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姚歡芯陪山小九去醫(yī)務室買了藥,回來的時候盯著她喝下去,這才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準備午睡。
今天天氣微涼,炎夏的味道也少了不少。
山小九的疼痛仿佛昨日的烈陽,鮮明又炙熱,經(jīng)過黑夜的洗滌,恢復平常,沒了蹤跡。
她肚子里放了裝熱水的塑料瓶子,是姚歡芯給的,說她一定是大姨媽要來了。
山小九很想解釋自己大姨媽上個星期剛來完,想想算了,說不定也有關系。
那溫度很舒服,山小九趴在桌上的小恐龍枕頭,擺好姿勢,正準備睡下,迎面吹來一陣風。
有些汗味的清爽味道,山小九明顯感受到旁邊人沉重的呼吸,還有他身上特別強烈的男子氣息,睜開一只眼。
“我剛剛路過醫(yī)務室,給你買的?!?p> 王晨風說完就走,只看了一眼山小九,見她神色無恙,回了自己的位子。
山小九驚訝,回頭看他挑眉對自己咧嘴無聲大笑。
此時離午睡時間還有五分鐘,吃飯的人陸陸續(xù)續(xù)進來,有些嘈雜,不過今日天氣舒服,很適合睡覺。
王晨風則是一臉興奮,從額頭流下的汗水落在桌面上,好似在下雨一般,他動作豪邁,拿出一卷紙,唰唰兩下,扯出幾張衛(wèi)生紙,瀟灑的擦汗,又瀟灑的扔在地上。
周圍人好似沒有注意,自己干自己的事情。
山小九皺眉,這個班上的人要說誰最不能得罪,王晨風恐怕要算是第一個。
若不是他成績還算可以,性子又狡猾,一副能說會道的嘴臉不知救了違紀多少次的他免于退學,平時更是有什么就說什么,絲毫不怕得罪人。
最近衛(wèi)生查的嚴格,年級主任和班主任更是每天逛了不少遍各個樓層教室,若是被老師看到,那王晨風就有的罪受了。
山小九站起來,走到最后一排,順便給他一張濕巾,語氣嫌棄道:“你去廁所洗個臉,還有把垃圾撿起來。”
周圍的人都看過來。
王晨風不愿:“我都用紙擦干凈了,怎么還要洗臉!”至于垃圾,看他那樣子應當是故意不說。
山小九知道要午睡,一會兒班主任就來了,偏偏王晨風還一副我就不有本事你說服我的表情,山小九無語的扯了扯嘴角,彎下腰,將垃圾放在他桌上。
“自己扔。”山小九轉身回到自己的位子。
王晨風臉故意板著,等山小九一走,就做了一副鬼臉,周圍的人紛紛偷笑。
只有王晨風自己知道,剛剛自己真想捏捏山小九一臉嚴肅的臉。
好友楚什曖昧的湊過來,小聲嘀咕著:“你看看你剛剛撒嬌的樣子,像個受委屈的小媳婦?!?p> 王晨風壞笑:“老子能是小媳婦?”
心里卻想著,媳婦這詞···聽著怪舒服的。
剛坐下,楊華就來了,因為上午發(fā)了一頓脾氣,現(xiàn)在同學們看見楊華就一臉的緊張害怕樣子,趕緊趴著睡覺。
山小九發(fā)現(xiàn)老楊在喊自己,站在門外,老楊語氣自然,笑著說:“還有兩個星期就是運動會,那兩天你負責讓班上的人把后面的黑板報給弄好,學校領導要檢查?!?p> 山小九乖順的點頭,老楊又吩咐一些班上平時注意的地方,就叫山小九回去,山小九卻是猶豫了一下,最終問道:“老師,信宜然他們是三個會受處分嗎?”
平時山小九總是最早知道班上的事情,比如成績出來,什么時候考試,什么時候放假等等。
所以班上或是隔壁班的人在臨近期末總愛問她什么時候放假,若是山小九不知道,就催促著山小九去詢問老楊。
若是其他人去問老楊,老楊絕對會罵他們一天心思不放在學習上,偏偏山小九去問,老楊立馬就說。
班長畢竟總是成績優(yōu)異又聽老師話的乖乖學生嘛。
老楊說:“當然?!?p> 山小九沒敢多問,回去睡午覺。
一天的時間,山小九總是找機會跟信宜然說話,誰知道他總是有意無意的避開自己,不和自己說話。
山小九有些莫名其妙,更是氣悶她好像沒有得罪他吧,為何信宜然話都不和自己說。
下午要放學之前,山小九總算逮住機會。
“你等一下!”
教室里的人走的差不多,只剩下他們兩個,還有王晨風還有走到門口卻停下的馮玥。
至于姚歡芯,據(jù)說是回家參加一個親戚家的生日宴會,早走了。
信宜然臉上沒有括號笑容,語氣平淡又疏離:“什么事?”
山小九的心仿佛被刺了一下,她勉強笑道:“早上你借我的作業(yè)沒還給我?!?p> 信宜然有些尷尬,他哦了一聲,從書包里拿出山小九的本子給她,然后跟著等他的馮玥一起走。
信宜然拿本子的時候,好像一下子就拿到了,根本沒有花費其他的時間去找,讓山小九有一種他好像刻意放在那個位置的錯覺。
“走啊,發(fā)什么呆?”王晨風一巴掌甩過來,落在山小九的頭頂那凌厲的風瞬間消失,轉而變成惡意的揉頭發(fā)。
山小九躲開,理了理自己亂糟糟的頭發(fā),背著書包,道:“你放學怎么不去打球?”
王晨風是個瘋狂的籃球運動員,據(jù)說他最喜歡的就是哈登,房間里都是哈登的海報。
王晨風似乎心情不是很好:“我姐讓我?guī)阋黄鸹厝?,說是客人來你家了?!?p> “客人?”山小九下意識的說:“我媽來了?”
山小九沒什么親戚,爺爺奶奶都在國外和山爸一起住,平時除了她媽,很少有人來她家。
王晨風嗯了一聲,語氣不耐:“你快點,公交趕不上了!”
“催什么催!”山小九沒好氣回懟。
二人走到校門口,發(fā)現(xiàn)天都是烏云密布,一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勢,王晨風說:“好像要下雨了,我們趕緊回去?!?p> 山小九總是不習慣嚴肅的王晨風,比如現(xiàn)在的他,嘴角微抿,露出兩個酒窩,細碎的劉海落在眉毛上,濃密的睫毛一顫,眼中滿是認真。
山小九滿不在乎道:“下雨又怎么了,反正過馬路就是站牌,淋雨也不會···”
話還沒說完,綠豆大的雨滴落在地上,山小九有些愣住,等反應過來的時候,王晨風已經(jīng)將他的校服外套脫下?lián)踉谧约旱念^頂上。
雨來的很快,王晨風整個人都被雨淋濕,雨聲讓車鳴都變得有些難聽到。
“我們快點跑!”王晨風喊道。
山小九差點被震聾了,不過想著王晨風的義氣之舉,心想大人不記小人過,趕緊點頭:“好?!?p> 最后二人上了公交車,早就成了落湯雞。
山小九還好一點,王晨風濕漉漉的站了一路,說是怕打濕座位。
到了家之后,王一茹站在公交站給他們傘,一邊說:“天氣預報都說要下雨,你們還真不帶傘,快回去洗澡,別感冒了?!?p> 一茹姐總是天使一般的存在,聲音甜美,即便是責備的話在他們二人聽來也是悅耳。
山小九笑著說:“謝謝一茹姐?!?p> 只是回到家,看見里面坐著的那個人,山小九的笑意就淡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