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質好啊?”白允兒挑挑眉,腳下卻是泛起了漣漪,一個紫色的圓圈向周圍擴散,那圈覆蓋的地方全部是毀滅氣息。
蔚藍只能裝傻:“這是我見過最柔順的頭發(fā)?!?p> 說著她還伸手捻起白允兒一縷頭發(fā),扭過頭看著孟猛,煞有介事的說道:“猛哥不是吹,這個頭發(fā)是真軟,伸縮性還不錯呢,咦,我怎么越拉越長?”
孟猛一年嘴巴沒有抽多那么多次,他活了十八年,真正的二哈同胞第一次見。
蔚藍脖子僵住,她再次出現了不好的預感,視線慢慢下移,只見一坨海藍色的長發(fā)毛茸茸的被她挑在半空,后背似乎有著一種灼熱感,
吞了下口水,扭頭直接對上了白允兒烈火熊熊的雙眼。
“假…假發(fā)啊…”
白允兒并不是禿頭,她那個殺馬特發(fā)型扯掉之后,露出個是干練的短發(fā),女警標配,看起來颯爽無比。
不過,她的審美和常人存在一定的差異。
“蔚藍,你…你上次從山上摔下來,不僅修為全廢,腦子也摔壞了,我從來沒有想過,你會有這么…”白允兒渾身顫抖,像是拼命的抑制些什么。
“傻逼的一天!”白允兒話音一落,災難級魔法師的氣勢毫不遮掩的釋放出來。
可憐的蔚二哈直接被崩飛了。
劉宅世一直不說話,他實際上質疑過多次蔚藍的身份,但是她的身份毫無破綻,唯一的疑點就是,一個災難級巔峰級魔法師怎么會從山上摔下去,摔得修為全廢1呢?
理論上,她應該把地砸個坑才對。
金山炮看來是給蔚藍找到了合適的借口,連火星人無法修煉都找到了借口,孟猛也差不多了解情況了。
極其無奈的瞥了眼貓在自己背后瑟瑟發(fā)抖的蔚藍,他不忍心拿這個二哈當擋箭牌,這樣也太不爺們了。
“你別送死?!焙I钡穆曇糨p飄飄在孟猛腦海回蕩。
十級對抗五十級。
勝率是多少?
當然是零。
可是,氣勢上不能弱。
孟猛抬了抬眼皮,一雙死魚眼,裝作百無聊賴,面對白允兒釋放的領域,不退反進,不穿鞋的腳直接踩進了那個釋放著毀滅氣息的圓圈。
那圓圈里面是濕的不知名液體,孟猛腳一沾上,噼里啪啦的爆鳴聲,那液體竟然是雷電的另一種形式。
常人就算穿著鞋這一下子就夠他見閻王爺了。
但孟猛,他經歷的那三千六百種折磨,這種程度,連給他撓癢癢都算不上。
在眾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下,孟猛腳抬起來,雷暴液體緩緩墜落,他就像踩著黑米粥,一點點走到了白允兒的面前。
“我…”孟猛略顯沙啞的聲音響起。
整個屋子陷入死寂。
他頓了頓:“我?guī)湍愦蛩?,你付錢么?”
“怎么打?”白允兒饒有興趣的問道,畢竟蔚藍曾經是陌路酒吧的執(zhí)宰,她即使再憤怒,也不好下手。
孟猛張開手,隔空一抓,蔚藍直接哀嚎著飛到他懷里。
“啪啪啪~”
毫不留情的三巴掌。
全部甩在了蔚藍的屁股上。
在場的人全部是目瞪口呆的傻眼狀。
孟猛雖然因為異于常人的痛苦童年而變得性格內向。
但是他印象中,陳雅妮懲罰他就是打屁屁。
反應過來,蔚藍臉蛋蹭的紅起來:“你…大流氓你!”
曾經叱咤風云的屠婦在他們三人面前被一個臉蛋仍顯稚嫩的少年抽了屁股。
他們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樣一幕。
“我打了,你該付錢了?!?p> 再怎么說,也是恐怖級沒法師,白允兒雖然很震驚,但是回過神,仍然蠻有興趣的問道:“我不付,你能怎樣?”
