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明珠此時卻是突然掉下一串淚來,是她連累了她阿娘一生,累她身死!而她的兄長縱使有錯,卻也罪不至死啊!不也早早的就丟了性命嗎!
好一個殺人者人恒殺之!
她此時突然不想再繞這些彎子了,她都要死啦,這些真是沒意思極了。
敖明珠此時口不擇言道:“敖明玉!你能活蹦亂跳活到今日,縱使你進了龍冢那樣一個絕地,你南海都有諸多人給你護著!你憑什么!”
“我倒是忘了,你還不知道吧!你第一個要感謝的該是你娘當年的那個姘頭!”
明玉此時一劍祭出,臉上蓬勃怒氣,這個女人死到臨頭了還不忘惡心人,敢辱她阿娘清名!
她之所以在此時還容她活著,不過是想要把當年的仇人都問個清楚明白。
明玉這一劍沒有留手,一記魂劍斬出,敖明珠元魂之上便是深創(chuàng)。
敖明珠受這一劍之后滿面蒼白,弓著身軀逶迤在地,元魂之傷痛得她滿身皆顫,半響鼓不出力氣再出一言。
明玉:“你想怎么死!再敢胡言亂語,我不介意割了你的舌頭。”
敖明珠漸漸終是緩過些疼痛,諷刺盯住明玉,接著道:“你尋到我之時沒給我一劍穿心,不就是留著我讓我說這些的嗎?你對這些年魔族在滄淯海,在你南海,甚至在你身上都做了些什么,很好奇吧?我今日如你的意,都告訴你!”
“不過這些都是有條件的,妹妹姑且先聽上一聽吧?!?p> “你淹了魔族腹地,不管你去到哪,到如今可有魔族高手前來暗殺過你一次?”
“幾千年前你初去魔族布雨,那場劫殺還記著吧,說是劫殺,比著我后來在昆侖天柱給你布下的局如何?那不過是過家家吧!”
她急語說到此處,不堪那痛入骨髓的疼痛,終是停了下來。
明玉自然還記得當年一場虎頭蛇尾的劫殺之事,她后來不是沒起過疑,此時盯著敖明珠,也許能從她口中掏出些信息。當然這并不代表這個女人就能胡說八道,辱她阿娘的清名!
敖明珠想起在魔族窺到的那位神秘的炎煞圣君的真容,至今仍覺得寒意從骨子里冒出。她阿娘的命,她兄長的命,包括她的一條命,輸?shù)牟辉?p> 可她阿爹的命,兩位同胞弟妹的命,甚至是她那剛出生孩兒的命,她得保住!
她認命般的閉眼,此時忍不住把希望寄在了這個往日死仇上,說道:“敖明玉,咱們來做筆交易吧!”
明玉神情有些木訥的出現(xiàn)在了南海神君府邸,手刃仇敵并未讓她開心。她此時已經從那些久遠的記憶中模模糊糊憶起她的小時候,她的阿娘帶著年幼的她,在回南海的半路上指著一個人讓她叫,“叔叔!”
而明玉不知道的是她回來得正是時候,此時的敖彌遠可謂是焦頭爛額,自顧不暇。
最近天界又熱鬧了一番,九重天宮的天帝總算是想起了他還有一個流放在凡人界,被罰為山神的孫子!并在不久前終于將這個孫子赦回了天界。
可令眾仙神意外的是,這位好容易被赦回天界的天孫應嘉,不但不感恩戴德,規(guī)規(guī)矩矩夾著尾巴低調做人,反而在九重天宮鬧騰了起來。
當然他鬧的也不是什么大事,更不出格。只每日里撒潑打滾,不是在天帝面前賴著臉皮唱作俱佳,就是在天族太子面前靜坐示威。而他做這些統(tǒng)統(tǒng)只有一個要求,他要求天族廢除不和滄淯海龍族聯(lián)姻的舊例,究其原因,只因他看上了南海的那位不知該稱呼為龍子還是龍女的南海仙君!
此聞一出,眾仙側目,并迅速登頂當日懸賞榜之首。
而被天降一口黑鍋遠在南海勞心勞力的敖彌遠當即就暴躁了,他挽著袖子憋著一口氣還未走出他龍宮大門,就見到了罪魁禍首的應嘉。
對自己送上門來挨揍的損友,敖彌遠自然不會客氣,當即狠狠把人揍了一頓。
應嘉嬉皮笑臉道:“咱兩其實挺合適的,你真的不考慮考慮!”
敖彌遠直接當面回了他一記勾拳,沉了臉色問道:“原因!”
應嘉收了故意的嬉鬧之態(tài),正了神色,對著好友他選擇道出一部分事實,“這是我能回天界的交換條件之一!”
敖彌遠草草思索這里面的種種因由,最終悚然而驚,現(xiàn)今的滄淯海龍族嫡系,可堪與天族婚配的就只有他的玉兒!畢竟東海敖明儀離著成年還有一段日子。
這天族莫不是打的這個主意!
他想到這兒一顆心跌入谷底,又冷又暗,他微微顫抖著身軀,臉帶煞氣道:“你天族莫不是覺得我龍族好欺負不成!”大不了反了這天族,打上凌霄寶殿!
應嘉沉默下來,畢竟他不能違心的說,天族沒有打他龍族的主意。尤其是在天族兩方人馬皆把主意打到了南海神君敖明玉頭上之時。
他歉意道:“這場鬧劇我還得繼續(xù)下去,見諒?!辈е[秘的痛快,真誠建議道:“不然,你趕緊給你家小心肝定門親事吧,總歸是能擋一擋的?!?p> 想到那位天族太子君澤,他不介意多給他使些絆子,畢竟他手中從母族那邊世代傳下來的一族圣物,早些年可是被這位天族太子不費吹灰之力得了去。
而就是因為從他手中得去的這一物,高坐帝椅的天帝才沒拿捏住這位天族太子的短處。
他當時怎么那么想不開選了他而不選齊光呢?到底不是很甘心呀!
敖彌遠咬牙緊繃,半響才道出一字:“滾!”
應嘉笑了笑,再次提醒道:“凡事都有兩面,斷看怎么想了,說不得你龍族日后就會出一位天后!”
畢竟這次齊光棋差一招,還連帶了鳳棲梧和鳳族聲譽。如此才會把主意打到南海來,想著利用此事扳回一局。
不然他應嘉想回這九重天宮怕是不會這么容易。
他想到此處露出一個冰冷的笑意,雙目深沉,輕手撫了撫腰上的那一方聚魂鈴。這天族欠他的,他可還沒忘!如果一個半路上認回來,名不正言不順之人在最后坐了那各方都爭搶的帝椅,不是很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