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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俠傳奇

弟二十二章:琴劍兩相隨

鶴俠傳奇 臥龍ys 4047 2019-09-16 15:42:42

  老人在紙上寫道:“林岳,奶奶自知時日不多,今天是中秋,奶奶給你們做了最后一桌飯,去找奎兒他爹了,奎兒就托付給你了,奶奶今生與你們緣盡于此。不要難過,人之生老病死,乃常事,奶奶信得過你,把奎兒托付給你,我放心,孩子,記住,老人有句古話,罪莫大于可欲,鍋莫大于不知足,咎莫大于欲得,故知足之足,常足矣。有些事,該放下應(yīng)立即決斷,如若為了某個沒有結(jié)果,結(jié)果,去耗費(fèi)心力,那注定沒有好結(jié)果。孩子你此生若遇到劫難,迷途時,挪開琴下的桌子,你會看到一個暗盒,用手指推動盒頂,自會打開,你看了里面的字,定會幫你解惑,躲避劫難,切忌,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打開,那把琴讓淑真帶走吧,她才是琴真正的主人?!?p>  林岳擦了擦眼淚,走到琴桌前,將琴拿下來,包好,放在書桌上,挪開了琴桌,就見從墻上的畫下,彈出一個五寸見方的,黑色木盒,四周鑲嵌著金邊,盒子下面還有一個字,皇,林岳忙把盒子揣進(jìn)懷里,又把桌子挪過去,帶著琴去了客廳,把看到的一切,告訴了朱淑真,朱淑真潸然淚下,抽泣道:“哎,真是料想不到,老人家就這么走了,”林岳給朱淑真擦了擦眼淚,低下頭,痛心道:“哎,人死不能復(fù)生,事已至此,只能節(jié)哀順變了?!?p>  我去看看奎兒,你把屋里該收拾的收拾一下,咱們,盡早離開這傷心之地吧!朱淑真流著眼淚,點(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身去收拾東西了。

  林岳到院子里勸了勸奎兒,又去房間把奎兒的衣服打包好了,把所有的門都上了鎖,走到客廳一看朱淑真已經(jīng)收拾好了,倆人轉(zhuǎn)身出來,把客廳的門鎖上,跪在老人的屋前,磕了三個頭,起身去馬廄把馬都牽出來,三人揮淚奔岳陽去了。

  到了岳陽,林岳帶著朱淑真和奎兒,沒回青林山洞,林岳怕朱淑真的家人找到,就直接去了陳家老宅,三個人到了老宅,好一頓收拾,本來路上已經(jīng)走了五六個時辰,朱淑真早就累的支持不住了,回來又洗洗涮涮,結(jié)果就病倒了。

  朱淑真這一病,林岳急的都火上房了,又是找大夫,又是煎藥,熱了怕燙著,冷了怕涼著,吃飯都恨不得嚼著喂,真是頂在頭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斥候的那叫一個周全。

  三天后,朱淑真的病算是好了,林岳什么都不舍的讓干,每天帶著奎兒打獵,回來還親自去燒飯,又是菜又是各種肉,朱淑真幾天的功夫,身體就恢復(fù)的健健康康,氣色比原先好了許多,林岳怕朱淑真思念家人,就把陳恚德的書房收拾干凈,又去青林古洞把陳一發(fā)生前,用過的筆墨紙硯,全都從青林山古洞取了回來。

  每日清晨倆人在院子里,一個練劍,一個在一旁彈琴。傍晚朱淑真在書房吟詩作畫,林岳就在一旁備紙磨墨。陳家老宅背靠著鳳凰山,山上是怪石嶙峋,景色宜人。朱淑真從小在深宅大院長大,沒見過什么大山大河,她經(jīng)常站在院子里,仰望山上的風(fēng)景,林岳看出了朱淑真的心思。

  一天早上,朱淑真正在書房畫畫,林岳走進(jìn)去,把朱淑真手里的筆接過來放到筆架上,看著朱淑真說道:“你去加件衣服,我今天帶你去個地方,”朱淑真好奇地瞪著林岳問道:“去哪里呀?”林岳拉著朱淑真的手出了書房,用手指了指鳳凰山,輕聲說道:“去哪里,”朱淑真一聽,立馬喜笑顏開,像個孩子似的,拔腿跑進(jìn)臥室,拽了件衣服就跑出來了,林岳用手指輕輕地夾了一下朱淑真的鼻子,笑道:“你呀快把衣服穿好了?!?p>  朱淑真一邊穿衣服,一邊高興道:“林岳,我就知道你是今生最懂我的人!在這個世界上,也就是你能看出我在想什么。”

