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陌路酒吧(上)
亞洲北部禍亂之都(原沙俄境內(nèi)),又稱龍煞聯(lián)盟第二十一區(qū),一個名叫陌路的酒吧,此時正醞釀著不同尋常的陰謀。
“為什么,那個背影應該是她的,十年了,你把我丟在這……“一個少年的無力的跪在地上喃喃自語道。
聲色嘈雜的酒吧,角落里的孩子瞳孔只有遍布血絲的眼白,一滴滴眼淚墜落,砸疼了大地。
絕望,無奈,還有一種如何壓制也難以平復的憤怒。
稚嫩的臉頰卻有著野獸般的戾氣。
他的身上一直在外溢著黏稠的黑氣,脖頸上爬滿了黑色的血管。
周圍的空間及其混亂,空間似乎承受不住他的壓迫而開始像碎石一樣崩塌,繼而重建。
一團紅霧從他后腦勺流出,化作屏障,把這一切都封鎖在這里。
他叫孟猛,和這里格格不入,僅此而已。
他抬起頭,再次看到那個長發(fā)披肩女人的背影,好像,真得好像…..
他多希望那張臉就是他記憶深處的樣子。
可他已經(jīng)沒有勇氣再次嘗試了。
“萌寶?”
一個略顯沙啞的女聲從不遠處飄來。
孟猛一驚,有些慌亂,那褪色的眼球開始緩緩變成正常的樣子。
“媚姨?!泵厦蛪阂种约旱那榫w,不去想剛剛那件糟心的事。
“這是酒吧,你一個小屁孩怎么出現(xiàn)在這了?”陳媚娘的納悶的問道。
邊說話,她還提著一壺酒豪飲了一番。
寬松的衣服像極了林青霞飾演湖上飲酒的東方不敗。
然鵝,這個外表看三四十歲的已經(jīng)是一百二十多歲的女人
“我……”孟猛張張嘴,卻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guī)麃淼?!”一個漂亮女人此刻站在二人身后,表情抑制不住的怒火。
“你就不能聽我話一次”陳雅妮語氣充滿了疲憊。
“你不是想喝么,我陪你喝!”陳雅妮拿起了一旁的酒直接對嘴吹
陳媚娘喝了半桶的酒被一飲而盡。
“咳咳!”她邊嗆邊喝,酒水很快把她整個上衣都打濕了。
一陣白色的霧氣也將她包裹,這酒里面的靈氣太濃郁了,在空中直接液化了。
不傻都知道,這酒一定價值不菲。
陳媚娘神色尷尬,她曾因醺酒被強制戒過,兩個女兒也是經(jīng)常抱怨,可她就是戒不掉。
她喝酒可不是為了修煉,而是為了消愁,更為了面子,可這卻苦了她的女兒,一壇酒在這里至少是普通人一個月的工資足足五千魔石。
“我真的累了?!标愌拍萦行┩纯嗟淖诘厣?。
孟猛站在一旁,抿著嘴,他有些心疼這個大姐姐,陳雅妮確實挺不容易的。
“我也不想管你了,萌寶,我們走?!标愌拍萜鹕砝厦偷男∈郑髲姷南蛑T口走去。
孟猛看著神色無奈的陳媚娘,他挺希望這娘倆可以好好陪伴在一起的。
她們都是好人。
孟猛也是個身世凄慘的人。
十年前,他父親是聯(lián)盟士兵在歐洲打仗被俘虜了,母親在父親離開的第二天晚上把孟猛交給了自己的閨蜜陳媚娘,從此人間蒸發(fā)沒有任何消息,但是陳媚娘一心想成為聯(lián)盟最火的演奏魔法師(類似于音樂家),于是轉(zhuǎn)手就把孟猛丟給自己的女兒,陳雅妮。
十年了,孟猛從八歲到十八歲,個子雖然沒長多高,但也在這三個女人的陪伴下一點點成長,她們給了他家的溫暖。
也是支撐他遠離血癮的唯一念想。
陳雅妮拉著孟猛的手走出了酒吧,空氣微涼,街上的人卻是熙熙攘攘,夜晚十點了真正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在這個時代,魔法師是令人敬佩的職業(yè)。
可以看見,現(xiàn)在路上大多數(shù)的建筑都是浮空的,一個個浮空的碎石上面都是商場,辦公樓,這不是科技的磁懸浮,而是大能者用魔氣支撐的。
踏著飛劍,四處穿梭的人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
甚至你可以看見,有些空間突然被撕裂,一個人從里面走出來,這就是五十級以上恐怖魔法師依靠法則掌控蟲洞進行穿梭。
而地上卻大多是凡人。
街燈配著寒風,把走在孟猛前面的陳雅妮襯得愈發(fā)寂寥。
長發(fā)在冷風中凌亂,凍紅的耳朵讓人莫名的揪心。
孟猛看著陳雅妮的側(cè)臉,緊了緊自己的手,想安慰下她。
陳雅妮感覺到后,低頭看著孟猛,溫柔的摸了摸他的頭發(fā),把他抱起來,緊緊抱在懷里。
陳雅妮把臉頰貼在孟猛的額頭上,聲音柔柔的:“萌寶,姐姐我是不是很沒用?”