孟猛單手把蔚藍這個大美人當成行李夾在臂窩,脖子左右各偏了一下,卡巴卡巴的錯位聲在屋內來回回蕩。
“不付錢,就把我的錢給我,蔚藍的東西就是我的東西,這個酒吧是她的,也是我的?!?p> 孟猛話音剛落,一聲悶雷炸響,原本抱胸無所謂的白允兒突然間面色凝重起來。
在她的視野里,一個恐怖的虛影直接從她身體碾過,滔天血氣,尸骨如海。
白允兒整個血氣都翻涌不止,這個看不清修為的少年,一頭凌亂的白發(fā),就像是曾經屠婦的翻版,就像是一座山,讓面對他的人不見天日。
孟猛在賭,他賭,白允兒不敢動手。
白允兒有那么一刻,感覺自己的血管就要爆裂了。
“你到底是誰?”白允兒皺起眉頭問道。
“你管不了我是誰,你只要知道,你上司永遠是你上司,屠婦,永遠是屠婦,陌路酒吧永遠是她的,東山市的王,還是她?!?p> 孟猛的話不急不緩,卻是透露著毫不掩飾的殺氣。
如果守不住蔚藍的地位,他勢必要在這個魚龍混雜的東山市從最底層爬起來,他等不了。
“你!”白允兒很不喜歡孟猛的狂妄,不過,一直不說話的劉宅世托了下鏡框:“她喪失修為都一年了,我們不護著她,她能活到現在么?”
孟猛目光閃爍,像蔚二哈這種惹事精的本事,看來這三個心腹依然對她有著別樣情感,不然不會默默給她擦一年的屁股。
“給我兩千萬魔石。”孟猛直接開口了,他沒有太多的時間,金山炮只給了他三天,三天內,他必須在陳雅妮心里面徹底死去。
“兩千萬???”胡霸天聲音提高了八度。
“沒錯,在素有惡魔之都的東山市擁有著陌路酒吧這個十大王牌勢力,兩千萬很多么?”孟猛對胡天霸的反應有些不解,他不是亂要的錢,他仔細考慮了,陳雅妮一個月能得到一萬魔石,是普通的白領工資,十年是一百萬,二百年就是兩千萬。
“一年前不是問題,畢竟現在在首都買座房也差不多這個價,但現在不太現實?!眲⒄李H為無奈的嘆了口氣。
龍煞聯盟其直轄市東山市連續(xù)十年獲得治安最好的地級市,這里民風淳樸,熱情好客。
幾乎是每個來過這里的人,都別想完整無缺的回去,要么靈魂上經歷崩潰走進精神病院,或者干脆就把命交代在這了,這里被公認為富人的天堂,罪犯的擂臺,變態(tài)的秀場。
這里曾經是貧民區(qū)和監(jiān)獄的主要場所,自從幾十年前,由于地殼運動,美洲大陸竟然和這里接壤了,自此這里成為一個三不管,地球最為混亂的地方。
而陌路酒吧屬于這里面最強橫的勢力之一,但就在這一年之內,陌路酒吧一落千丈,原本在東山市擁有三家規(guī)模巨大的酒吧,由他們三個人分別鎮(zhèn)守,可就在蔚藍喪失修為之后,其他惡勢力直接霸占了三分之二,只剩下總部了。
收入也是徹底進入了低谷,畢竟陌路酒吧缺少了一位真正意義上的恐怖級魔法師,白允兒只是五十級堪堪摸到檻,五十一級將會發(fā)生質變,實力提升十倍不止。
“給我兩千萬,算我借的很快還。”孟猛再次索要錢,讓對面三個都沒了好臉色。
“你拿什么還!”胡天霸鼻子呲出白煙,很是不屑。
劉宅世聲音還是不冷不淡:“如果真得掏出來兩千萬,除非把陌路酒吧這個勢力全部賣出去,你知道么,陌路酒吧被踢出股市之前的市值也就只有兩千萬魔石了?!?p> 孟猛皺著眉盯著劉宅世確認他沒有說謊,目光閃爍了一陣,拉著柳仁娜的手:“我們走。”
“等等我!”蔚二哈連忙跟上,不過被三個人堵上了。
“你不能出去亂轉,讓下面的人知道,你不是外出修煉,而是廢了,那么我們必然會遭到反噬?!眲⒄赖?。
“你不用跟著,我會回來的?!泵厦捅持龜[了擺手,推開門走了出去。