  林岳深情地看著朱淑真,說道:“對我林岳來說,什么都不重要,有你就好,老天能讓我遇見你,就是對我林岳,此生最大的恩賜!”倆人邊說邊笑,手牽著手朝山上跑去了。

  剛一進(jìn)山,朱淑真就被眼前的景色給迷住了,山上到處都是桂花樹,金花茶,正是八月,是花開艷麗,香味襲人,再往地上看,藍(lán)色的迷迭香散發(fā)著一股清香的氣味,讓人神情陶醉,還有黃色的野菊花,花開正旺,黃里透明,朱淑真不由得吟起了陶淵明的一首詩:“結(jié)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問君何能爾?心遠(yuǎn)地自偏。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p>  林岳在身后聽到了,說道:“淑真此時此地此景,有你有我,還有那空中的眷鳥,再有白鶴相陪,可比仙境也,這詩中含有一絲惆悵之意,不吟也罷?!敝焓缯婊剡^頭微微笑道:“我只是一時陶醉,想起了這首詩,”林岳看看朱淑真,低聲道:“這里的景色不算什么,我?guī)愕缴胶笕タ纯础!?p>  林岳又把朱淑真帶到了山后,朱淑真一眼望去,激動的眼淚都留下來了,整個后山是一大片的薔薇花,粉色,紫色,是花團(tuán)錦簇,爭香斗艷,薔薇花的花叢中,有一小塊空地,空地上鋪滿了含羞草,形狀好似一顆心。

  林岳拉著朱淑真的手,穿過花叢,站到含羞草上,看著朱淑真,深情地說道:“這是我特意為你準(zhǔn)備的,我雖給不了你榮華富貴的日子,但我愿傾盡畢生的心血去呵護(hù)你,只要你開心,我便足矣!”

  朱淑真流著眼淚,撲進(jìn)了林岳的懷里,哽咽道:“榮華富貴只是過眼云煙,相陪相伴相隨才是真愛,你懂我惜我疼我,乃是真情!我足矣?!敝焓缯鎻拇烁訄?jiān)定了對林岳愛,倆人是相親相愛,形影不離,如膠似漆。

  一晃過去了一個月,朱淑真的家人也沒來找,倆人小日子過的甜甜蜜蜜,無比的安心,再加上有奎兒和白鶴相伴著,這宅子里每天是笑聲不斷,好不熱鬧。

  一天午時,三個人正在堂屋吃飯,林岳一回頭隱約察覺到,院子里有個人影閃過,他就起身出去看了看,圍著院子轉(zhuǎn)了一大圈,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就又回去吃飯了,剛吃幾口,從大門口走進(jìn)一個乞丐,是破衣爛衫,彎腰駝背,腳下踏拉著一雙破的不能再破的鞋,有鞋底沒鞋幫,用繩子捆在腳上的,一只手拿拄著根歪脖子柳木棍,一只手拿著大半個碗,頭上戴著個破斗笠,臉上又黑又臟,膩的連眉毛都看不見,兩眼布滿了血絲,高鼻梁,四方大口,一嘴牙是黃里發(fā)黑,兩撇八字胡,一撇在向上,一撇向下,人還沒進(jìn)當(dāng)院,身上的酸臭喂味就飄到了堂屋。

  奎兒站起身捂著鼻子,大粗嗓子喊到:“哪里來的臭乞丐,快滾出去,”連奎兒都嫌臟,那可不是一般地臟,林岳站起身,從桌上端了一碗飯,走到院子里,送給了乞丐。問道:“老人家從哪里來的?”那乞丐話也沒回,接過飯碗,狼吞虎咽幾口一碗飯就下肚了,直嗝嗝。林岳又轉(zhuǎn)回身,盛了一碗水給乞丐喝了下去,嗝是不打了,水喝的太急,嗆到嗓子了,又是打噴嚏,又是咳嗽,嘴里的飯粒子,噴的到處都是。

  林岳在乞丐的背上使勁拍了幾下,總算是好點(diǎn)了,那乞丐才哆哆嗦嗦回道:“我……從寧海……寧海過來的,”朱淑真在堂屋聽到了,忙走到院子,問道:“老伯是寧海哪里人?”那乞丐直起身子,看了看朱淑真回道:“寧海……寧?!掖濉?p>  朱淑真仔細(xì)地瞅了瞅乞丐問道:“老伯桃村離這里,有上千里地,您是怎么來的?”那乞丐兩眼盯著朱淑真,突然哭道:“小姐……你是小姐?!痹拕傉f完,噗通跪倒在了地上。

