,面子也掛不住。
而且萬一打了狗子,得罪了其他席,也有點得不償失。
所以即便看到杰斯提狗子的衣服,十席還是會先用言語解決,用身為席的身份壓迫。
“什么公務(wù)?”杰斯提寸步不讓的問道。
“嘖?!?p> 十席很是不耐煩。
在他眼里,大概跟狗子說話是對自己的侮辱吧。
他深吸一口氣,叉腰輕踱步,傲慢的說道:“這個女人沒穿制服,我懷疑她是非本校人員,要帶回去審問,識相的給我滾開?!?p> 外校人?
還不等杰斯提發(fā)話,身后的少女搶先一步上前喝道:
“本小姐憑什么跟你回去?還有,審問?伸手想掀本小姐的裙子,本小姐沒剁你狗爪就不錯了,還敢得寸進尺?”
十席面色微微一抽,旋即冷笑指向少女的洛可可長裙:“你那裙子那么肥大,誰知道你里面有沒有藏什么違禁品?我當(dāng)然要檢查清楚?!?p> 杰斯提回頭瞥了一眼。
洛可可長裙本來就是內(nèi)部有鋼圈撐開的,所以顯得很大。
以這個理由,身為一個男人,去掀人裙子?還說這是檢查?
你信嗎?我看連鐵道部長都不會信吧?
少女朱眸一瞇,盡顯厭惡:“臭男人,敢騷擾本小姐,還不敢認了?”
十席傲慢的昂起頭,對杰斯提說道:“狗子,你也聽到了,非本校人員,對身為席的我出言不遜?!?p> 他一邊說著,一邊還指了指胸口的十字:
“我接下來要教訓(xùn)教訓(xùn)她,你識相的呢,回避點兒,要不然,以共犯處理!”
教訓(xùn)?
杰斯提看著他臉上的陰狠,還有旁邊那個狗子的壞笑,大概明白了所謂的教訓(xùn)是什么意思。
席的權(quán)限是很大的。
連人都可以當(dāng)狗養(yǎng),更別提玩弄一個女生了。
正因為席擁有如此大的權(quán)限,所以,才能激發(fā)學(xué)生變強成為席的欲望,提升學(xué)院整體的實力。
但同樣,這種制度,弊端也很明顯。
能像歐米茄那樣品行端正的席,少之又少。
“最后警告你一次,如果你還想在這個學(xué)院混下去,今天的事就當(dāng)沒看到?jīng)]聽見,馬上給我消失?!?p> 十席下了最后通牒。
身后的少女聽聞,更是鄙夷的哼了一聲:“呵,穆斯貝爾海姆的席,打架本事沒什么,作威作福的本領(lǐng)倒不小,本小姐今天還真長見識了。”
“你敢這么跟十席大人說話?”旁邊的狗子跳出來喝道。
此話一出,十席也是暴怒:“臭娘們,我警告你最好給我嘴巴放干凈點,我可是十席,你真以為一個狗子能護的住你?”
說罷,就要動手。
然而此時,杰斯提思索了片刻,伸手攔在少女面前。
雙目凝視,杰斯提用眼神詮釋了自己寸步不讓的意志。
“發(fā)現(xiàn)非本校人員,應(yīng)第一時間通知鎮(zhèn)校神:座敷童子,或通知校內(nèi)督察組處理,席的權(quán)利再大也是學(xué)員,沒有行政權(quán)處理,也沒有帶回去的權(quán)利,更沒有權(quán)利搜身,而且男人也不該以任何理由掀女孩子的裙子。她由我?guī)ザ讲旖M,不勞十席大人費心了。”
此話出口,杰斯提沒有注意到,身后的少女身軀微微輕顫了一下。
“媽的,老子做事還輪得到你這狗子教?”
杰斯提的話徹底激怒了十席。
咚的一聲。
大地猛顫一下。
青白的圣法氣覆蓋了十席全身。
“哼,本小姐還就……”
“小姑娘,你退后,這里交給我處理。”
少女還想說什么,杰斯提已經(jīng)先一步攔住了她。
“哈?”