“你可一定要來接我~你可是打了我屁股的~”蔚二哈裝得痛苦萬分,張牙舞爪的似乎分開是一種致命的痛苦。
“別演了,人走遠了。”白允兒嫌棄的擦去自己袖子的鼻涕。
“誰演了,你們等著終有一天我的蓋世猛哥會騎著洪荒猛獸來接我的~”
三聲無奈的嘆息……
走在同樣的街頭,依舊是街燈陪著冷風,可孟猛卻不能陪著陳雅妮。
“你們地球還有股市?”柳仁娜挺納悶的。
“有,不過有點特殊?!泵厦婉v足在曾經的那個便利店。
“哪里?”邊說話,柳仁娜還忍不住哆嗦了幾下,畢竟現在是二月,還是在亞洲的北邊,可以說這天氣確實是很極端。
“股市里掛牌的不是什么上市公司,而是各方勢力,修煉門派,魔法宗門之類的?!泵厦吐曇粲行╋h忽,他心里似乎有心事。
“這么特別,可在火星,上市的都是為了圈錢以求進一步發(fā)展,那這個…”柳仁娜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來了個圍巾給自己圍上,她可不是孟猛這種修煉者,而是地地道道的普通人。
“修煉怎么會不要錢?相反,修煉是這個地球最砸錢的一個事情,而那些勢力想要變得強大,自然下面要有很多高手,高手修煉自然需要錢,天材地寶嘛?!?p> “還有,既然是股市那必須也得有分紅和差價兩種牟利方式,勢力的吸金能力很強,像宗門之外的人買宗門的股票就屬于散戶,持股少對宗門發(fā)展沒有太多話語權,而宗門高層就算持股少也有絕對的話語權,散戶就是賺差價?!?p>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炒股?”柳仁娜把腦袋往圍巾里縮了縮。
“哪來的錢炒股,況且我剛回到這里,對各種勢力的情況根本摸不清,借錢炒股,一個跌停必然是血本無歸?!泵厦统吨誓鹊氖?,給她搓了搓。
“你手縮在衣服里都凍僵了,看來火星人體質確實難以適應這里?!?p> 柳仁娜看著低頭給自己暖手的孟猛有些出神,這個大男孩,真得長大了。
她真得產生了一股依賴感,甚至連她自己也不清楚,她原本滿腔仇恨竟然在眼前這個大男孩的影響下開始慢慢平復。
“陪我喝幾杯?!泵厦蜖恐誓鹊氖肿哌M那家便利店,服務員還是那個,而牽著他手的人卻不是她了。
孟猛走到那個柜臺,拎起來一箱廉價的啤酒,把從蔚藍桌子上搜刮的幾百塊錢付上,帶著柳仁娜走了出來。
冷風如同一把剔骨刀,先是用刀背把你肌膚砸腫砸青,接著用刀鋒直接切下去,讓人疼的不想言語。
二人就坐在那個馬路邊角,承受著冷風堆疊,拿著啤酒,一瓶一瓶的往嘴里灌。
“你想到那個女人了對吧?!绷誓劝哑【破颗e過頭頂,抬頭看著酒瓶中殘留的泡沫不知道想些什么。
“誰?”孟猛向后一躺直接睡在地上,不知道是沒聽見還是裝傻。
“沒誰。”柳仁娜不著痕跡的嘆口氣。
冷風揮舞,就在孟猛快要睡著的時候,柳仁娜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想到怎么賺錢了沒有,盡管你不喜歡聽,可是,他只給了你三天的時間?!?p> 孟猛睡眼稀松的看了眼緊盯著酒瓶的柳仁娜:“難道三天后我沒有按他說的做,你真的去殺她?”
“呵,當然不會。”柳仁娜猛地搖搖頭看來也是喝高了,向后一仰,直接跟孟猛一樣,躺在了大路上。
“睡覺吧,明天醒了,你就明白了?!泵厦陀檬治孀×誓鹊难劬Γ约阂查]上眼,嘴里喃喃一句:“東山上下坡,有事找寡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