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路示,你還有臉來丁府?!?p> 丁之珩一臉防備地看向眼前來人—路示。
丁家家主丁嵩出聲道:“珩兒,不得無禮,讓路家主進(jìn)來!”
“父親,不能,他…..”
丁嵩打斷自己兒子的話語:“好了,珩兒,快讓路道君進(jìn)來吧。”
丁之珩失神的看向路示,喃喃道:“道君,碎丹成嬰,道君……”
丁嵩放下茶盞,語氣淡淡的看向來人出聲問道:“不知路家主冒昧來我丁府上,可是有事?”著重的強(qiáng)調(diào)著某兩個字。
路示謙虛施禮道:“失禮了,小婿不敢?!?p> 丁嵩是一刻都不想見這個偽君子,眼下還得強(qiáng)撐精力應(yīng)付他,實(shí)在是糟心的很,所以
“老夫可不敢受道君的禮!”
“路家主還是請有事說事吧?!?p> 路示索性也看門見山道:“那我便直言了!”
“不知府上是否與圣賢宗的人有聯(lián)系?”
丁嵩一聽,也不欲飲茶了,反問道:“路家主說的可是位于南越國境內(nèi)以陣法聞名的那個圣賢宗?”
路示蓋上茶盞,抬眼道:“正是!”
丁嵩與路示對視,頷首道:“老夫這就知道了,丁府上可沒人同南越國的人有聯(lián)系。”
路示是真的不介意玩文字游戲;
“既然丁家主這么說了,那么小婿也知道了。”
不過
“小婿觀您面色不佳,不妨聽小婿一言,還是早日讓之珩兄繼任家主之位為好?!?p> 丁嵩顯然不欲與路示討論這個問題
“我丁府上的事,就不勞煩路道君你操心了,珩兒,送客!”
丁之珩顯然會錯意了,怒氣沖沖追上路示質(zhì)問道:“路示你這是什么意思?你都知道些什么?”
路示搖了搖頭,像是在看頑童般看著丁之珩。
“之珩,這么多年過去了,你還真是一點(diǎn)都沒變。上次在魔獸森林我可是很清楚的告訴過你了?!?p> “但凡我路示說過的話,幾時變過?”
“路一,走吧?!?p> “是!”
留下丁之珩在原地對自己嘲諷道:也對,你路示一向是深謀遠(yuǎn)慮的,就我丁之珩還在傻傻的戀著舊情,呵…..
丁家府堂里
“父親,這路示到底是什么意思,還有這圣賢宗又是怎么一回事?”
“父親!”
“好了,珩兒,眼看為父的大限將至,這丁家以后就得靠你了?!?p> 丁嵩轉(zhuǎn)移話題道:“路示這人,日后你還是少接觸為妙。”
“唉!你姐若是還在,或許就會是另一番景象了吧!”
丁之珩似是想起丁之珮還在的日子里。
“姐姐她……”
“也怪為父無能,就連她的遺孤也護(hù)不住,原以為路示會善待她,沒成想他竟能如此狠心?!?p> 丁嵩無奈道:“以后你看情況,能幫的就幫一把,終歸是已經(jīng)對不住了!”
丁之珩執(zhí)著道:“父親,路示肯定還有其他圖謀的,還有這圣賢宗究竟是怎么回事?”
“珩兒,你要記住在這寒武大陸上,向來是以武為尊的!”
“日后,你若是實(shí)力有長進(jìn),達(dá)到了元嬰期,甚至是化神期,你不妨去一趟南越國;但是,你若是連元嬰期都達(dá)不到,就不必出這臨泉鎮(zhèn)了!”
最后丁嵩隱含威嚴(yán)出聲道:“記住了?”
丁之珩只好悶聲答復(fù)著:“記住了……”
“那就好,退下吧,為父也乏了?!?p> 這丁嵩一時間竟似老了十來歲
這就是大限將至?
“家主,這丁嵩”
路示不悅的看了路一一眼。
“丁嵩也是你能叫的?”
“屬下知錯,是丁家主?!?p> 路一不解的問道:“這丁家主到底是什么意思?家主,難道我們就這么回去了?”
“無妨,這想要知道的也都知道了?!?p> 路示似是回答著。
魔獸森林里
這頭在魔蟻洞穴里的齊俐,感受著濕潤的空氣,手里握緊寒玉瓶,卻是被眼前的景象給嚇住了,只見一半人半獸的蟻后,歪著頭對齊俐說道:“終于來了!”
回過神的齊俐連忙將符箓捏碎,
下一秒鐘,卻被工蟻抬起,送入蟻后的口中,洞穴內(nèi)蟻后的進(jìn)食聲掩蓋過了寒玉瓶擲地有聲的回響。
原來這齊俐在被嚇著的時候,工蟻趁虛而入叮咬腳踝,毒液進(jìn)入其身體。
這頭接收到訊息的田昀,急忙指揮林澤開始行動,這時眾人遲遲不見齊俐的出現(xiàn),就連蟻后也沒有出洞穴,難免心有疑慮,就在林澤準(zhǔn)備出聲質(zhì)疑時。
眾人被魔蟻包圍了。
魔蟻不是洞穴里的。
田昀不見了。
常昊不見了。
林澤率先加入眾人的戰(zhàn)斗中,魔蟻蜂擁而至,有的人已是精疲力竭,有的人還在相信著,吶喊著:
“昀公子,昀公子,昀公子……”
“昀公子,昀公子。”
“昀公子!”