孟猛很內(nèi)向,他不懂得表達自己的感情,可是他真得很想安慰她。
他只能把腦袋向陳雅妮的頭發(fā)里鉆了鉆,給她溫暖。
陳雅妮吐了口氣,抱著孟猛走進一家便利店,從里面買了一提酒,只花了不到一百魔石。
這只是普通的酒。
她抱著孟猛,走到巷子深處,在馬路尖坐下,寒風撲面而來,那冷風就像剪刀一樣,剪開你的臉頰的肉再玩命的撕扯傷口,活生生要把你的皮扒下來。
這個時代的地球人,雖然平均壽命達到了三百歲,但是邁過青春期四十多的陳雅妮還是沒有對象就很奇怪。
“萌寶,知道么,他跟別人結(jié)婚了?!标愌拍萁o自己灌了口酒,溢出的酒精從她嘴角滴落在孟猛的面頰上。
涼,心涼。
孟猛知道,陳雅妮喜歡一個男人,可是他看不起陳雅妮這種普通人,其實陳雅妮和陳媚娘都是有修煉天賦的,陳媚娘更是達到了三十多的高級魔氣師。
只是陳雅妮天賦一般,沒有門派的修煉資源,更何況她每日奔波于生計,于是也就荒廢了。
她的母親陳媚娘,長相卻是可以稱得上極美,而且她夢寐以求的就是成為世界第一歌姬,于是轉(zhuǎn)行修煉音波類的魔法,負擔全部落在了陳雅妮身上。
這個時代魔法橫行,卻也是有娛樂圈的,只是明星都是表演才藝,沒了演員之說,歌姬更像華夏古代的賣藝女。
但是想要出名得有多難。
陳雅妮是沒有母愛的長大,孟猛同樣。
“你會一直陪著我么?”陳雅妮眼圈紅紅的,外表看似強大的她,此刻已經(jīng)是遍體鱗傷了。
十年的朝夕相處,孟猛從來沒有見過這么無助的她,陳雅妮屬于一個話很少很為他人著想的姑娘,平時安靜賢惠完全沒有脾氣,攤上陳媚娘這個不靠譜的老媽,她也算是年紀輕輕就撐起了這個家。
“咕嘟,咕嘟?!标愌拍菽弥破疵龋聊瑹o言沒有一句話。
一杯,兩杯,三杯.....
很快地上堆滿了空啤酒瓶,陳雅妮喝的面容酡紅,嘟囔著說些沒有邊際的話。
突然,孟猛的手拉住了陳雅妮握著酒瓶的手,聲音平靜,甚至有些嚴肅的說:“會的?!?p> 就像是在說一種誓言。
陳雅妮表情一僵,似乎酒都醒了不少,眼前這個孩子,在她眼里變得非常肅穆。
把酒瓶放地上,她抱著孟猛“先去酒吧把那個女人帶走吧,她自己我也不放心?!?p> 曲折的燈光,把兩人的身影拉得好長,好長……
再次回到陌路酒吧。
倆人很快發(fā)現(xiàn)了角落里的陳媚娘,而且已經(jīng)有很多不懷好意的目光在她身上掃來掃去。
孟猛本想著讓陳雅妮扶著陳媚娘,然后出門搭個飛劍直接回家,沒想到….
