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亞紋從昏睡中醒來,感覺腦袋就像是被人用大錘猛擊過一般,好不容易才睜開沉重的眼皮,呆滯的看著陌生的房間布置,才想起自己是在國外了。
緊接著腦海中閃過一幕幕自己在酒吧里喝酒的畫面,忍不住發(fā)出一陣痛苦的哀嚎。
以前自己從不喝酒,昨天是怎么了?還當(dāng)著李天真的面!
我要瘋了!
頭疼欲裂的她想不起到底被灌了多少酒,后來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也完全記不起來了。
她伸出手拍了下額頭,感到手臂一陣冰涼,又收回溫暖的被窩。
突然感覺到不對勁,慌亂的一把掀開白色被子,撐起上半身,幸好還穿著內(nèi)衣,這才松了口氣。
看了下手腕上的手表,已經(jīng)八點四十五,顧不上再賴床了,趕緊爬起身,今天電影節(jié)開幕,還有很多事情沒做。
從旅行箱里拿出干凈的衣服換上。
一番洗漱后,走出房間,看到兩個手下正神情萎靡的坐在餐桌前吃著早餐。
李天真穿著一身白色兜帽休閑裝,坐在灑滿陽光的窗臺下,一邊小口的品嘗著當(dāng)?shù)乜Х?,一邊翻看報紙,平淡而休閑。
胡亞紋氣鼓鼓的準備上前興師問罪。
李天真抬頭看了她一眼,放下杯子,翻開一頁報紙,“醒了?去吃點早餐吧!”
原本滿腔的怒火頓時煙消云散,鼓著腮幫問道:“你昨天怎么不阻止我喝酒???”
李天真看了眼餐桌前的兩個竊竊私語的小女生,道:“昨天她們倒是勸了,結(jié)果醉的比你還慘,自己能喝多少,心里沒個數(shù)嗎?”
胡亞紋語塞,嘟囔道:“以前我很少喝酒?!?p> “看出來了,以后少喝點?!?p> 胡亞紋有些感動,以為他在關(guān)心自己,正要說聲謝謝,李天真一句輕飄飄的話脫口而出,“你酒品不好。”
胡亞紋像是受了刺激的野貓,頓時刺毛道:“我怎么就酒品不好了?”
“你問問她們就知道了。”
“我……”胡亞紋隱約記起些東西,心虛的看了眼李天真,期期艾艾問道:“昨天誰給我換的衣服?”
“女房東啊,還能是誰?”李天真看到上面一則關(guān)于自己的新聞,搖了搖頭放下報紙,“好了,去吃早餐吧!以后出門在外少喝酒。”
“哦!”
胡亞紋走到餐桌前,兩個手下偷笑的看著她,頓時臉上一陣發(fā)燙。
她詫異看了下早餐食物,居然是白米粥。
美國人怎么早餐也吃這個?
“這是李總早上特意為我們煮的?!币粋€手下解答了她的疑惑,另一個為她盛了一碗。
胡亞紋嘗了幾口,砸吧砸吧嘴,“味道還不錯嘛?!?p> 三個女生吃得正開心。
敲門聲響起,在洗浴室烘烤的衣服的女房東小跑著去開門。
門外站著兩個身著制服的警員。
女房東熱情道:“早上好,我剛泡了一壺上好的咖啡,需要來杯嗎?”
“你這里是不是拄著幾個亞洲人?”
“是的,發(fā)生了什么事?”
都是同一個小鎮(zhèn)上的居民,抬頭不見低頭見,平時大家的關(guān)系都不錯,所以說話沒有什么顧忌,其中一個中年警員,湊到她耳旁道:“昨晚亞瑟酒吧發(fā)生一起斗毆案,有人跟我們警方舉報,所以過來調(diào)查下?!?p> “和誰?!”女房東回頭看了眼文質(zhì)彬彬的李天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黑色山羊那伙人!”
“該死!”
通常酒吧斗毆這種事情,當(dāng)事人不報警,警方一般都不會出面處理的。
但現(xiàn)在電影節(jié)召開之際,世界游客匯聚于此,正是敏感時期,帕克小城又是靠旅游業(yè)發(fā)展,萬一處理不當(dāng),全鎮(zhèn)居民的生計都會受到影響。
女房東想了想李天真的情況,搖頭道:“一定是搞錯了,我這里住了四個華夏人,但是他們并沒有受傷?!?p> “受傷的是黑色山羊他們。”年青警員興奮插話道,“聽說是一個人干翻了一群人?!?p> 女房東瞪大眼睛,“你說的是電影情節(jié)吧?”
“好了,你把那位先生叫出來下,我們問他幾個問題?!?p> 李天真走了過來,平靜問道:“你們是在找我?”
胡亞紋在身后緊張問道:“天真,警察找我們什么事?”
李天真回答道:“例行登記調(diào)查!”
李天真看了眼女房東,雖然什么也沒說,但是女房東一下子從他眼神中讀懂了傳達的信息,轉(zhuǎn)身進屋去安撫三個女生去了。
“我們在外面談吧!”李天真走出屋子,順手將門帶上。
他們來到走廊的角落處站住,中年警察開口問道:“怎么稱呼?”
“你們可以叫我李。”
“李先生,有人投訴,昨晚十二點鐘在亞瑟酒吧發(fā)生一起斗毆事件,有目擊者稱參加斗毆的人是亞籍男子?!?p> “十二點?我和我朋友已經(jīng)離開酒吧了?!?p> “但根據(jù)目擊者描述那個人很像你?!?p> “在你們眼里,亞籍長相有什么區(qū)別嗎?”
中年警察笑了笑,沒在糾結(jié),又例行公事的詢問了幾個問題,都被李天真敷衍過去了。
從他的語氣中,做過一段時間警察的李天真敏銳的感知到警方并不打算將事態(tài)擴大。
最后,中年警察和李天真握手告辭,臨走前意味深長道:“李先生,在我們國家就要遵守我們國家的法律,我不想再有同樣暴力的事情發(fā)生,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當(dāng)然,我是遵紀守法的人,但那些人不會騷擾我吧?”
“在電影節(jié)期間,他們會一直待在牢房,如果有人騷擾你,可以給我打電話?!?p> 說著遞給了他一張名片,李天真接過,說了聲謝謝,轉(zhuǎn)身走進屋子。
兩名警員坐進路旁??康木嚵?,年輕警員啟動汽車,迫不及待道:“是他吧,酒吧監(jiān)控視頻里就是這個人?!?p> 中年警員道:“不,你看錯了,并不是他?!?p> “可明明就是同一個人,你說如果我拜他做老師,他會教我功夫嗎?”
“他會把你揍成豬頭,好了,回警局復(fù)明吧,就說我們沒找到人,可能已經(jīng)離開帕克城了?!?p> 李天真一進屋,胡亞紋就緊張的走了上來,問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李天真看了眼女房東,女房東訕然的笑了笑,顯然沒能瞞過胡亞紋。
“沒什么,一點小事,只是簡單詢問罷了,你看警方不是沒把我怎么樣嘛?”
“真的?”胡亞紋狐疑的看著李天真,總覺得他有事瞞著自己。
“當(dāng)然!”
李天真正準備把門關(guān)上,“嘟嘟!”一輛高級轎車在馬路旁停下,漢尼從駕駛室走了下來,一看到李天真就激動的大喊道:“李,太酷了,整個小鎮(zhèn)都在說你的事情,一個人把整個飛車黨的人都鏟平了!”
整條街的人都將目光望了過來。
李天真朝胡亞紋攤了攤手,道:“你看,我說了只是一點小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