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雨夜，難關(guān)
九月一日的金梅獎最終落幕，報道不多也不少，不出意料的沒有引起一絲漣漪。
倒是蘇衍更新了自己的微博：“新的開始！”
他曬出自己的飛機(jī)票，讓很多粉絲以為他是要出國旅游，蘇衍瞧著這些猜測，沒有任何的回應(yīng)，這算是自己為《掌局》打的一輪宣傳吧，雖然沒什么作用。
第二天凌晨，蘇衍和小鹿乘坐飛機(jī)重新回到澳大利亞，先回了酒店，然后就趕去了劇組，去劇組的路上，蘇衍拿出了今天他的劇本，沒有什么特別崎嶇的劇情，記臺詞，到了劇組，幾乎每個人看他的眼中，他都讀出了他失敗了的感覺，昨晚就和導(dǎo)演聊了關(guān)于今天的戲份，抓緊拍攝，畢竟自己耽誤了兩天，可沒有想到到劇組后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和導(dǎo)演的談話。
陳嘉上導(dǎo)演拉著蘇衍去到一邊，才剛剛和顏末打過招呼。
“蘇生，不要想太多?！标悓?dǎo)很語重心長。
蘇衍笑著：“導(dǎo)演，我真的沒有多想?！?p> 陳導(dǎo)看著蘇衍的眼睛：“真的？”
蘇衍沒有避讓，重重的點頭。
“好吧！”陳導(dǎo)拍了拍蘇衍的肩膀，“換衣服開始吧！”
現(xiàn)場沒有李恪和吳桐，他們在另外一個組，倒是顏末在劇組，蘇衍去到換裝間，顏末就跟著，也沒有說話，等他換好衣服，準(zhǔn)備去化妝，顏末還跟在他的身后。
化妝間坐下，蘇衍還是沒有忍住，他看著鏡子里的顏末：“怎么了？”
顏末穿著簡單的休閑服，白白嫩嫩的皮膚，小圓臉的臉上露出不解的神色，很可愛：“什么怎么了？”
小鹿站在一邊，化妝師小姐姐告訴自己聽不見聽不見，認(rèn)真化妝。
“你平時可沒有這么安靜？”蘇衍從上到下打量著顏末。
安靜？
“你意思是我平時很吵？”顏末笑瞇瞇的將一只手緊緊放在了蘇衍的肩膀上，還在用力。
其實她力氣真的很小，不過蘇衍愿意配合，他立即苦著臉：“別別別，我的意思是你怎么不問問我的感受？”
顏末聞言，滿臉的憐憫：“放心，我不會戳你的傷口的?！?p> “這算什么傷口？”蘇衍笑的很灑脫。
顏末看了看蘇衍的神色，臉色瞬間變的很燦爛：“不錯，一個獎項而已?！?p> 蘇衍沒有接這個話題，隨即問道：“還沒有開始你的戲份？”
顏末一個幽怨的眼神瞧著蘇衍：“開沒有開始，難道你不知道嗎？我的大部分戲都要你這個男主角，你沒在？我怎么拍？”
蘇衍干笑幾聲。
“我的其他戲份基本都拍完了，導(dǎo)演說我們倆的戲份會放在最后拍，估計十多天吧！”顏末收斂了自己的表情，坐在蘇衍身邊低頭看自己的手機(jī)，“你的其他戲份導(dǎo)演說連著拍完，十天的時間，你行不行？”
“怎么不行？”蘇衍微微一笑。
鏡子中的他，氣勢更加沉穩(wěn)，戴上放在桌上的眼鏡，將鋒利掩蓋在這一份儒雅之下，聽著化妝師小姐姐的話語，他挺拔的身軀站起，走向片場，只差他了。
片場上，陳導(dǎo)坐在監(jiān)視器后，喊道：“開始！”
............
