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萬族亂戰(zhàn)時期,魯族以販賣信息為生,而魯族的族人就如同他們的圖騰刺鳥一樣,為了查到某一個信息,往往會堅持不憊,甚至到最后為此而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各族雖然也都知道,魯族的存在就是一把雙刃劍,畢竟沒有誰會愿意自己族內(nèi)的事被魯族查個清清楚楚,誰還沒有點秘密呢?
可是,在這個天下亂戰(zhàn)的時期,誰又愿意去得罪魯族?
因為你永遠也不知道身邊到底有沒有魯族的密探,這個密探可能是你很熟悉的人,也可能是你剛剛收服的一個部族的其中的一些人,美女?奴隸?又或者是……某一位你不得不重視的人才。
至于紫荊大帝,他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將魯族收為己用的,這個已經(jīng)無從追究了,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紫荊大帝一統(tǒng)中原,魯族絕對功不可沒。
所以,在紫荊大帝建立紫荊帝國后,整個魯族就被單獨劃分出來,幽府這個部門,就是在那個時候開始正式成型的。
幽府獨立于六部之外,他們只對帝皇效忠,是一個非常神秘的部門,甚至連一個根據(jù)地也沒有,其實也可以說是,幽府在天下各處都有他們的根據(jù)地,可能是某一座客棧,某一個酒館,也可能是市井中的一個小攤,或者是街頭的一個乞丐。
紫荊帝國延續(xù)千年,早期的紫氏皇族非常強盛,加之中原已經(jīng)一統(tǒng),能用到幽府的地方少之又少,所以,這個龐然大物才漸漸的淡出人們的視野。
史書上對幽府最近一次的詳細記載,就是天驕帝皇紫無名舉全國之力攻打草原的時候曾動用過幽府的力量,但那曠世的一戰(zhàn),終究是以失敗告終,因為草原地域?qū)嵲谔|闊了,紫荊帝國的軍隊不是戰(zhàn)敗的,而是被草原人耗敗的,在那一戰(zhàn)后,幽府徹底潛入深海,消失的無影無蹤。
如果是這樣,不就沒人能找到幽府的人了嗎?就連帝皇也不可以?當(dāng)然不會……
因為幽府,還有一個擺在明面上的人,而這個人,就是身穿五彩孔雀服的人。
幽府的五彩孔雀服是世襲的,只有幽府的人可以決定由誰來穿這套五彩孔雀服,帝皇也不可以,因為這套五彩孔雀服是紫荊大帝親自賜給魯族的,穿上五彩孔雀服的人還帶有一樣非常夠份量的物品,不……應(yīng)該說是九樣非常夠份量的物品!
九枚免死金牌,這是歷代帝皇對幽府的賞賜,除非這個天下不再姓紫,否則,要想搬動這個身穿五彩孔雀服的人,那你就要戴上違祖背宗的逆名,不然的話,至少要找到十個足以抄家滅族的理由。
而你能除掉的,也僅僅是這個身穿五彩孔雀服的人而已,并不是整個幽府。
可如果這么說來,幽府若是有爭霸之心,豈不是會危害江山社稷了嗎?非也……
千年以來,整個幽府不但沒有表現(xiàn)出一絲異心,幽府中人更是遠離朝堂,別看如今身穿五彩孔雀服的魯梵雖貴為玄震城的城守,但是,內(nèi)陸三大州,共有十二座主城,一個玄震城的城守還真不算是什么位高權(quán)重的大官。
盡管如此,魯梵也是近的兩三百年來,幽府中人在朝廷擔(dān)任的最大的一個官職了。
數(shù)百年來,幽府的人不但冷眼旁觀帝位相爭的腥風(fēng)血雨,就是帝王對他們提出的要求,也會被酌情考慮后才決定是否協(xié)助,坦白說一句,已經(jīng)沒人能猜到,這個幽府到底是抱著一個怎么樣的心思而存在于這個世間上。
玥云所知道的,關(guān)于幽府的信息也就只有這么多了,這還是他出門前,張傲給他和玥風(fēng)看過的一本記載著幽府信息的手札。
這些簡單的信息除了表現(xiàn)出幽府的神秘外,也就只能讓他知道,眼前這個身穿五彩孔雀服的人,非常值得重視。
:“敢問侯爺,此番天子大婚,邀各路諸侯共同赴京祝賀,不知侯爺心里對此事可有什么看法?”坐下后,魯梵直言對張彥問了一個非常不好回答的問題,而說話的過程中,魯梵是一直面帶笑容看著張彥的。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這事誰也管不了,天子要成婚,張彥能有什么看法?贊成?祝賀?如果是這樣的話,魯梵還需要對張彥問出這個問題嗎?
不然的話,要阻止嗎?公開站出來反對?理由是,歐陽家把控朝政,野心勃勃,紫無仞絕對不能娶歐陽家的女子為妻,并要求歐陽家和那位所謂的攝政王還政于紫無仞,這可能嗎?就算是真的,也絕不可能在現(xiàn)在這個場合提出來吧?
