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堂課上課之前,先要向大家介紹一位新同學(xué)?!鼻厥蠈W(xué)府的一間課堂上,一位衣著瀟灑,讓人看不出年紀(jì)頗有高人風(fēng)范的男人,笑著對自己的學(xué)生說道。
這是龐大的秦氏學(xué)府中一間最普通的課堂,班級的名字叫負(fù)12班,堂上坐滿了孩子,年齡參差不齊,小到九歲最大的則有十四歲,一些孩子身上衣衫很是不整,更算不上干凈,似乎是在家里忙完了一大早的活,才趕過來上課。
年齡雖然相差很多,但同樣的是,這些學(xué)生的眼中,都包含著朝氣與對未來的憧憬。
說完他朝門外招招手,在座的學(xué)生們看見門外走進(jìn)來一個小男孩,真的是小男孩,很矮小,身高才一米左右,臉龐清秀很耐看,衣著十分雅致,只是看起來,沒什么精神的樣子。
小男孩走到那位男性老師身邊,就這么一站,雙眼掃了一遍課堂后,似乎有些意外,但也僅此而已,他就這么愣愣的看著,也不說話。
“介紹下自己?!崩蠋熞姞畈坏貌怀鲅蕴嵝褜Ψ健?p> 男孩似突然晃過神來,精神一振道:“哦,我叫白皚皚,今年十歲,絕世天才,請大家多多關(guān)照?!?p> 絕世天才四個字,讓在座的學(xué)生們一愣一愣的。
不但如此,他的話還讓那位衣著瀟灑的老師,也一愣一愣的,讓他發(fā)愣的不只是白皚皚的自吹自擂,還有對方資料上明確顯示的是,白皚皚今年十二歲。
“咳,這位同學(xué),你資料上怎么顯示你是十二歲呢?”瀟灑老師有些尷尬的發(fā)問。
“爹媽記錯我的出生年份了?!卑装}皚毫不猶豫回道。
“哈哈哈哈哈”這個回答引起一片哄堂大笑,由絕世天才四字引發(fā)的尷尬,隨之消失不見。
瀟灑老師雙手往下壓了壓,止住了哄笑,然后道:“嗯,這位就是我們的新同學(xué),十歲的白皚皚,希望大家能夠和睦相處,現(xiàn)在你們可以問白皚皚同學(xué)兩個問題?!?p> 一位十四歲的小女生率先舉起手,瀟灑老師點點頭,說:“嗯,那就秋實班長先問吧。”
秋實站起來問道:“白皚皚同學(xué),你是靈界來的么?”
白皚皚點頭道:“是的?!?p> “那你和靈界的那個白家有關(guān)系么?”秋實又問道。
這個問題讓少部分學(xué)生豎起了耳朵,似乎十分關(guān)心這個。
“半點關(guān)系也沒有?!卑装}皚說起慌來根本面不改色。
瀟灑老師又低頭確認(rèn)了下這小子的資料,“白氏嫡子”赫然醒目的四個大字讓他有些無語。
秋實小姑娘顯然有些不信,又問:“如果你和白家沒關(guān)系,那為什么能到摩星來上課呢?平民根本付不起那樣的費用吧?”
白皚皚半點回答的欲望也沒有,轉(zhuǎn)頭用天真的眼神看向了瀟灑老師,然后問道:“不是只有兩個問題么?”