  朱淑真心中一驚,看著乞丐問道:“老伯,我與您恕不相識,您認(rèn)錯人了吧?”乞丐把頭上的斗笠,往下一摘,大聲哭喊道:“小姐……我……我是來?!〗恪敝焓缯嫱笸肆藥撞?,搖頭道:“管家,你,你這是?”來福站起身,顫抖著雙手從懷里掏出一封書信,抽抽著嘴哽咽道:“小姐……這是老爺……老爺親筆寫的書信……小姐……你那天從冤府走后……老爺回到府上大發(fā)雷霆……硬說是我把小姐放跑的……還把老奴的小孫子綁了去……若是老奴尋不回小姐……老爺就要把我孫兒帶進(jìn)宮里去做太監(jiān)……小姐啊……天地良心……我只是趕著馬車送老爺小姐去了一趟冤府……我怎么就……怎么就惹禍上身了……”

  來福的一番話,讓朱淑真瞬間,心如死灰,她什么也沒說,晃了一下身子,轉(zhuǎn)身回到書房,關(guān)上門大哭起來,林岳的心一下涼了半截,他跑過去一腳踹開書房的門,把朱淑真緊緊地抱在懷里,哭泣道:“淑真,我不能讓你走,我舍不得你淑真!你不能走淑真!”朱淑真大哭道:“林岳,我若不回去,那,那來福的孫子就,”朱淑真此刻像掉進(jìn)油鍋一樣,左右都痛,一頭舍不得林岳,一頭又不能不管怎么地來福是無辜的,那小孩子一旦賣進(jìn)宮里,一生就斷送了,倆人哭的淚水都流成河了。

  朱淑真一邊哭一邊把書信打開一看,上寫著:“淑真,你怎么扔下父親就走了呢,你讓父親的老臉,在大庭廣眾之下丟的是一干二凈,罷罷罷,父親管不了你,你即一心想嫁那林岳,父親也不阻攔你了,但是,你不能就這么走了,好歹你是大家閨秀,那林岳想娶你,就讓他托媒人送嫁妝,明媒正娶,見信速歸,我和你娘等著你?!?p>  朱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忙把信給了林岳,林岳一看,心中有些疑惑,但是,看信中所寫,也合乎情理,他就沒多想,看了看朱淑真,安慰道:“看信中所寫,你父親應(yīng)該是同意了咱倆的婚事,我一會就去準(zhǔn)備,一定風(fēng)風(fēng)光光把你娶進(jìn)門,”朱淑真拉住林岳的手,說道:“我總感覺這不是真的,”林岳微微笑道:“你父親總不能拿你的終身大事說笑吧,一定是你走后,老人家想通了,你就安心等著做我林岳的新娘吧!”

  朱淑真聽林岳這么一說,也放下心來,把管家來福帶進(jìn)屋里,打了盆水,讓來福洗了洗臉,又把陳恚德身前留下的衣服,給來福換上。倆人又把屋子收拾了一番,林岳就出去備聘禮了。

  朱淑真把屋里都貼上了大紅喜字,院子都掃的干干凈凈,倆人準(zhǔn)備了一下午,直到天黑,才安頓妥當(dāng),管家來福似乎看出什么了,一直悶悶不樂,也不說話,一個勁搖頭嘆氣,給奎兒樂夠嗆,追著白鶴滿院跑,一邊跑一邊喊:“哥哥要娶新娘了……哥哥要娶新娘了……”估計(jì)全岳陽城的人都聽到了。

  林岳第二天,天沒亮就起來了,把該帶的東西都查看了一遍,又去做了早飯,把奎兒叫起來囑咐道:“哥哥最多三天就回來了,這次不方便帶你,你自己在家里要吃好喝好,吃的我都給你備好了,怕壞了,放到廚房里的地窖了,你吃完就去取,都是熟的,你可千萬別生火?!绷衷肋@話提醒的,還不如不說呢,奎兒壓根就沒聽,眼睛盯著房檐,手指塞進(jìn)孔里,前腳尖蹭著后腳根,琢磨著:“都走了,上那玩呢?!?p>  林岳囑咐完奎兒,正好朱淑真和來福都起來了,林岳把兩匹馬牽出來,聘禮往馬背上一馱,三個人就起程往寧海去了。

  一路上林岳總覺得有人在后面跟著,可回頭看看又沒人,大概走了有四個多時辰,來福突然說肚子疼,就去道旁的樹林里方便去了,林岳把捆聘禮的繩子往緊拽了拽,猛地一回頭,看見一個黑衣人轉(zhuǎn)進(jìn)了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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