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堅守。
酒窖內(nèi)。
任白將所有細(xì)節(jié)反復(fù)查探了三遍,這才安心與花木蘭鉆入酒缸中。
被酒水浸透的感覺并不好,但只能忍受。
“任白兄弟,這缸酒水應(yīng)該也被我用死飛鼠沾染過。”花木蘭提醒道,她也沒有多少把握這缸酒水是否有粘過死飛鼠。
“不管有沒有,這里的酒水不能入口,我?guī)滋鞗]有合眼了,需要休息,你一定不要發(fā)出任何聲音,無論外界發(fā)生什么?!比伟滋哿?,一直都在強打精神,都開始感覺自己快要猝死。
“我也好久沒有合眼了,咱們一起睡會。”花木蘭也太累了,在酒窖中兩天兩夜沒合眼下毒,與任白的工作量相等。
“行。”任白贊同,逐漸昏昏欲睡。
而就在任白快要入眠之際。
“呵呼嚕嚕嚕--!”
花木蘭那如奔雷般的呼嚕聲,讓任白瞬間驚醒!
如此驚天動地的呼嚕聲,怕是藏亦睡著都能笑醒!
完全的自尋死路有沒有?
任白十分慶幸自己沒有在花木蘭之前睡著,否則等醒來,估計又會在牢里。
“你這一副絕世美女的外貌,真的糟蹋了?!?p> 黑暗中,任白看不清花木蘭的臉,但是能夠知道她熟睡的蠢樣,不由得失笑打擊她。
花木蘭的呼嚕聲,讓任白不敢入眠,又不忍心弄醒她。
因為她確實很累。
“遇到你,我是真特么倒霉,算了,你睡,我?guī)湍阃L(fēng)。”任白笑了笑,抵抗著猝死的風(fēng)險,豎起耳朵傾聽外界。
雖然花木蘭的呼嚕聲很擾亂任白的聽覺,但只要專注,還是能夠分辨的。
對于一個疲困的人,想要去專注,十分困難。
任白完全靠著意志力死死頂著,一旦想要入眠,他便會咬舌,用疼痛讓自己緩過神,用口齒中的血腥味提醒自己。
自己是最后關(guān)頭的防線,千萬不能倒下。
這不僅僅是為了自己,更是為一位女人的生死負(fù)責(zé)。
花木蘭作為女人,卻做到了男人都難以做到的事情,很不容易。
就這樣,任白在黑暗中默默堅守。
......
不知過了多久。
任白能夠感受到花木蘭動了一下。
“醒了?”任白聲音沙啞無比,舌頭因為不斷咬磨...都麻木了。
“任白兄弟,你聲音怎么了?”花木蘭察覺到任白不太對勁。
“我沒事,倒是你有沒有感覺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任白不希望她患上流感病毒。
“沒有,我可神清氣爽的,任白兄弟,外面還沒有來人?”花木蘭問聲。
“沒有,這一步藏亦是失算了,對我們來說這可是個不可多得的好消息,壞消息是現(xiàn)在整個糧營都在通緝我們,我估摸著藏亦肯定封閉了運糧隊?!?p> “為什么???他為什么要封閉運糧隊?”
“他再用前線跟我賭,到底是他先被撤職,還是我們先餓死?!?p> 經(jīng)過漫長時間的思慮,以及頭頂上的腳步動靜,任白已經(jīng)知曉了藏亦的用意。
雖然他失算一步,可他不惜用官銜來與自己賭!
這份魄力,可見一斑。
“那肯定是我們先餓死啊?!被咎m摸著肚皮,里面早已饑腸轆轆。
“哈哈哈--!那可不一定?!比伟状笮Τ雎?。
“任白兄弟?”花木蘭聽著任白大笑聲,滿臉疑惑,自己說的話很好笑?
“不進食可活七日,不進水可活三日,既然他藏亦敢賭,我又為什么不敢賭?”任白逐漸有些喜歡上這個世界,性命相搏,氣魄決勝。
“任白兄弟,你著魔了?”
“木蘭,這酒水,我們喝了!”
“這酒水有可能被死飛鼠沾過的,不能吧?”
“橫豎都是死,不如賭一賭?!比伟椎坏?,捧起一口米酒,便送入口中。
聽著任白的飲酒聲。
花木蘭也忍不住了,為了止住饑腸轆轆,她也痛飲。
而結(jié)果,是任白賭贏了。
這缸酒水,沒有流感病毒。
“木蘭,我們要少些喝,止住口渴就行,能忍嗎?”任白柔聲問。
“不是,任白兄弟,你說話怎么突然那么娘炮?我一時間竟覺得有些惡心。”花木蘭聽著任白的話,毛骨悚然。
“你特么是不是欠啊?”
“對對對,你這樣才行,就要這種感覺才行?!?p> “......”
任白是無語了。
不過,他終于是能休息了。
“木蘭,我要休息一會,你幫我望風(fēng),一旦有人入內(nèi),推醒我,我熟睡的時候,你千萬不能擅作主張,一切都要過問我,失去這次機會,我們就徹底完了。”任白嚴(yán)肅道。
“任白兄弟,我分得清輕重,你睡吧。”花木蘭認(rèn)真以待。
“嗯?!比伟捉K于安然入睡。
......
藏亦帳營內(nèi),每時每刻都有匯報戰(zhàn)士進出。
答案都很統(tǒng)一,沒有張三李四的蛛絲馬跡。
這兩個人就好似在糧營蒸發(fā)了一般。
“糧營雖大,但并不復(fù)雜,張三不是蠢才,定會反其道而行,會不會藏于黃泉大人的府???畢竟那里難以僭越。”藏亦坐在案前,仔細(xì)斟酌。
能防的,藏亦做到了極致。
糧營封鎖,餐食監(jiān)管,加急巡邏。
本以為可以通過饑餓逼出張三,讓他為食鋌而走險,最終自取滅亡。
可已經(jīng)過了兩日,還是不見張三蹤影。
“來人?!辈匾嗪鹊?。
“小人在。”一侍衛(wèi)進入帳營。
“去請命黃泉大人,就說罪人張三可能潛入府邸之中,需要搜索府邸,以確保黃泉大人的安全。”藏亦果斷道。
“藏亦大人,您鎖著運糧隊,前線已經(jīng)告急,臧三大人讓您不要胡鬧,您要再是僭越黃泉大人...”侍衛(wèi)欲言又止,為藏亦提個醒。
“無礙,照我說的做即可,我早已做了卸職準(zhǔn)備?!辈匾鄵]手,將話置若罔聞。
“大人,為了一個張三,值得嗎?”侍衛(wèi)低聲道。
“為什么不值得?”
“他是一個下人,而您可是貴公子?!?p> “不用說了,立刻前去請命?!辈匾嗦牪贿M阿諛奉承,他就是想要看看任白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是?!笔绦l(wèi)退下。
“張三啊張三,我且看你怎么逃。”藏亦望向帳營外,勝負(fù)心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