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書音帶著人走了,錦姝還在原地佇立良久,直到身邊的玥融喚了她一聲,她才回了神,斂了神色回去了。
而書音卻在周邊沒了旁人后,才慢悠悠的對著零露吩咐道:“既得了王妃娘娘的看重,那便要好好辦了差事,好好警醒著,莫要放過一個有嫌疑之人,也莫要冤了旁人才是?!?p> 得了零露的回答后,書音平了平唇角,她的目標(biāo)可向來不是借著由頭大張旗鼓的安插了自己的人。
且不管此事一出又鬧了多少事來,福熙院里,那陳初然進(jìn)去瞧見了座上的八爺,當(dāng)下便喚了聲:“遜之哥哥?!?p> 這一聲“遜之哥哥”,是驚了滿屋子的人,只能不住地低頭生怕座上的人發(fā)了怒牽連了她們。
八爺皺了眉,卻在昱忠點頭之后,就忽略了陳初然的稱呼與不懂規(guī)矩,只耐了性子說道:“陳姑娘所需的東西已經(jīng)備好了,昱忠,請陳姑娘前往?!?p> “遜之哥哥不陪初然一起嗎?”陳初然見一旁的昱忠已經(jīng)按了吩咐說了句“陳姑娘請”,但那座上的八爺卻只瞧了她一眼便一直擺弄著手上的扳指,不免有些焦急。
八爺?shù)膭幼魍W×耍行┰尞惖目粗惓跞?,勾了勾唇,有些似笑非笑的說道:“你肯讓本王知曉此法?”
安身立命的本事竟肯直接擺在明面上讓他瞧?
八爺思索著陳初然的用意,一下子竟也分不清這陳初然是真傻還是假傻,若沒了這安身立命的法子在,僅憑救過他這一事,可抵消不了她近日的所作所為。
陳初然想的從來都是要讓八爺知曉,她才是那個能與她并肩之人,所以在聽到了八爺?shù)膯栐挄r,她眼睛一亮,笑道:“沒有什么事是遜之哥哥不能知曉的,能幫到遜之哥哥,初然便很開心了?!?p> 八爺瞇了眼,心里已經(jīng)將后續(xù)的事情都過了個遍,面兒上卻是不顯,只轉(zhuǎn)頭對著昭華說道:“等本王回來?!?p> 昭華藏了心思,只對上八爺盛滿笑意的眸子,笑著稱了聲“是”。
昭華行了半禮兒送著八爺出去,卻在抬頭之際對上了陳初然那雙帶了挑釁之意的眸子,她只拿了錦帕壓了壓唇角,壓根就沒將陳初然放在心上。
“主兒,這位陳姑娘也太輕狂了,竟如此不懂規(guī)矩?!睈?cè)朔鲋讶A往著里屋走去,邊過了向嬋打起來的軟簾,邊啐了幾聲。
“那位陳姑娘是個什么身份,主子爺竟能容忍了她的不敬?!毕驄纫嗍怯行┮苫?,進(jìn)來后不曾見禮,還敢叫了主子爺?shù)拿M,樁樁件件都不曾懷有敬意,偏還沒有被發(fā)落,心下存了些許猜測意。
昭華唇畔染了少許譏諷,往榻上一坐,便說道:“鄉(xiāng)野之女仗了些恩便存了不該有的心思罷了?!?p> 且說這陳初然跟著到了一個不知名的院兒,進(jìn)了院兒就瞧見堆了滿地的鹽礦,邊兒上還整齊的擺著她所需要的東西。
這院兒是八爺回來后,一早就讓人收拾出來的,地方離住了人的院子有些偏遠(yuǎn),周圍也早早地就派了人把守,不叫府上的人靠近,如今除了進(jìn)來的八爺與陳初然,再加一個跟進(jìn)來打下手的昱忠外,這個院子里便再沒了人。
“陳姑娘所要之物都在這里,請。”八爺瞧著滿院兒的鹽礦,心里還存著質(zhì)疑,只背著手對著陳初然說道。
陳初然帶了自信的笑,她甚至已經(jīng)想到了等八爺看到成品后,會將她看成寶,當(dāng)下便對著昱忠指使道:“你去選一塊兒鹽礦,拿了鐵錘將其砸碎些?!?p> 昱忠是八爺跟前兒伺候的人,滿院子的女人就算再瞧不上他,面對了他也會多少收斂些,帶個“請”字,如今驟然被陳初然這么一指使,只彎了彎腰將情緒壓了下去,陪著笑意稱了句“是”。
昱忠挑了塊兒小一些的碎鹽礦搬到空地上,又取了放在一旁的鐵錘,順著陳初然的意思掄了錘子砸了下去。
沉悶的聲音伴隨著被砸了四分五裂的碎鹽礦傳出,等著砸開了些后,昱忠才重新選了小一點的錘子,將被砸開的碎鹽礦再次砸成了小粒狀。
“陳姑娘,您看這樣可是符合?”眼瞧著這位陳姑娘對主子爺有用,昱忠就算心里再氣,面兒上也擺著一副挑不出錯來的姿態(tài),對著陳初然說道。
“行了,差不多了?!标惓跞灰娺@閹人對著自己畢恭畢敬的樣子,按耐住心里的得意,心安理得的受了這般奉承,又指了指擺在一邊的石磨,接著說道:“將砸碎的鹽礦倒進(jìn)石磨里,再將礦粉用了木桶收集起來?!?p> “噯。”昱忠應(yīng)了聲,便將小粒的鹽礦掃進(jìn)畚箕里,然后才端著畚箕走到石磨跟前,將畚箕里的碎鹽礦悉數(shù)倒了進(jìn)去。
昱忠來回兩趟,才將適才砸碎的鹽礦都用了畚箕收集好倒進(jìn)了石磨眼里,然后將木桶擺好后,才推著石磨轉(zhuǎn)了起來。
褐色的礦粉隨著石磨的轉(zhuǎn)動,慢慢顯現(xiàn)了出來,好一會兒的功夫,昱忠才滿頭大汗的停了動作,看著收集了小半桶的褐色礦粉,這才將木桶提到陳初然的跟前兒叫她查驗。
陳初然只瞧了眼褐色礦粉,便對著昱忠繼續(xù)說道:“你只管加水?dāng)嚢瑁戎几嗳诹嗽偻O?。?p> 得了話兒的昱忠,將盛了褐色礦粉的木桶稍提遠(yuǎn)了些,這才提著盛了有些溫的清水的木桶潑了半桶清水進(jìn)去,拿著木棍順著水流的方向慢慢攪動,而后看著溶解的差不多了,便又加了些水繼續(xù)攪拌。
等看著這滿桶的溶液如同陳初然所說都充分的融合了后,才對著陳初然說道:“陳姑娘已經(jīng)融化了?!?p> 索性近日已經(jīng)不下雪了,但為了避免這水結(jié)了冰,還是特意在來之前用了碳火溫著這清水。
陳初然瞧了眼,便指著另一邊已經(jīng)備好的,桶口被蒙了幾層麻布的木桶說道:“將鹽水倒進(jìn)去?!?p> 昱忠聽聞后,便將木棍放在地上,提了木桶到蒙了幾層麻布的木桶跟前兒,用了力一張,就將褐色的鹽水順著桶壁悉數(shù)倒了進(jìn)去。
宋撫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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