而有的人
“你為什么這么做?”常昊顯然還沒能弄明白原由,但是大事大非前
“我以為你是個聰明人,所以才不讓你像他們一樣?!?p> 田昀轉(zhuǎn)過身,神情淡淡的說著:“怎么你難道是想對我出手嗎?”
常昊臉色一僵,竟是伏地不起
田昀遺憾的說著:
“看來是看走眼了……”
心里卻是想著:
這噬心魔蟻的胃口真是越來越大了,看來這以后的瓊?cè)A漿得漲漲額了,呵!
此時
突然從魔蟻洞穴里飛過一物,正好被田昀接著,只聽:
“田家的小子,這次的份量明顯比上次的還多,不錯!不錯!這多出來的瓊?cè)A漿就賞你了!”
“多謝前輩!”田昀微微道謝,把玩著寒玉瓶哂笑著。
而獨(dú)自一人在魔獸森林的路源,此時卻是有了意外收獲。
一只火紅的狐貍依偎在路源的懷里,狐貍爪上握著的正是火靈芝。
“怎樣,戲可是看夠了?”公孫祁對著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的越公子問道。
“公孫大哥,難怪姑母叫你回去你都舍不得回去;這若是每年都有戲看,換我,我也是不回去的?!痹焦討蚺暗?。
公孫祁聞言對著越公子笑瞇瞇道:“既然看夠了,你也該回去了,人家云霞公主可是千里迢迢的從西云國來找你了。”
越公子一聽便如霜打的茄子般,泄了氣勢。
懨懨的說道:“云霞那丫頭,真的是太纏人了,不過就是順手救了她一回,怎么就弄得非要以身相許了。”
公孫祁這時卻是看向倒地的常昊,眼神晦明不暗。
越公子見公孫祁并未搭理自己,而是看向倒地的常昊,一時興致大起,走向前,出聲道:“公孫大哥,這人可還有氣。”
公孫祁聞言,莞爾
“那就把他帶走?!?p> “嘖嘖,公孫大哥你這是還想看戲啊?”
公孫祁反問道:“這戲,演得好,為何不看?”
越公子突然說了句:“人心不足蛇吞象啊?!?p> 常昊便不見了。
此時隨著白柘離開幽冥坦的田晧臉色蒼白的出聲道謝著:“多謝白前輩搭救!”
“不知白前輩可否帶晚輩離開這魔獸森林,晚輩需要盡早趕回田家?!?p> “回去就不必了,你就安心在我這竹苑待著,過不了多久自會有人來接你的?!?p> “前輩可是認(rèn)識在下的爺爺田聞,是不是我爺爺讓您救我的,我爺爺可是出事了?”
“不是!”
田晧還想繼續(xù)問點(diǎn)事,但是;
“你身上的靈氣都快被這噬心蠱給吃完了,還有這寒冥咒,就算你是冰靈根的天賦,也堅(jiān)持不了多久,更不用說身體里還有暗傷,與其擔(dān)心別人,還不如先擔(dān)心、擔(dān)心下自個,不出一個時辰你就要長眠不醒了?!?p> 說著便仰頭一飲,甚是豪爽;在這些傷面前,區(qū)區(qū)桃花香還真算不了什么,就先不說了,省的這小子想太多,不過這桃花香還是有好處的,就是不知這小子有沒有這個艷福了,想來是黑冥那家伙整的這些小把戲,要說當(dāng)初也沒覺得他有這惡趣味……是誰呢?
白柘不知是酒勁上頭了,還是遇見故人了,又想起了塵封已久的往事。
在一線生機(jī)面前,只要有機(jī)會,誰都想把握著。
“前輩,不知前輩可有法子救晚輩一命,晚輩定當(dāng)為前輩肝腦涂地、死而后己!”
竟然覺得眼前的人跟多年前的那個人重合了,真是的,是等了很久了嗎?明明才過去了十一年啊……
如果是他肯定會更出色的。
“法子倒是有,就看你付不付的起代價了!”
田晧其實(shí)從開始這次的魔獸試煉時,就一直心緒不寧著,但是讓他縮在家中等消息又怎么會甘心,就為等一個虛無縹緲的機(jī)會,怎么可能;所以即使?fàn)敔敹伎嗫喟罅?,他也決定一意孤行去找它。
可是這位白前輩顯然不是東泉國的臨泉鎮(zhèn)人,而是南越國圣賢宗的白家人,不過眼下當(dāng)務(wù)之急就是盡快回到田家與爺爺匯合,還有丁復(fù)這個變數(shù),是不是已經(jīng)威脅到爺爺了?還有路姑娘,怎么樣都不應(yīng)該讓她跟魔宗的人待在一塊,所以
“敢問前輩要什么?”
“要你的命!”
田晧錯愕道:“前輩,你……”
顯然是有點(diǎn)理解錯了,以為白柘是要取他的命,
“怎么舍不得嗎?”
但是又一想,不對,要我的命又何必答應(yīng)救我,所以
“不是,就是可有期限?”
應(yīng)該是賣身的意思。
“期限嗎?五十年,五十年后你就是自由的!”
田晧一錘定音道:“成交!”
便心力憔悴的暈倒了。
“嘖嘖,年輕人還是太年輕了……”
毫不意外又空了一壇子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