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文興與岐蕓二人離開陸市后,便來到了功德城中,打算尋找暫時落腳之地。畢竟距離拍賣會開始還有一個月之期,二人也不能為此在露天之地打坐等候。
......
旃檀遺島不算太大,照比九師島那等似小陸地般的大島是沒法比的。
如果是在平時,七寺九院對于來往此處的各族修士,倒也沒有登島限制,隨意之極。
但如今趕上法會,如此之多的修士聚集在一起,七寺九院方面為了維持運轉(zhuǎn)法會正常進行,不生出意外禍事,自然就要有所限制。
而今整個苦陀海的元嬰修士,差不多都匯集在此,總數(shù)達到兩三千之多。
能上島的金丹修士更是多達十萬之眾,更不用說那些修為還不到金丹期的,好幾百萬各族低階之修。
在此處匯集而來的金丹元嬰,相比于整個西陸十三國的數(shù)量都差不太多了。
由小見大,整個內(nèi)海巔峰以下的修士數(shù)量,至少是西陸修士的三四倍,乃至更多。
不過在內(nèi)海,人族修士在其中所占比例較少,大部分都是海妖一族,有此數(shù)量也就不足為奇了。
旃檀遺島所處的位置非常特殊,乃是銜接三海之地,算是苦陀海的最前站。
七寺九院多年來將其視為共有之地,細心經(jīng)營下頗有一番氣象。
在很早以前,他們便在此島中心合力建起了一座中等規(guī)模的城池,并將其命名為了——功德城。
十年一期的陸市交易區(qū),便就照常例,分散在功德城至沿海的外圍區(qū)域。
......
在功德城內(nèi),旃檀功德院的舊址。
不久之前,這里剛剛舉辦完佛事法會。
由于法會始終是定期舉行,所以這處舊址被修繕的極好,在外圍還有不少別院所在,平時七寺九院駐扎在此的僧兵僧綱就在此修煉禮佛。
此時,廣法所在的獨立別院內(nèi)......
“師傅,我已經(jīng)親自將請柬交給楊居士了?!迸趾蜕凶谏拼藭r來到廣法老僧面前,恭稟道。
“嗯,要對此人多加留意照顧,你去吧?!睆V法老僧點了點頭道。
“是,師傅?!弊谏茟?yīng)了聲,卻并未馬上離開,而是默聲待在遠處未動。
“還有何事?”
“弟子有些不明白,師傅為何對此人青睞有加?”
“呵呵,此事現(xiàn)在不方便告知與你,要不多久你就明白了?!睆V法先是笑了一聲,便又耐心地解釋了一句。
“弟子懂了?!弊谏谱焐险f著懂了,其實心里還是迷迷糊糊,但師傅既然不說,他也不便細問下去,于是說完便就轉(zhuǎn)身退下了。
......
這座功德城內(nèi)少有凡人,基本都是針對修士開設(shè)的各種產(chǎn)業(yè)。
城內(nèi)平時就很熱鬧,尤其是趕上十年一次法會,更是人頭、妖頭攢動。
讓楊文興與岐蕓沒想到的是,他們剛一進入到城中,便就遇到了一名攔路的不速之客。
“二位居士稍等,貧僧宗鱘有禮了?!币幻┲{色僧衣,卻長著人形四肢的魚頭‘妖僧’攔在了楊文興身前,此時頗為費力的豎起了,魚鰭化作的一只手掌,做出一副客氣樣子道。
“不知這位法師何故攔下我二人?”楊文興見到此妖僧攔在身前,腳步微微一頓,然后便打了個稽首,同時面色淡然的說道。
“呵呵,我乃是海圣禪院弟子,適才在陸市被居士手筆所驚,所以特地想要來與閣下交個朋友。”這扮相長相都很怪異的魚頭妖僧,既然生出了人類四肢,很明顯就是靈妖之境,此時他微微散發(fā)出些許氣勢,同時嗡里嗡氣地對楊文興說道。
雖然它話中的意思很是客氣,但說話時的語氣就比較耐人尋味了,更何況是‘以勢壓人’這種很不友好的行為。
“宗鱘法師過譽了,楊某小小身家不值一提,改日有時間在下必定登門拜訪。此時若無他事,在下便先行一步告辭了。”楊文興對于此妖釋放出的靈壓神色如常,仿佛什么都沒感覺到一樣,在心中冷笑一聲后,同時嘴里敷衍說道。
這番話說完,他也不等那妖僧是何反應(yīng),便做出一副極不耐煩的樣子,從其身邊錯身走過,對其不再有所理會。
岐蕓在旁目睹了整個過程,不過楊文興并未發(fā)作,她也只是深深看了宗鱘一眼,未多說什么,隨后便跟上了楊文興一同離開了此處。
以楊文興的心思哪里還會不明白,從這妖僧的行為上就能看出來,對方在此時攔住自己恐怕根本就沒安好意。
那所謂的交朋友是假,打秋風才是真。
不過他在此地才會不管對方修為來歷如何,只要七寺九院但凡要點臉面,都不會讓一些不和諧的事情在此發(fā)生。
至于他離開這里以后如何倒是更不必擔心。
此妖如果有膽在后面尾隨跟來,楊文興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就算對方糾集十個八個元嬰圍攻于他,楊文興對此也絲毫不懼。
畢竟打不打得過是一回事,逃不逃的出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楊文興自從修為提升到金丹圓滿,對于如意流屏的祭煉越發(fā)深入,在水中隱匿遁行的本事大增。只要不是化神以上的對手,他都有極大的自保把握。
更何況,這段時間,楊文興看似露富,但心中極為有數(shù)。他所展露出的身家,也只是在元嬰當中屬于豐厚,還無法讓化神修士為之側(cè)目。
在這一點上,楊文興拿捏的極為小心,也是因此,他才對宗善此舉疑惑連連,不知深意。
等楊文興二人走后,妖僧宗鱘在原地駐足了一番,在胖達達的魚頭上,一對死魚眼盯著楊文興的背影看了半天。
“苦陀海從來都不是凈土,既然你這外來客不識抬舉,那也怪不得佛爺動一動嗔心,破一破殺戒,如此,也就不跟你客氣了?!弊邝\在心中如此想到,最后看了一眼楊文興二人離去的方向,它才莫不做聲轉(zhuǎn)身離去,也不知是做何種打算去了。
“公子,我在陸市的時候就注意到那妖僧了,除了它以外,應(yīng)該還有四名與其修為相差不多的同伴在暗中窺視我們?!贬|在旁提醒道。
“無礙,在島上不必理會他們,等咱們離開后甩開便是??嗤泳謩蓦m然錯綜復(fù)雜,但各寺畢竟還維持臉面,你我容身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