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囚風。你叫這小子來可不是為了專門嚇唬他的。”挽歌皺了皺眉,冷不丁的說。
囚風一邊微笑,一邊平靜回答:“當然不是。但有些話還是說在前頭比較好。”
夏爾德盯著囚風,短暫的驚懼消退后,有些想往囚風那張英俊的臉上砸一拳。
至于這么嚇唬人么?
“囚風,你找我來到底想干什么?”夏爾德的心情不是很好,刻意抹去了‘先生’這個后綴。
囚風準備開口,還沒說話,就被挽歌搶先一步。
“你認識漢斯對吧?”
“對。”
“那你得到魔法的途徑,是不是通過一個陶瓷罐。確切的說,里面應該還有只會說話的章魚?”
夏爾德再次點頭,覺得話題終于到了自己最關心的點子上,問:“你們怎么知道得這么清楚?”
“因為我們就是漢斯叫來的?!?p> 夏爾聞言一愣,道:“漢斯先生也是協(xié)會的人?”
“十七年前是?!蓖旄柚匦伦氐降首由?,攤開手說:“在他和另一個人聯(lián)手盜取了兩件封印物后就不再是了,其中一件封印物就是騙子法師多多羅。說實話,你能在他的忽悠中活下來并且得到魔法傳承,我很意外哦。
“啊,那還真是讓你們失望了?!?p> 夏爾德眼角抽搐,沒好氣的哼了一聲,“你說漢斯先生是叛徒,那另一個人是誰,是不是梅根院長?”
“對,就是他。他盜走的是一張黑色的書頁,具體有什么用我們也不清楚。”
說到這里,挽歌顯得有些懊惱,自言自語道:“誰能想到被通緝的家伙竟然會當上主日學院的院長?該死的!這座城市的治安巡邏機構和人口普查系統(tǒng)是怎么回事,還能不能好了?”
對于挽歌后半部分的抱怨夏爾德只當一個耳朵進,一個耳朵出,他在意的還是前半句。
囚風和挽歌,并不知道終末之章的作用,甚至沒有把那天晚上的召喚儀式和它聯(lián)系在一起。
也就是說...辨識之眼也好,終末之章也好,這兩件圣遺物的底細依然成謎。
夏爾德莫名松了口氣,急急忙忙扯開話題:“漢斯先生為什么會背叛協(xié)會?”
挽歌沉默了,轉頭望向囚風。
囚風點頭,走到夏爾德面前,道:“這不僅僅是你的疑問,也是協(xié)會至今無法解開的謎題。如果是梅根,尚且還可以理解。但漢斯先生卻根本沒有理由?!?p> “為什么?”夏爾德問。
“因為魔法最誘人的地方就是可以通過支付代價快速強大,而漢斯先生并不缺少強大?!?p> 囚風動了下嘴角繼續(xù)補充道:“我可以順便在解開你另一個疑惑。三天前的夜晚,我明明也在孤光嶺目睹了發(fā)生的一切,卻為何沒有出手相助,因為我不敢和不能。夏爾德,你現(xiàn)在對力量這種東西理解得還太少,等你真正踏上這條道路,就會明白‘超凡’意味著什么。到了那種級別,魔法的吸引力其實也并不怎么誘人。”
夏爾德深深蹙眉,知道接下來無論自己怎么詢問‘超凡’,囚風都不會再給自己答案。
“還有一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p> 囚風頓了頓,微吸一口氣,神情十分認真:“大約十五天前,協(xié)會收到了一封信。這封信是漢斯從帕特里城寄來的,你知道信里說了什么嗎?”
“什么?”
“信里說。協(xié)會丟失的東西就在這座城市,就在一個叫‘夏爾德’的少年身上。”囚風抬眼,翡翠眸光落在夏爾德臉上,“驚訝嗎,我也是。我在南城郊外遇到你的時候內心跟你一樣驚訝,但事情就是這么神奇。你得到了多多羅的魔法傳承,在既定的時間和既定的地點出現(xiàn)在孤光嶺,與我一同見證了他的死去,像是預言?!?p> 三月份的這一天,清晨,大雨。
夏爾德承受了太多的驚訝和驚嚇,緊繃的神經(jīng)已經(jīng)麻木,聽到囚風的這番話,表現(xiàn)出了連他自己都無法理解的平靜:
“然后呢,信上還說了什么?”
“然后漢斯先生希望你可以加入?yún)f(xié)會。”
夏爾德沒表態(tài),只是歪過頭看著挽歌和囚風,左右眉毛一上一下的跳動,極富節(jié)奏:“我可以?”
囚風點頭,回答:“可以?!?p> 不是吧?
無論是神殿對囚風的態(tài)度,還是囚風對神殿的態(tài)度,怎么看都是一個門檻極高,背景極深的特別機構,這么輕輕就能加入嗎?
“沒開玩笑?”夏爾德又問。
囚風搖頭,認真的說:“沒有?!?p> 但在話音落下后,他也伸手指向了因為無法滿足對魔法的渴望,而變得扭曲瘋癲的巴雷特,道:“只有這樣,你才可以繼續(xù)正常的活下去,畢竟在過往的案例里,這樣的下場已經(jīng)算很好了?!?p> “我以為你們是想讓我把魔法的傳承交出來,沒想到最后竟然還能加入?yún)f(xié)會?!?p> “你可以選擇拒絕。當然,作為條件,我必須拿走你身上的魔法傳承,并且用特殊的方法消除這部分記憶?!蓖旄栝_口,朱紅色眼眸反射著搖曳的火光,雕塑般立體的五官展現(xiàn)出一種詭異柔媚:“運氣好的話,你最多變成一個白癡?!?p> 這還算是運氣好?
“那運氣不好呢...”
“腦癱吧。”
“...請務必準許我加入?!毕臓柕聹喩硪活?,堅定無比的說。
然而囚風卻伸手拍了拍夏爾德的肩膀,道:“夏爾德先生,你先試著順利從主日學院畢業(yè)怎么樣?”
“別看我們這樣,協(xié)會也是有基本考核條件的。比如文化水平,身體健康程度,哦對,還得成年。夏爾德先生,你還沒成年對嗎?”
夏爾德聞言低頭,摸了摸鼻子,說:“快了,快了...還差一點點?!?p> “現(xiàn)在是三月初,你的生日是六月六日,三個月的時間可不是一點點?!鼻麸L笑,示意他轉頭看向巴雷特,道:“不然這樣,先做個小測試如何?你的同學,你自己來審問?!?p> 夏爾德心里一驚,關心的卻是其他方面:
“囚風先生,我的生日...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秘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