顏末坐在片場的角落，有些無聊的看著片場中心穿著黑色西裝的幾人在一起熟悉一會兒的走位，蘇衍，李恪，吳桐以及其他男演員，無一例外，身高普遍一米七八，氣勢凌厲，這部戲的受眾就是年輕男女，她看過導(dǎo)演的拍攝的一些鏡頭，不差，很有電影的質(zhì)感，估摸著喜歡的人應(yīng)該不少，就是不知道宣傳怎么樣？
這些天來，她感覺蘇衍有一種變化，其實不只是她，李恪，吳桐，或者說了解蘇衍的人都看的出，他更加認(rèn)真了，拍攝自己的戲份時沒有一點失誤，情緒給的很飽滿，沒有一點生澀，鏡頭里的那雙眼睛仿佛會說話一般，將自己的情緒傳遞到每個人的心里，休息的時候也沒有無所事事，拿著自己的劇本，默讀，她平時與蘇衍待的時間很多，更加能夠感受到這種變化，只是........
就在這時，放在小桌上蘇衍的手機(jī)亮了，她掃了一眼，陳玉琪三個字看的很清楚，從蘇衍回來，每天和陳玉琪的聊天仿佛也成為了一種習(xí)慣，顏末她也是前幾天才注意到自己認(rèn)識的陳玉琪竟然和蘇衍這么熟悉了，回到酒店休息的時候，她找了一個話題還問過陳玉琪，書店認(rèn)識的，然后反過來詢問她蘇衍有沒有女朋友，她不知為何在心底嘆了一口氣，隨即看向其他地方，有些心不在焉。
這一鏡結(jié)束后，蘇衍走了過來，驕傲兩個字就沒有掛在他的臉上了：“怎么樣？”
他向顏末擠弄著他的眼睛，沒有一點油膩。
顏末習(xí)慣性的面無表情沒有理會，遞了一杯水，蘇衍接過來坐下才聽見顏末冷聲說道：“好像有人給你發(fā)消息了！”
蘇衍瞥了一眼顏末，拿過手機(jī)，是陳玉琪，發(fā)過來的一張照片，看樣子應(yīng)該是定妝照，黑色的古裝，上面繡著金黃色的紋路，長發(fā)挽起，露出整張臉龐，淡妝紅唇，眉眼間英氣十足，很好看，這是實話，看見美的事物，自然臉上有些笑容，顏末瞧見了照片，也瞧見了蘇衍一閃而過的笑容，皺著眉，沒有說話。
進(jìn)組了？
不一會兒陳玉琪就回了：“定妝照早就拍了，今天正好進(jìn)組，給你看一看，怎么樣？”
“不怎么樣！”蘇衍習(xí)慣性的回話，“你知道我喜歡什么樣的打扮嗎？”
國內(nèi)趕往劇組車上的陳玉琪突然間坐直了身體，她的助理小姐姐看著有些緊張的陳玉琪問道:“怎么了？”
“沒事，沒事?！瓣愑耒髟偈謾C(jī)上回復(fù)，“什么？”
蘇衍在他們寢室群里翻了很久才找到曾經(jīng)的向往，他挑了一張自己比較喜歡的圖發(fā)了過去。
陳玉琪滿懷期待的等著，在看到后，一個略略略的表情以及一句話，不要臉。
這張照片是維密的照片，背著大翅膀的那種。
蘇衍看見陳玉琪的回復(fù)，不自覺的笑了起來，很放松。
“怎么了？”顏末瞧著正在準(zhǔn)備下一場戲的劇組隨口問道。
“陳玉琪，她要進(jìn)劇組了，讓我欣賞照片給出一點建設(shè)性的意見?！碧K衍想了想還是這樣回答，畢竟這照片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看過了，大翅膀，確實很好看。
“你喜歡她？”顏末靠在椅子上，語氣很隨意，可眼睛還是不自覺的瞥了眼蘇衍。
蘇衍一愣，他轉(zhuǎn)頭看向顏末，他穿著黑色修身西裝，清瘦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睛盯著顏末，讓顏末心頭一緊，她看著蘇衍有些不自然:“怎么了？難道不是？”
蘇衍看著顏末沉默了好幾秒才轉(zhuǎn)過頭笑著說，語氣有些慵懶:“喜歡？”
“才認(rèn)識不久，哪有什么喜不喜歡的說法，只是跟她聊天很輕松，我覺得....”
