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賓利車在風(fēng)雨中平穩(wěn)的前行。
雨太大,車開的并不快。
慕容栩栩一直契而不舍的追著車跑。
她渾身上下都濕透了,雨打的她幾乎睜不開眼睛,嘴巴像是破風(fēng)箱一樣呼呼的喘著氣。
她早就已經(jīng)不哭了,哭泣會分散她的精神,耗費她的體力,她不能哭,就算要哭也要追到哥哥以后再哭。
雨真的好大啊……
她真的好累。
可那是哥哥啊,她心心念念的等了他那么多年,除非她死了,不然怎么可能放棄?
她不知道自己在雨里跑了多久,不知道跌倒了多少次,爬起來多少次,她的頭摔破了,腳也磨破了,傷口被雨水沖的發(fā)白,猙獰可怖……
那些傷口一開始還鉆心的疼,后面卻沒有知覺了。
不是傷口沒有知覺了,她覺得整個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
“薄情,她還在追車。”
一直關(guān)注著慕容栩栩的秦昊書忍不住出聲提醒薄情。
“不用管她?!?p> 薄情閉著眼睛,面無表情。
既然已經(jīng)決定不再管她的死活,那就該硬起心腸來不再搭理她,可是一向不愛多管閑事的秦昊書,今天破天荒的話尤其多。
“薄情,雨很大?!?p> “……”
“她沒有穿鞋?!?p> “……”
“她摔倒了,頭磕在地上,破了好大一塊,流了好多血?!?p> “……”
“剛剛有一輛車從她的身邊經(jīng)過,她竟然不知道躲,如果不是雨太大,她可能已經(jīng)被撞死了?!?p> “……”
“她又摔倒了,看樣子摔得不輕,竟然還沒追上來……”
“停車?!?p> 一直閉目養(yǎng)神的薄情突然睜開眼睛。
一直都是秦昊書在不停的說,薄情突然出聲,司機竟然沒聽到。
“我叫你停車,聾了嗎?”薄情怒吼,一拳頭砸在駕駛座的座椅上。
司機被吼的六神無主,慌亂中錯把油門當(dāng)車了剎車,賓利車失控的朝路邊沖去,卻在即將與另一輛車撞上前及時剎住。
薄情下車,暴力的甩上車門,殺氣騰騰的往回走。
“薄情,傘!傘!”
秦昊書追下車,大聲喊他,一邊喊一邊笑,一臉的幸災(zāi)樂禍。
兩個人一前一后趕到慕容栩栩摔倒的地方。
她這一跤著實摔得不輕,也不知道摔到了哪里,疼的她幾乎閉過氣去,半天也爬不起來。
可是比起身體上的痛,心上的痛來的則更加的兇猛。
她這一摔,只怕是追不上哥哥了,再也追不上了,就像他出征一樣,她將長長久久,永永遠遠的再見不到他了。
想到這,慕容栩栩不禁悲從心來,躺在地上放聲大哭起來。
眼淚早就流干了,所謂的哭也不過是扯著嗓子干嚎而已,聲音凄厲又絕望,在這雨夜里尤其陰森可怖。
“你鬧夠了沒有!”
大雨中突然傳來薄情暴怒的吼聲。
慕容栩栩還沒來得及懷疑是不是自己幻聽,就聽到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的在她的身邊停下,不過轉(zhuǎn)瞬間,她就被人粗暴的從地上拖了起來。
“盛栩栩!你到底想怎樣?”
慕容栩栩呆滯的看著吼她的人,視線模糊又清晰,薄情暴怒猙獰的面孔映在她的瞳孔里。
慕容栩栩愣了一下,突然跳到薄情的身上,袋鼠一樣抱著他,埋在他的胸口扯著嗓子嚎的驚天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