瀟灑老師看著白皚皚無邪的眼神,又想到這小子撒大謊根本不打草稿的事實,不由心中暗嘆,說:“秋實同學(xué)也是想讓大家進(jìn)一步了解你,不過你既然不想說,那算了,去座位上吧,你就坐第一排。”
白皚皚看了眼第一排的位置,本能就不愿意坐,轉(zhuǎn)過頭說:“老師我視力很好,坐最后一排也沒問題,我愿意把第一排的位置,讓給別的同學(xué)?!?p> “不用,你就坐第一排?!睘t灑老師笑了笑,對白皚皚的謙讓他還是感到滿意的。
不得已之下,白皚皚心不甘情不愿的坐在了第一排,那是最矮的人才會坐的位置。
一堂課下來,白皚皚完全顯得昏昏沉沉,既不提問又不參與課堂討論,就這么一個人坐著,也不知在想著什么,瀟灑老師倒是多次提醒,不過白皚皚依然我行我素,反應(yīng)缺缺,似乎絲毫沒有興致。
白皚皚摩星的第一天,似乎就要這么過去了。
但,學(xué)習(xí)只是生活的一部分,生活還在繼續(xù),對世俗生活全無興趣的白皚皚,卻蹲在一個土墩上,饒有興趣的看著什么。
眼中舉世皆蠢的白皚皚,很少有這么感興趣的時候,他看的是一個人,吸引他關(guān)注的不是這個人有多聰明,而是這個人實在在笨了,白皚皚從來沒有見過這么笨的一個人,但蠢笨并非是吸引白皚皚的地方,真正吸引他的是,對面有如十頭公驢疊加在一起的倔犟,此刻的白皚皚,看得津津有味。
楊聰手握韁繩默默與眼前的摩星公驢對視,這頭外星驢有著比一般公驢還倔的脾氣,或許這跟它碩大的體型有些關(guān)系,比起王辰的外星馬,這頭外星驢也就小了一圈而已,但在場上它絕對不是最犟的那個,它對面的小子至少有九個它那么倔。
楊聰繼續(xù)著和驢子的對視,他今天必須要把韁繩套在對方的頭上,但對面的驢顯然不肯,老子每天好吃好喝喂飽喝足之后才會干活,你丫連點草料都不給,一上來就要給老子套韁繩,天下哪來這種事!
但楊聰不這么認(rèn)為,他覺得所有生命都應(yīng)該付出之后,才能得到回報,哪有活都不干,就先吃飽喝足的道理!
一個小時就這么過去了,一人一驢身形一動不動,看了一個小時的白皚皚笑得好開心,而另外倆更是全無動作和表情。
“你可以先喂它一點點嘛,趁它吃的時候,你再偷偷套上去。”白皚皚兩手撐著下巴,大聲笑道。
白皚皚的聲音很快傳到楊聰?shù)亩淅?,他眨了眨眼睛,想了幾秒鐘之后,恍然大悟般,轉(zhuǎn)頭沖白皚皚贊嘆道:“你好聰明!我怎么沒想到!”
白皚皚先是一愣,隨后哈哈大笑起來。
很快楊聰拿了一把草料出來,放在驢槽里,驢眼前一亮,似頗為滿意,開始埋頭大吃。
終于趁著對方吃草的時候,楊聰給驢子套上了韁繩。
驢很快就吃完了那一把草料抬頭看向了楊聰,少年點點頭,準(zhǔn)備拉著對方去干活了。
但是,他一下沒拉動。
楊聰又拉了一下,驢仍然沒動。
楊聰轉(zhuǎn)頭看著外星驢,那驢則看了看已經(jīng)空了的食槽,又看了看面前那小子空空如也的雙手,然后用看傻子的眼神,繼續(xù)盯著對方的臉?biāo)揽础?p> 雙方再次開始了僵持。
白皚皚躺在地上捧腹大笑。
又是半個小時過去,楊聰抬頭看了看天色,最終不得已放棄了對峙,他松開外星驢的韁繩,也就隨它去了,一個人跑到外面,操持起本來該是驢干的活,得益于楊聰似乎有把子力氣,一個人倒也干得有聲有色,反觀那驢子沒有了楊聰?shù)睦叮芸鞓泛呛桥艿讲萘隙堰吷希罂诔粤似饋怼?p> 白皚皚用手連連捶地,大笑不止。
于是乎,一連幾天這里成了他每天必來的地方。
就算正課不上,但觀看倔驢少年,卻成為了白皚皚絕不會缺席的必修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