蘇衍微微思索才接著說:“有一種人，見一兩面你就會知道你們可以成為很好的朋友?！?p> “就像我？”顏末側(cè)著頭看著蘇衍，眼神里有著別樣的光彩。
可蘇衍沒有轉(zhuǎn)過頭，他摸了摸自己的后腦勺:“喜歡和愛，哪有那么容易?！?p> “怎么？對待感情有這么深的覺悟？”顏末放松了身體倒是不忘打趣。
蘇衍突然轉(zhuǎn)頭看著顏末:“其實我沒有談過戀愛，你信嗎？”
“我信?！?p> 蘇衍臉色有些僵硬:“為什么？我長的不差，也沒有什么不良愛好。”
“從你和我說話，我就看出來了，直男一個。”顏末沒有絲毫的遮掩，“完全不懂女人！”
說完后，她還看著蘇衍搖了搖頭。
蘇衍掛著苦笑起身，導(dǎo)演已經(jīng)在叫他了，看著蘇衍的背影，其實顏末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口，這樣其實挺好！
拍戲的時間總是過的很快，就算蘇衍自己的失誤很少，可還是避免不了有時間熬夜拍攝，抓緊進(jìn)度，直到九月差不多過了大一半，大多數(shù)演員都已經(jīng)殺青，包括吳桐，離開前，他們在一起好好吃了一頓飯，聽吳桐所說，他經(jīng)紀(jì)人已經(jīng)為他接了一部戲，叫做悍城，劇情還算不錯，他看了，倒是很愿意接受，那一晚，他們都喝了不少酒，其實下一次相聚沒有多久，可男人總要找點由頭喝酒才有意思。
于是在九月十九日的這一天，終于來到了導(dǎo)演所計劃的除去男主感情戲的最后一場，這一場戲是蘇衍和李恪的對手戲，劇情里面，隨著蘇弈將齊門與蔣門的重要人物不斷板倒，齊霖也從蔣龜壽那里知道了蘇弈是最近兩門聚變的推手，那個所謂的zero也是他，可蘇弈還沒有做好對付齊霖的準(zhǔn)備，齊霖卻綁了高寒來威脅他，讓他來到一處山崖見面，于是蘇弈來了，因為這是他最對不起的一個人。
男主蘇弈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從死神訓(xùn)練營開始，他就開始了扮演，所以他一直有兩幅面孔，齊霖以及眾人瞧見的不茍言笑，冷靜，狠厲，高寒一人瞧見的溫柔，高寒就是他的錨，是他取下面具的錨，可齊霖的信任讓他遲疑了，他可以狠厲的對待曾經(jīng)傷害過他父母的所有人，可齊霖卻沒有，他那個時候不過是一個孩子，他沒有辦法動手，他想著悄無聲息的離開帶著高寒，可齊霖綁架徹底打亂了他的布置，也打亂了他的心，他不知道該以什么樣的心情去面對這個很照顧他的霖哥。
按照蘇衍對于角色的理解，蘇弈了解齊霖，所以他知道齊霖不會做傷害高寒的事情，可去了之后，他是茫然。
深夜十點，郊外一處靠著海灣的山崖上，場務(wù)正在布置著片場，陳導(dǎo)正在指導(dǎo)著現(xiàn)場的布置，蘇衍和李恪已經(jīng)穿好服裝也化好妝，隨著國家的打擊以及蘇弈的手段，齊門和蔣門已經(jīng)名存實亡，李恪臉上還留著胡渣，有著幾道凝結(jié)的傷痕，蘇衍卻是有些干凈，因為他早就做好脫身的準(zhǔn)備，兩人坐在邊緣，顏末也在，畢竟這還是一場三人的戲，也是他和顏末第一次在一起拍攝，這相當(dāng)于第一次拍攝就要演繹結(jié)局，所以其實演員們很不容易，因為他們演繹的場次注定不會是按照劇情而來，都是跳著跳著演的。
