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去了往日的冷峻,孟裕承面色沉靜柔和,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很疼?”
恍惚間突然對上那雙,仿似沉淀了萬千星辰的深邃目光,符星寧微不可察的打了個激靈,急忙錯開了他的雙眸,聲音輕柔,“不……不疼!”
“這么深的傷口,以你的性子,不是該大哭大鬧嗎?”孟裕承眼睛里透露出一絲黠光,話語里似帶著幾分諷刺,“突然變的這么隱忍克制,這可不像你!”
符星寧:“……”
她能說重活一世,她再也不要做那個混沌傻比符星寧了嗎?
現(xiàn)在的她重獲新生,善惡能辯,心眼清明。
晶瑩剔透的淚終于奪眶而出,哽咽道:“對不起,我以前的性子不好,以后……我會乖的!”
孟裕承眼睛一瞇,詫異,顯然透著他對這句話的不可置信,小女人一夜之間竟轉(zhuǎn)了性子?
再看她,一直鴕鳥似的埋著頭,大顆大顆的掉著眼淚,委屈極的樣兒,終是溫聲說道,“如果實在疼的厲害,可以哭出來,不必忍著?!?p> 符星寧使勁兒搖頭,她哭,不是因為疼,而是因為再見到他,他還是那么在意她!
就這樣堵壓了一會兒傷口,覺得血不再流了,孟裕承便將她的腳輕輕放回地上,起身,將她抱起,大步流星的走到沙發(fā)前將她放坐在沙發(fā)上,又去將地上的醫(yī)藥箱提了回來。
他坐到她身側(cè),把她轉(zhuǎn)了個方向?qū)χ约?,再次將她的腳放在自己腿上,兩手并用的把剛才纏在她腳上的紗布解開。
“幫你把傷口清理干凈,消毒上藥會有些疼,如果實在忍不住可以……”
孟裕承說到這里抬眸看了看符星寧疼的發(fā)白的小臉兒,那一瞬,符星寧來不及躲閃,不期然與他四目相對,符星寧身子微微一怔,纖長的睫毛微微顫了顫。
索性也就不再逃避了,她躲什么呢?有什么好緊張的呢?眼前的男人是愛她如命的丈夫啊,她縱然內(nèi)心再翻騰悸動,也應(yīng)該坦誠的與之相視。
想到這里,符星寧無畏的揚了揚脖子,被淚水洗涮過后的眼睛格外的澄凈,柔和的視線望著孟裕承,似有千言萬語,卻最終簡單而倔強的吐出兩個字:
“不哭!”
那因為隱忍著哭泣而顯的有幾分暗啞的嗓音,尤為堅決。
腳掌的傷口有五六厘米那么長,因為剛才流血比較多,所以現(xiàn)在整只腳都是血,孟裕承拿了消毒噴霧劑在她腳掌噴了噴,然后用衛(wèi)生棉球幫她擦干凈,再將腳上的所有血跡處理干凈和消毒之后,又給傷口上了一層藥粉,最后再纏上紗布。
“走個路莽莽撞撞,眼睛是長頭頂了嗎?地上有東西都看不見?”處理好傷口后孟裕承淡淡開口。
符星寧正全神貫注的欣賞他的包扎手法,一時恍惚,回神兒后低聲道,“我是因為剛才……。”
說到這里符星寧猛然想起剛才匆匆忙忙跑下來的目的,他是要去醫(yī)院救弟弟,弟弟情況危急,晚一分一秒都是在冒險,不能再耽誤下去,于是她忽地站了起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