少女愣愣的看著杰斯提的背影,顯得有些茫然。
她掌心凝聚出的些微圣法氣,也在凝視杰斯提的過程中消散開來。
“你叫什么名字?”杰斯提問道。
少女一怔:“呃…本小姐叫杰西卡,杰西卡*法爾伯德,干嘛?”
“杰西卡嗎?我叫杰斯提?!?p> 杰斯提回頭,溫和的笑道:“你退遠點,接下來可能會有點危險,我怕傷到你?!?p> 傷到我?!!
杰西卡的心臟感覺好像停跳了一秒。
傷到?
誰?
我?
自八歲以來,杰西卡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
如果是敵人的話,這種話杰西卡恐怕只會給予嘲笑吧?
因為杰西卡印象里的同齡人,全世界大概也只有兩三個人能傷到自己。
但這是怎么回事?
杰西卡伸手輕捂住心口。
再抬頭看杰斯提的后背。
雖然有點瘦,但看著很結(jié)實的后背。
這個叫杰斯提的男人,能感覺到,他非常弱小!
但他全身都散發(fā)著一股如虹的氣勢。
誓死不退!
杰斯提仿佛在用背影詮釋著這四個字。
這個感覺是怎么回事?
心跳…有點不對勁。
杰西卡捂著心口的手不自覺有些攥緊。
“十席大人,這小子太猖狂了,知道您是十席還敢這么囂張,這等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貨,不勞您出手,我來替您教訓(xùn)他。”
十席旁邊的狗子跳到了十席前,并釋放了圣法氣。
那是一股橙色的圣法氣,而且從壓迫感來說,應(yīng)該也是經(jīng)歷過實戰(zhàn)的。
十席一聽,怒氣消了三分。
他撤下圣法氣,微微頷首:“行,正好做我狗子也有些年月了,去年還拿了狗賽第一,可別讓我丟臉?!?p> 所謂狗賽,就是席之間私下的比賽。
就是席之間比誰家狗子更厲害的,一種很無聊,且沒有尊嚴(yán)的比賽。
“明白,十席大人!您放心,這種纖弱的狗子,我五秒就能搞定?!?p> 狗子說完,面色爆出猙獰笑意。
一步踏下。
頃刻間,身形宛如一道橙流光,手中兩把匕首,一左一右,直取杰斯提雙臂。
“臭小子,給臉不要臉,給我哭吧!哈哈哈哈哈哈!”
面對寒光綻放的刀刃,以及這個自信滿滿的狗子臉上的暴虐。
面對迎面而來的殺意。
杰斯提嘆了口氣。
好慢。
慢的我都想打哈欠了。
砰!?。。?p> 狗子尖銳的哈哈聲戛然而止。
對面,十席臉上的傲慢也逐漸凝固。
半空中,本來撲向杰斯提的狗子,仿佛蒸發(fā)般的消失不見。
杰斯提保持著左手插袋,右手揮出反手巴掌的姿勢,索然無味的盯著十席。
這…這是……
現(xiàn)場一片寧靜。
十席僵硬的扭過頭看向一邊。
不遠處,建筑的封墻已經(jīng)倒塌。
遍布的碎石里,一條胳膊豎在那兒,手指微微的抽搐,似乎在證明這條胳膊的主人依舊活著。
發(fā)生了什么?
剛才發(fā)生了什么?
十席回憶了一下兩秒前的畫面。
這個無名之輩,反手一巴掌把我的狗子抽飛了?
沒有用秘法,甚至連圣法氣都沒有用。
不可能。
十席再仔細看看杰斯提的衣服。
那不是狗子的衣服嗎?
我的狗子可是所有狗子里最強的。
就這么被一巴掌給……
驚愕,旋即是暴怒!
轟!
大地劇烈顫抖。
青白色的圣法氣,宛如烈火般披上身軀。
十席的額頭,暴起憤怒的青筋。
“你小子,想死是吧??。。 ?p> 殺意如洪水般襲來。
杰斯提只覺迎面一股巨壓。
很強。
不愧是十席的圣法氣。
但…
沒有說話,杰斯提只是默默地擺開架勢。
沒想象中那么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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