“準(zhǔn)備吧！”蘇衍從顏末手里將水杯給拔了過來。
“準(zhǔn)備什么？”顏末有些懵。
李恪默不作聲，哎，一部戲里面什么最難受，不是沒有感情戲，而是這部劇的男女主角在休息的時候也像拍戲時忽略你，習(xí)慣了，習(xí)慣了，李恪默默喝了一口涼水。
蘇衍眼睛打量在顏末的身體，身材一般，看的顏末眼神逐漸變的凌厲起來，這才訕笑著說:“綁架，肯定是要綁的嘛！”
語氣不自覺的有些弱。
李恪看向別處，顏末瞧著蘇衍的眼神里，那是滿滿“愛意”，她笑著說:“你想的可真周到，不如你來綁我？”
“真的？”蘇衍興奮的抬頭，然后看見抱著雙臂的顏末，自覺的低下頭擺手:“不行，還是讓專業(yè)的老師來，我不行。”
顏末還想說什么，場務(wù)剛好過來叫他們可以開始過去準(zhǔn)備了。
陳導(dǎo)告訴他們機(jī)位以及相應(yīng)的鏡頭，讓他們熟悉一下，就開始了。
........
今晚的月色很美，特別是在這出山崖，海灣中倒映著天上的月亮，微風(fēng)夾雜著海潮聲，齊霖坐在車頭，有些潦倒，眼神里再也沒有半分桀驁，佝僂著身子，手里還拿著一根煙慢慢燃燒，高寒被綁在車?yán)?，昏睡過去，直到轟鳴的車聲打破了這片寧靜。
齊霖沒有轉(zhuǎn)頭，他看著前面的海灣，蘇弈下車，與齊霖一起坐在了車頭。
“來了！
齊霖的聲音平靜至極，就像是面對最好的兄弟，其實他們就是最好的兄弟。
陳導(dǎo)聽見這一聲微微點頭。
蘇弈沒有說話。
齊霖從包里拿出皺癟癟的煙，掏出一根，遞給蘇弈，此刻蘇弈才看到齊霖，再也曾經(jīng)的意氣風(fēng)發(fā)，也沒有曾經(jīng)的桀驁不馴，眼神中的風(fēng)霜讓人心疼，他本該穿著最好的衣服，整理干凈的坐在辦公室，而不是如今這般還被警察追捕，蘇弈眼睛一酸，可沒有任何的淚花閃爍，他笑著接過，自顧自的抽煙，其實他從來不抽。
“我知道了所有的一切。”
齊霖吐出一口煙霧，說的很隨意也很緩慢，他笑著問道:“想好怎么送我進(jìn)監(jiān)獄了？”
蘇弈沒有說話，整張臉沒有任何的變化，可鏡頭中，你可以清楚的瞧見，在齊霖沒有看見的那半張臉上，他落下了一滴淚，愧疚以及不知所措，他沒有想到突然間的涉黑嚴(yán)打，竟然連齊霖都受到了牽連，這不是他的本意，可他沒有開口，因為齊霖的一切是他毀掉，他沒有這個資格解釋。
“我倒是才知道，你還有這樣的一個女人，看樣子愛的很深？”齊霖側(cè)著頭看著蘇弈，眼神里滿是笑容，“我究竟了解你多少呢？蘇弈！”
突然間他一拳打在了蘇弈的臉上，讓蘇弈倒在地上，他拉著蘇弈的領(lǐng)口，瞧著有些濕潤的一只眼睛，有些微微的動容，可他掩蓋的很好，他臉色冷漠至極:“我想殺了你?！?p> “真的，這是實話，你知道我的脾氣，沒有任何人可以背叛我，包括你在內(nèi)，可現(xiàn)在我不想了，我要你一輩子都記著你毀了我的人生，毀了我的一切，我要你永遠(yuǎn)活早愧疚里，永遠(yuǎn)?！?p> 齊霖拍打著蘇弈的臉，然后起身，將煙頭甩在地上，狠狠踩滅，沒有一絲留戀，蘇弈趴在第地上，渾身顫抖，眼淚全都涌了出來，可最終只抽搐著吼出來了三個字:“對不起！”
