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求安這一架打的荒唐也莫名其妙,但其實也沒多長時間。
“要不再上個網(wǎng)?反正出也出來了。今天我請客!”
張景難得心情大好,畢竟一口憋了三年的惡氣今天總算找回排面了。至于打完架還能心安理得邀請上網(wǎng)這種事,對于男人來說尤為正常。
更何況是兩個都覺得自己打贏的時候。
“別了,明天下午我還想回家。而且我這一身血呢。”
白求安不怎么玩游戲,因為網(wǎng)費(fèi)很貴。他一周差不多一百多塊生活費(fèi),過得仔細(xì)些,還能攢個十來塊。
這錢存著總比打游戲要強(qiáng)。
至于張景請客……他不想欠別人人情。
“也是,那成吧?!?p> 張景伸了個腰,順便扭了扭。其實到現(xiàn)在他還是渾身不舒服,腦袋也有些懵懵的。
回到宿舍。
白求安坐在床上,還是有些跑神。如果說那些只是一個夢的話,自己衣服的心口為什么會有利刃劃破的痕跡,而且還是雙面的那種。
如果那些都是真的,火焰長刀、白色瞳孔,飛濺的鮮血……
是的,白求安希望這是真的。
這是一個瘋狂的想法,哪怕白色瞳孔的男人用長刀幾乎把白求安斬成兩半,切開了他的手指。那撕心裂肺的痛白求安直到現(xiàn)在仍能回憶的起來。
“瘋子安,這是出去干嘛了?怎么一回來沒精打采的?”
高三黨大多“喜歡”挑燈夜戰(zhàn)。白求安回來的雖晚,但寢室仍有幾處光亮。一個室友收了卷子,看著還在床上坐著發(fā)愣的白求安,象征性的問了一句。
至于“瘋子安”這個綽號,其實本來應(yīng)該叫“瘋狗安”的,但一個寢室嘛,多少還是有些收斂。不過在外邊他“瘋狗安”的綽號可比他名字的知名度高了不知多少倍。
由來嘛,就是高一時拼命讓張景洗了一年衣服得來的。綽號也是張景事后氣急敗壞氣的……在白求安看來也都是無傷大雅的小事。
反正二中都知道是他贏了唄。
“沒事!”
“呀,你衣服上怎么有這么多血?”
“流鼻血了,沒紙就在身上抹了……明天我洗洗就成?!?p> “你這鼻血量可夠大的啊。”
“還成吧。”
白求安敷衍道。
“哦,那早點睡,明天還早讀呢?!?p> “成,晚安!”
白求安咚的一聲倒在床上看著天花板愣愣出神。
夜如花開花謝,不經(jīng)意間就悄然過去。
“同桌,你這倆黑眼圈是怎么回事?終于大徹大悟開始通宵復(fù)習(xí)了?”
“沒,有點失眠?!?p> 坐在位置上的白求安先是一愣,然后見鬼似得看向身邊。
“你怎么來了?”
“咳咳,孩子,就剩一個月就該高考了,沒事早點起床去學(xué)校背背書,鞏固鞏固知識也好。畢竟同學(xué)們在一塊兒,氛圍好!”
陳曉嬋咳嗽了一聲,然后學(xué)著陳媽的語氣跟白求安學(xué)著。
“哈~我還以為像你家那么寵你,會舍不得你來早讀呢。”白求安打了個老長的哈欠。
“哪有那么嬌慣孩子的家長啊,再說了,我在家也是五點鐘就起床學(xué)習(xí)的好吧!”
陳曉嬋賞了白求安一個白眼。
“哼哼……怎么這么香啊?!?p> 白求安嗅了嗅,空氣中好像有一股濃郁的布袋饃的氣息。
“我媽早上做的,你的在桌子兜里?!?p> “阿姨真好!”
“就當(dāng)是福利吧,誰讓你有幸成為我的同桌呢。”
“是是,同桌真好!”
白求安干巴巴的一句,讓陳曉嬋不禁無奈“同桌,你現(xiàn)在還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母胎單身的真正原因嗎?”
“瞧你這話說的,我好歹也是有人告白過的好吧!”白求安強(qiáng)勢反駁。
“得了吧,就那兩個人你都吹了三年了。結(jié)果到現(xiàn)在人名字都不知道?!?p> “人家小姑娘不要面子啊,我要是到處說,搞得多不好……而且情書你也見過不是?”
“用企鵝給你表個白就是情書了?同桌,你確定不是你們室友找的小號戲弄你?”
“誰會這么無聊啊……”白求安有些底氣不足。
教室里的讀書聲突然大了一倍不止,白求安和陳曉嬋連忙拿起書,加入背書大軍之中。
沒過幾秒,語文老師就走進(jìn)了班里。路過白求安身邊的時候,語文老師停留了一下。
“白求安,別影響人家曉嬋背書!”
“哦?!?p> 白求安應(yīng)了聲,看了眼在一旁裝模作樣背書實則翹起的嘴角已經(jīng)掩飾不住那一分幸災(zāi)樂禍的笑意。
沒辦法,這種事太正常不過了。
但也不能怪老師,學(xué)生學(xué)習(xí)不好本就是原罪。就像很多大人說的,毫無后顧之憂的安心好好學(xué)習(xí)都做不到,將來在社會上怎么立足?
而事實也證明,學(xué)習(xí)好的人成功的幾率要遠(yuǎn)比那些學(xué)習(xí)不好的要高的多的多。大數(shù)據(jù)時代想要驗證某些事情的正確性簡直再簡單不過了。
“一頓罵換一個布袋饃,我覺得挺劃算的?!?p> 瞟見老師走遠(yuǎn),陳曉嬋才膚淺的安慰了一句。
“那中午飯……”
“你買!我把英語重點給你騰出來?!?p> “省省吧姑奶奶,我不看!”
“不識好人心!”
陳曉嬋哼哼的皺了一下鼻子。
“別,我可沒呂洞賓厲害?!?p> “討打吧你!”
兩個人嬉鬧著。
“白求安陳曉嬋!站出去背書!”
……
兩個人站在門外,陳曉嬋有些泫然欲泣的樣子。像她這樣的好學(xué)生不像白求安這樣沒皮沒臉的慣犯,事實上大多數(shù)女生也都是如此。
特別是陳曉嬋本身就是一個蠻文靜的喜歡讀書的女孩,也就在白求安面前活潑一些。
“喂,中午你吃什么?”
白求安戳戳陳曉嬋的衣服。
“別吵我,我背書呢?!?p> “喂,不至于吧,這種事多鍛煉鍛煉就好了?!?p> 白求安不依不饒,呲著牙笑。
他這個人很愛笑??赡苁请S白媽,也好像是小時候聽誰說了句“愛笑的人運(yùn)氣都不會差”的玩笑,就長久成習(xí)慣,習(xí)慣成自然。
陳曉嬋干脆把書放在窗臺上,兩只手堵住耳朵,不去看白求安。
“土豆雞塊?”
“紅燒排骨?”
“對哦,你最近減肥,要不給你帶兩個素合子吧?”
“你煩不煩,下課再說!”
最終陳曉嬋還是敗下陣來,給了個不算壞的表情。兩個人并肩站在走廊一塊兒背書。
叮鈴鈴……
“同桌……”
還不等白求安把話說完,語文老師就冷著臉走出來了。
“曉嬋,來一趟我辦公室!”
臨走還不忘深深的看了眼白求安,把白求安看得有些心里發(fā)毛。
“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