“手機掉......唉,我”孟猛看著兩個栽在桌子上不省人事的兩個人一時間有些頭大。
“我可扛不了你們倆?!泵厦涂戳丝醋约旱男「觳?,想了一會他決定給別人打個電話求助一下。
陳雅妮也就撐到走到桌子旁,然后就一頭栽桌面上了。
打給誰呢?孟猛想了一會,他只能打給一個他最不想打給人的電話。
這個人就是徐麗珍,徐麗珍整天纏著陳雅妮,覬覦陳雅妮美貌,她如果一聽陳雅妮喝醉了那倆眼珠子不得要跳出來。
是的,徐麗珍是個舔盤子的拉拉。
孟猛拿陳雅妮的手,指紋解鎖了屏幕,而現(xiàn)在屏幕正好處于短信的界面:
泄密者正被豁牙折磨,怕是會把你供出來。
孟猛看了看屏幕又扭頭看了看陳雅妮,小眉毛皺起了,有些擔心。
陳雅妮最終還是選擇了這條路。
嘆口氣,孟猛撥通了電話。
“嘟~”
“喂?”
“徐麗珍么?陳雅妮在酒吧喝多了?!?p> “啊,我妮妮怎么了,哪個酒吧,我這就去!”
“陌路酒吧?!泵厦驼f完就把手機掛了,他感覺到周圍幾個不懷好意的眼神在陳家母女身上掃來掃去。
沒辦法這兩個長得看似親姐妹的母女倆顏值太高走到哪都是紅顏禍水。
已經(jīng)有幾個男人起身了,孟猛稚嫩的臉頰面無表情,冷冷的盯著那些男人。
不過可想而知一個少年的目光根本不會有任何的威懾力。
他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仙釀,那酒如同鋸齒劃過喉嚨。
這不是他第一次喝酒,他對科技充滿興趣卻生活在魔法橫行的地球。
他向往替天行道,卻連正統(tǒng)魔法都修不了被迫修煉邪魔外道。
每天醒來渾身都是濕嗒嗒的血液。
他有太多的復雜的情感需要壓抑。
“我瞅著這娘們真是個禍水,你瞅瞅這該突突該翹翹的,老子我自從監(jiān)獄暴亂逃出來之后就沒玩過這種,呸,根本沒見過這種極品!”
“是啊,是啊,我要那個熟透了的。”
酒吧里的嘈雜也消失無蹤,只剩駐唱歌手的歌聲,所有目光集中在這個桌子。
就在一個男人快要摸到陳雅妮時,孟猛迅速把桌子掀翻,兩個男人猝不及防,摔了個倒栽蔥。
反應過來,二人直接爆發(fā)出魔氣,居高臨下的看著孟猛。
“臭小子!你膽子不小!”
孟猛不說話,他的心里此刻全部是女人的笑聲,她蠢蠢欲動,她在嘗試掌控孟猛的身體。
孟猛無視兩人的挑釁,低著頭,向著二人慢慢走過去,脖子左右偏了一下,發(fā)出“咔吧,咔吧”的聲音。
“怎么一個普通人,敢這么不把我們放在眼里?”
孟猛走到了他們面前,頭抬起的那一刻,二人就像看到了一尊殺神,遮天濃郁血氣。
鮮血如潑墨般濺滿孟猛的臉頰,空氣中充斥血液的著腥臭味。
一陣鬼哭狼嚎的聲音肆虐整個酒吧,歌手的演唱也被打斷了,他們眼中,一個滿臉是血,眼神冷漠的小孩坐在椅子上,兩個男人疼得面部扭曲,跪在地上渾身顫抖。
沒人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這兩個人就像魔怔了一樣,似乎是有一座山從他們身上碾過。
只有少數(shù)人看到一個恐怖的虛影直接從他們頭上踏下。
那強橫的壓迫感,讓他們的血管直接破裂。
孟猛嗅著空氣中黏稠的血液,略顯變態(tài)的深吸一口氣,眉毛抖了抖,嘴角勾起了若有若無的笑容,看起來似乎很是享受。
突然間他回過神,臉色極其難看,看著自己手上的血,咬著牙,也不知道在跟誰說話:“你再碰我一次,我寧愿把自己弄死,我也不會留你”
一團紅霧從孟猛的后腦勺消失。
酒保跟幾個管事的酒吧看管一類的都圍了過來,一個個爆發(fā)出不俗的氣勢,全部是十幾級的中級魔法師,看到陳舒雅母女倆那誘人的姿態(tài)吞了下口水,又瞥見地上的倆把口水又給吐回來了,地上倆男人的樣子太惡心了,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孟猛黑色的瞳仁開始褪色,冷漠的看著酒保。
“臭小子,你干的?”酒保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話音未落,酒保整個人向后仰去,一個女人從后面單手扯住他的頭發(fā),把他腦袋拉得和腰平齊接著,身體竄出了一個虛影,直接把酒保頂飛。
“荒蛇沖撞!”
“她是……徐麗珍?。?!”
“毒寡婦!??!”
人群中爆發(fā)出一陣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