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出關(guān)
月光當頭,秋風(fēng)起,樹葉蕭瑟。
江玉琴一個人席地坐在玉簾洞門前一百米外的位置烤火。
這已經(jīng)是第三天了,師父他老人家不會出什么事吧?
江玉琴趕緊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其實江玉琴的擔(dān)心并不是空穴來風(fēng),三天前站在玉簾洞的里江玉琴,聽到元剛烈一聲哀嚎后,立刻就打算鉆進內(nèi)室去找尋元剛烈發(fā)聲的位置,但是被元剛烈喝止住了。
江玉琴往篝火堆里添了幾根樹枝,火苗“噗”的一聲躥了起來,黑夜中江玉琴滿臉的擔(dān)憂明明白白的寫在臉上,盡管惆悵遮霞,但依然遮不住她精致、柔美的臉蛋。
師父大人如今武功盡失,保護他是我的使命,那怕丟了性命......不對,我若丟了性命,那誰來保護師父大人。
江玉琴將自己否定了之后,更加皺緊了眉頭。
突然,遠處山林中傳來踩踏雜草的聲音,江玉琴雙耳微動立刻就警覺了起來,她右手抓緊赤紅長劍便要出鞘,卻被她自己按住了手腕,沒有第一時間拔劍出鞘。
江玉琴啊,江玉琴。你忘了師父大人的教導(dǎo)了嗎?不要第一時間就展現(xiàn)你的敵意。
江玉琴細聽這聲音確實是向她的位置走來,她稍作思索后,立刻踢滅了篝火,然后用腳和土,掩蓋人跡,緊接著她躥到樹上隱匿起來。
果不其然,一小隊六人,人手一個火把走到江玉琴原本歇息的地方。
為首的是一個四十多歲,胡子拉碴的壯漢,而他身后站著的那些人均是些年紀不甚很大的青年。
“巴管事,你看,這里有腳踩的痕跡。”一個青年洋洋得意的匯報著自己的發(fā)現(xiàn),趁機在這位巴管事面前表現(xiàn)一下自己。
那大胡子壯漢順著青年的手指方向也發(fā)現(xiàn)了江玉琴遺留的蹤跡。
“繼續(xù)搜,不管是不是,既然是元家要找的人,就是綁也要綁回去。”巴管事對著這些個青年惡狠狠的說道。
巴管事又瞅了一眼這些個剛?cè)朐业淖o衛(wèi),一個個松散無比,插科打諢倒是精通,一遇到事就跟玩似的,他真是恨鐵不成鋼啊。
“我告訴你們,別仗著元家的名聲就以為每天都能過清閑日子。江楚元家的名號是人家自己打響的,跟你們這群狐假虎威的騷包有什么關(guān)系?都給我打起點精神,別丟了元家的臉面。”巴管事恨不得給他們每個人都來一巴掌,讓他們趕緊認清自己。
“巴管事,瞧您說的,我們這不也是沒日沒夜的練武,才能混到元家護衛(wèi)的職務(wù)。這好不容混上位,也讓我們清閑兩天,緩緩身子。再者說了,有誰跟元家過不去的???江湖人都說,靠皇帝找地兒住,靠元家討飯吃。這元家是那么好惹的嗎?”一個俊秀青年打了個哈欠,大刺刺毫不顧忌的說著。
巴管事冷笑一聲,他二話沒說一拳招呼在那個青年臉上。
那青年被他撂倒在地,半張臉都腫脹了起來,他口吐鮮血,順便吐出來三顆牙,他在地上哀嚎著,周圍的青年沒一個趕上去扶他的,都紛紛打起精神來了。
除了巴管事,包括之前打算邀功的青年大氣也不敢喘。巴管事這一拳,那個頂嘴的青年這后半生的臉都已經(jīng)沒有辦法矯正了。
“你們給我聽著,今天是你們成為護衛(wèi)的第一天。有些事兒我得給你們講清楚,”巴管事掃視了一下那群青年,當然地上躺著哀嚎那位他看都沒看。“服從我,就是你們唯一的使命。元家自古以來的規(guī)矩就是下級服從上級,從沒有過越級的做派,哪怕今天元家家主站在我面前警告我,不要動手打這個不男不女的東西,我巴天走也不會聽。”
剩下四個青年暗暗咂舌,他們一直以來就想著成為元家的護衛(wèi)是一件光宗耀祖的肥差,最重要的是根本不會有什么大事發(fā)生在元家里面,整天可以閑散過日子,所以才自幼習(xí)武,能混到這份差事。哪知道元家居然如此森嚴,這剛來第一天就遇上巴天走這么個管事,以后這路可怎么走。
巴天走怒目而視看著這群青年,“你們誰,把這人抬回去看大夫,錢我出,等他能下床了讓他滾蛋。”
兩個青年搶著將地上躺著那人架著抬下山去,他們可不想在巴天走面前久留。
“巴管事,您消消氣......”
“閉嘴,找人。”
這一切江玉琴都看在眼里,她對于怎么管理人絲毫不感興趣,但是她卻很在意巴天走的武功路數(shù)。
金剛伏魔拳,居然是少林寺的武功。少林寺的人怎么會來元家做一個小小的管事?這身功夫放眼江湖,也能闖下一點名聲。
江玉琴眉頭緊鎖,從巴天走的話語中明顯知曉了他們在找人。會不會是在找她跟師父大人,她并不能排除這種可能,萬一真的是,她可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將這人降伏。
江玉琴走神溜號,卻不想一條蜈蚣爬在手背上。等她發(fā)現(xiàn)時,那蜈蚣已經(jīng)咬傷她了。
江玉琴驚呼一聲,她甩開蜈蚣,腳一滑竟然從樹上落下,她單腳踩踏樹干,借用外力空翻兩周,半蹲落地。
江玉琴低頭一看,右手已經(jīng)浮現(xiàn)出黑紫的顏色。
她這一鬧,巴天走怎么可能聽不到,他兩步一躍,一躍數(shù)米遠,頃刻間便站在江玉琴的面前。
江玉琴視線已有模糊,她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只覺整個身子都開始不受控制。
“女人,紅色長劍......”
江玉琴只聽到這兩句便昏厥了。
三個時辰后,另一邊的元剛烈拖拉著與身材并不相符的長袍緩步從玉簾洞中走了出來,黑夜里他的身形明顯小了一圈。
他渾身沾滿粘液似得東西,仿佛像剛蛻完皮一樣,令人作嘔。
“玉琴......玉琴,給我弄點水......”
元剛烈渾身都在顫抖,似乎這個身體并不聽他的指揮,站都站不穩(wěn),就連說話也有氣無力的。他的呼吸慢慢加重,然后跪在地上,雙手撐地。
玉簾洞前一個黑影身形一晃,從不遠處躥了過去,不一會兒,那個黑影又折了回來,他看到虛弱無比的元剛烈。
“怎么還有一個人?”
元剛烈聽到那人的聲音后,他費力的看向那人,想開口討個水喝。兩人目光對視一瞬間,全都蒙了。
元宗?他怎么在這里?難道他知道我的身份了?玉琴呢?被擒住了嗎?
這人是誰?長相怎么跟我一摸一樣?難道我還有個同胞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