一直站在張彥身后的玥云,在聽到魯梵問出這個問題后都忍不住的握了握拳頭,這樣的問題根本就沒有標準答案,僥幸答對了,沒有獎勵,這萬一答錯了,很有可能就不用再去皇城了,至于到底是答對還是答錯,那就要看這位身穿五彩孔雀服的魯大人心里那個答案究竟是什么了。
?。骸盀槌?,君主大婚,我自然歡喜……”張彥語氣平淡的回答道。
張彥的這個回答,魯梵似乎還是挺滿意的,不但一直保持臉上的微笑,還輕輕點了點頭,然而……
:“但是……為臣,我歡喜不了。”張彥帶著平淡的語氣說出了這句話。
聽到張彥說出這句話,魯梵臉上的微笑瞬間消失了,而反應(yīng)最快的不是魯梵,也不是張彥,而是皇甫劍飛和玥云。
皇甫劍飛在聽到這個回答后,猛的一下站起身來,目光一直注視著張彥,而玥云手中那桿一直握著的長槍,槍尖已經(jīng)微微向前低垂,熟悉玥云的人都知道,這是他的起槍式,意味著他已經(jīng)準備好了,隨時可以發(fā)動攻勢。
:“皇甫將軍,你失禮了,”魯梵未見有什么動作,只是淡淡的對皇甫劍飛說道:“你要記得,坐在上位的那位,是當(dāng)今的鎮(zhèn)北侯?!?p> ?。骸昂顮敚瑢Σ黄?,”皇甫劍飛抱拳對張彥說道:“是我失禮了,還請侯爺責(zé)罰。”
?。骸盎矢④娧灾亓耍睆垙┨鹗?,對皇甫劍飛做了個請的手勢:“皇甫將軍,請坐吧。”
雖然是對皇甫劍飛比的手勢,但張彥舉起的手是攔在玥云身前的,而玥云也明白張彥的意思,將手中長槍收回時,玥云冷冷的看了皇甫劍飛一眼。
?。骸安恢顮斔f的不歡喜,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魯梵出言對張彥問道,只是這次一次,他臉上不再帶著微笑。
?。骸盀槌?,應(yīng)為君憂,”張彥平靜的答道:“君該是君,臣該是臣,我的回答就是這樣,還請魯大人不要再糾結(jié)這個問題?!?p> ?。骸肮窍鹿偬仆涣?,”魯梵站起身來,拱手對張彥說道:“既已拜訪過侯爺,那下官就不再打擾了,侯爺一路辛苦,明天還要繼續(xù)趕路,還請好好休息吧。”
?。骸澳俏揖筒涣趑敶笕肆?,”張彥臉色如常,也不站起來,就這么坐在椅上對魯梵說道:“魯大人,皇甫將軍,慢走。”
魯梵和皇甫劍飛再次對張彥行了一禮后,轉(zhuǎn)身離去,而張彥也是隨手拿起那本奇文趣書,翻了幾頁后,頗有興趣的繼續(xù)閱讀。
玥風(fēng)遠遠的看著魯梵和皇甫劍飛慢慢的向營外走去,一直等到再也看不到兩人的背影后才轉(zhuǎn)頭離開。
離開城防軍大營后,魯梵和皇甫劍飛分別上了馬車,一個坐車,一個趕車,兩人并沒有任何交談。
回到城守府大門前的時候,皇甫劍飛將馬車上的魯梵扶了下來,看著魯梵一步一步的走進城守府大門后,皇甫劍飛對魯梵的背影抱拳行了一禮,牽過他留在大門旁的匹戰(zhàn)馬后,策馬離去。
庭院還是那個庭院,場景也還是那個場景,依舊是那位滿頭白發(fā)的老人坐在池塘邊的竹椅上垂釣。
?。骸盀槌?,好一句為臣,”魯梵靠在椅背上,一邊擺弄著手中的魚竿,一邊說道:“還一連說了三次,果然是張伏的兒子,這骨子里的傲氣還真就遺傳下來了?!?p> 就在這時,除了魯梵外,空無一人的庭院竟然傳來了一聲詢問:“大人,我們是否需要行動了?”
:“還不急……”魯梵似乎并沒有被這道聲音驚到,依然像是自言自語般說道:“先做些部署,其他的,再等等吧……”
魯梵的這句話并沒有得到回應(yīng),除了在池塘中若影若現(xiàn)的幾條錦鯉外,似乎一直都是他在對著空氣說話。
片刻后,魯梵卻再次開聲說話了……
?。骸凹t,你回帝都吧,”魯梵的目光停留在水面的那個魚浮上,說道:“必要的時候,準你動用紅云軍?!?p> 一陣涼風(fēng)吹過,吹落了樹上的兩片葉子,但魯梵的話依舊沒有得到回應(yīng),只是說完這句話后,魯梵靠在椅背上,雙眼微微閉合,不知是在休息,還是在思考什么。
次日清晨,伏國的軍隊整裝待發(fā),來送行的只有皇甫劍飛和一些普通官員,身為城守的魯梵并沒有再次出現(xiàn),而張彥當(dāng)然也不會計較。
在玥風(fēng)一聲令下后,伏國的軍隊開始前行,皇甫劍飛并沒有再次伴行,而是派出一支百人的軍隊為伏國的軍隊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