這三個字的瞬間爆發(fā)讓整個劇組的人為之動容，鼻頭一酸，看著那個趴在地上的背影，抽搐的聲音，難免為他心酸，看一幕戲，觀眾想要真切體會到這其中的情感，必然要了解到前面的劇情，因為前面滿是鋪墊，現(xiàn)場的劇組成員都是這樣，他們看過了全部，也都知道齊霖說過，他永遠(yuǎn)不會對蘇弈下手，他們是兄弟，真正的兄弟，這是那個陽光的下午，齊霖笑著的真正的承諾。
劇本結(jié)局就是這樣，齊霖逃離，不知所蹤，蘇弈和高寒回到國外，帶著終生的悔恨。
鏡頭給到了齊霖的背影，然后便是蘇弈跪在地上抽搐的身影，直到陳導(dǎo)示意下一幕，蘇弈這才緩慢的站了起來，他看著逐漸遠(yuǎn)去的車光，眼神里的愧疚與悔恨在翻涌，用衣服將臉上的淚擦干凈，他打開車門，看見被綁著身子的高寒，眼神里亮起了一點點光，他解開繩索時，高寒醒了，她一下抱住蘇弈，眼淚止不住的留下來。
就在這個時候，蘇衍卡住了，被顏末這么一抱，他真的忘詞了，也忘動作了，現(xiàn)場這樣沉默了好幾秒，陳導(dǎo)站了起來，很不滿意的喊道:“咔！”
陳導(dǎo)有些怒意，畢竟很完美的一場戲，就這樣要重來，他走了過來，這個時候，蘇衍和顏末也分開了，顏末還噙著淚，淚眼汪汪的看著蘇衍，有種讓人抱進(jìn)懷里的沖動:“蘇大哥，你在想什么？”
蘇衍干笑:“忘詞了，忘詞了！”
他心想，我哪能告訴你，我這是第一次和女孩子演親密戲，特別是你抱住我，難道你不知道你不小嗎？蘇衍說話間不自覺的掃了眼顏末的胸前，這個眼神被顏末很精確的捕捉到了，導(dǎo)演剛好過勞，她舉手舉報:“報告導(dǎo)演，蘇衍好像沒有和女演員演過親愛戲，他很不習(xí)慣?！?p> “真的？”導(dǎo)演瞧著蘇衍，那這個問題只有自己習(xí)慣才行。
“多試幾遍就行了?！碧K衍強(qiáng)裝鎮(zhèn)定。
導(dǎo)演想了想:“這樣，不開機(jī)，你們就這樣試試，我看一下?！?p> 顏末倒是直接點頭，蘇衍也是硬著頭皮，努力告訴自己冷靜冷靜，不就是沒有談過戀愛，沒有牽過手，沒有親過嘴，你在期待什么？這就是演戲，平常心，平常心，他深呼了幾口氣，然后進(jìn)入狀態(tài)，顏末或者說高寒一下又撲到他的身上來，他身體不出意外的僵硬住，臺詞有些打嘴，導(dǎo)演有些打趣的叫他們停下來:“蘇生，你有過女朋友嗎？”
剛才就一個抱的動作，蘇衍的手連放在哪都不知道。
蘇衍說著當(dāng)然有，頭卻搖了搖。
陳導(dǎo)臉上掛著笑容:“這樣，蘇生你和小顏先就這樣抱一會兒，我去處理一下李恪的事情，你先熟悉熟悉，小顏，可以嗎？”
顏末點了點頭，在陳導(dǎo)走開后，坐在車?yán)?，挑眼瞧著蘇衍:“來吧！”
她張開手臂，蘇衍臉有點紅的抱住顏末，軟軟的身體，心跳瞬間加速，顏末在蘇衍的耳邊很輕柔的說道:“很明顯啊，小蘇學(xué)弟，你真的沒有談過戀愛。”
最后兩字特別的輕，可蘇衍聽的很清楚，處男。
“我不是?！边@是我蘇衍最后的驕傲和倔強(qiáng)，身為他們這一屆的男神，怎么可能？
顏末笑了笑:“那你就是想占我便宜，故意想抱著我?！?p> “我沒有?！碧K衍回答的很干凈。
然后兩人就都沉默了。
車?yán)锏臍夥蘸芗澎o。
小鹿還有李恪卻有些酸。
撲通撲通的心跳聲，顏末感受到了，而不是聽到了。
她突然間說道:“我們兩個的戲份可不止是擁抱，你后面可怎么辦？”
蘇衍沒有接話。
“你就把我當(dāng)做你的女朋友，不就行了嗎？就十來天的戲份?！鳖伳┭劬镩W爍著光芒，有種期待。
蘇衍的心跳忽然間平靜了下來:“不用，你看，我現(xiàn)在就習(xí)慣了?！?p> 他松開了顏末，隨后顏末看著的是那一雙澄亮的眼睛，很澄亮，卻帶著點點的距離感，雖然只是一閃而過，顏末瞧著點頭:“習(xí)慣就好！”
“我去叫導(dǎo)演。”蘇衍甩下一句話就離開了，他找到導(dǎo)演，并告訴導(dǎo)演，他可以了，導(dǎo)演有些疑惑，蘇衍拍著胸脯。
不出意外，他真的可以了。
最后一場戲，蘇弈拍打著高寒的后背，很溫柔的說:“不要怕，我來了?！?p> 李恪殺青。
現(xiàn)場開始收拾。
蘇衍和李恪都在卸妝，畢竟是有些傷痕的裝扮，李恪瞧著蘇衍，有些隨意的問道:“你和顏末怎么了？感覺有點不對勁?！?p> “怎么不對勁？”
李恪用雙手比劃著:“以前你們的距離是這么近，現(xiàn)在你們的距離是這么遠(yuǎn)?！?p> 蘇衍率先卸完，拍打著李恪的后背:“想多了，我先回去了，等到后面的宣傳在見??！”
李恪點頭。
蘇衍走出來剛好碰見顏末，他笑著打招呼:“回酒店。”
顏末點了點頭。
回酒店的車上，時間已經(jīng)差不多凌晨一點，顏末側(cè)著頭睡覺，最終還是靠在了蘇衍的肩膀上，蘇衍身軀一動不動，閉著眼，不知道在想著些什么，到酒店的時候，他笑著叫醒顏末，兩人各自回到各自的房間，小鹿總感覺很不對勁，可說不上來。
蘇衍洗澡后倒在床上，想著顏末，更想著她今天說的話，他不是沒有感覺到顏末好像有點喜歡他了，畢竟看他和陳玉琪聊天的神情，他看的很清楚，可今天她說的這句話讓他知道他心底其實是有一定限度的，顏末是演員，總要拍攝感情戲，但他其實在心底是接受不了自己的女朋友和其他男演員拍感情戲，雖然他也是演員，畢竟這是娛樂圈。
大學(xué)四年沒有談過戀愛，除去排練學(xué)習(xí)，也有這樣的原因，畢竟認(rèn)識的女生基本都是演員。
以后也要避免有這種親密戲的劇本。
他在心底告訴自己，這句話，在未來，他是真的做到了的。
只是.....
顏末？
他在心底想著這個名字，喜歡嗎？有一點，誰不喜歡好看的女孩子，可還不到他可以接受是演員的限度的那種喜歡，朋友，就是朋友，以后和她還是跟朋友一樣，他在心底告訴自己。
然后他狠狠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臉，蘇衍啊，蘇衍，你今天這也太明顯了，哎，不知道明天會不會有點尷尬。
再然后，他就睡著了。
只是顏末今晚確實有些失眠了。
蘇衍的反應(yīng)讓她感覺很奇怪，同時她也在思考著自己是真的喜歡上了蘇衍，還是帶著一定的高寒的感情呢？想著想著，她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