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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俠傳奇

弟二十四章:咸陽五結(jié)義

鶴俠傳奇 臥龍ys 4143 2019-09-18 17:04:49

  眼前突然出現(xiàn)了一位,是人非人,陌生而又感覺熟悉的,黑棍,盆大個腦袋上全是卷毛,還有一股煙熏火燎的味道,兩只眼睛瞪的像銅鈴一樣大,不是看到白眼珠,根本不敢相信那是眼睛,通體黑的錚明瓦亮的。

  林岳往后退了幾步,從腰間抽出青云碧血劍,嗖地指向那黑棍,大聲問道:“什么東西?”哪黑棍不說話,瞪兩大眼珠子,死盯著林岳,一動也不動,林岳身后的來福,嚇得魂都飛了,全身的汗毛直豎,抖著身子,大聲高喊道:“鬼……鬼啊……快跑吧……”噌地一下連滾帶跑,不見了蹤影。

  霎時那黑棍左右回顧了一下,說道:“鬼,那有鬼,鬼在那?”林岳一聽這說話聲,心中一凜,圍著那黑棍轉(zhuǎn)了一圈,是越看越眼熟,詫異地問道:“你是人,是鬼?”那黑棍呆立著,抬手撓了撓頭上的卷毛,大粗嗓子回道:“哥哥,你怎么不認(rèn)識我了,我是奎兒呀?!?p>  林岳是丈二的和尚,有點摸不清頭腦,瞪眼瞅著奎兒,悶聲問道:“你真的是奎兒?”奎兒傻樂了幾聲,咧著大嘴粗聲回道:“哥哥,你這是怎么了,我真是奎兒?!绷衷郎锨耙徊剑檬种割^捅拔了幾下奎的前胸,又摸了摸奎兒的臉,這才放下了心,仰頭大出一口氣問道:“你怎么跑到這里來了,不是讓你在家等著嗎?”奎兒把頭低下,左手捏捏右手,結(jié)結(jié)巴巴回道:“哥,哥哥,奎兒,說了,你不許生氣?!绷衷类岬匕褎Σ暹M(jìn)劍鞘,看著奎兒,左右徘徊了幾步,輕聲說道:“說吧,我不生氣?!?p>  奎兒上前一把拽住林岳的胳膊,低聲回道:“哥哥,你要真不生氣,那俺就說了,我,我,我把房子點著了?!笨鼉涸捯宦?,林岳氣的噌,跳起來一米多高,兩手拍了拍大腿,眼含淚水,哆嗦著手指著奎兒怒道:“我和你說什么來著,我是千叮嚀萬囑咐,不讓你生火,不讓你生火,哎,我呀,我就不應(yīng)該把你帶回來?!?p>  奎兒一聽,噗通跪倒在地上,大聲哭道:“哥哥……你……你說你……不生氣……奎兒才告訴你的……俺也不是故意的……俺實在餓的不行了……想做飯吃……結(jié)果剛點著火,不小心把灶上放著的油給打翻了,就,就?!?p>  林岳瞅了瞅奎兒,頭發(fā)也燒焦了,衣袖也燒沒了,鞋也燒破了,胳膊上還有兩雞蛋大的水泡,全身漆黑,就壓了壓火,嘆道:“哎,你燙傷沒有?”奎兒擦擦眼淚,一屁股坐到地上,咧著嘴嘟囔道:“沒燙傷,就是白鶴,白鶴?!?p>  林岳瞪大兩眼,心中一愣,搖頭道:“快快隨我回去?!绷衷里w身上馬,把奎兒拽到馬背上,火速往家趕去。

  趕回家已是凌晨兩點,林岳一進(jìn)大門,當(dāng)時就傻了,腦子嗡地一下,靠著墻根坐了下來,抽泣道:“這那還是家呀,”他一看房子燒的一間都沒剩,就連屋里的瓶瓶罐罐也都燒裂了,什么都沒有了。林岳是難過至極,愧疚至極,此時所有的辛酸苦辣,全部涌上心頭,蹲在墻根,放聲大哭起來。

  這時白鶴晃動著身子,走到了林岳的面前,頭耷在林岳的肩膀上,嘶叫了幾聲,又扭過身子走到當(dāng)院臥了下來。林岳抬起頭看看白鶴,一肚子的苦水瞬間咽了下去,他站起身,走了過去,仔細(xì)一瞅,白鶴都成黑鶴,翅膀尖上的羽毛都燒沒了,兩條腿也燒傷了。林岳彎下腰撫摸著白鶴的翅膀,心里暗暗道:“家也沒了,淑真也走了,青林古洞也肯定是回不去了,那范家不會放過我的,我?guī)е鼉喊Q,能去哪呢?!?p>  林岳正在苦苦思量著,隱約聞到一股酒肉的味道,他四下看看心想:“哎,這都燒的片瓦無存了,哪里還有什么酒肉,定是肚子餓的產(chǎn)生幻覺了。”但是,他一琢磨:“不對,家里也沒有酒啊,”想到這里,突然聽到了一陣清脆的腳步聲,林岳忙起身,躲到了墻根下,嘴里默念道:“這生更半夜的,不會是官府的人來抓了吧。”

  林岳不由得心力發(fā)慌,不一會,從大門進(jìn)來一個人,只看得此人,是破衣爛衫,頭上戴著半拉斗笠,腳下踏拉著一雙草鞋,右手拎著兩包東西,左手提著個酒葫蘆。因為天黑,看不清臉,這人走進(jìn)院子,咚,就把手里拎著的東西扔到地上了,神色似乎很緊張,呆立了片刻大聲哭喊道:“哥哎,兄弟來晚了,”一邊哭一邊直跺腳。

  林岳猛地一下直起身,看著那人的背影,驚道:“狗兒,你是狗兒,”那人一回頭,看著林岳哭泣道:“哥哎,你可嚇?biāo)牢伊耍沂枪穬?,我專門來看你了。”林岳大步來到狗兒的面前,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兄弟倆是抱頭痛哭。

  林岳把發(fā)生的事,和狗兒一說,狗兒嚇傻了,他握住林岳的胳膊,瞪著兩只綠豆大的眼睛,悄聲說道:“哥啊,你可真是闖大禍了,這么滴吧,你跟我回咸陽,咱們扮成金人的模樣混進(jìn)咸陽,哪里金人多,量那范洪成有十個膽子,也不敢去金人的地盤抓人。”林岳想了想,嘆道:“哎,只好如此了。”狗兒把林岳拉到大門口的墻根下,低聲道:“哥哥,要走好快走,夜長夢多,不能遲疑?!绷衷傈c了點頭說道:“好,不過在走之前,我要回趟青林山古洞,哪里有幾件重要的東西,我得帶走。”狗兒定神一想,忙回道:“我?guī)е俏恍值埽瘸龀?,你拿了東西,就直接往城外去,咱們城外的見。”

  就這樣,商量好了以后,倆人就分頭行動了,林岳騎著馬,帶著白鶴回到青林古洞,把金絲甲套在衣服里,撕了一大塊床單,將兩把鳴鴻刀,陳家劍譜拳譜,八卦陣破解圖,包好了,背在身上,離開了青林洞,又來到陳一發(fā)夫婦的墳前,跪下默聲道:“義父,義母,岳兒要走了,此一別不知何時才能歸來,岳兒給你們磕頭拜別了?!闭f完,吧吧吧,磕了三個響頭,起身上馬往城外去了。

  林岳剛到城外,狗兒就迎了上來,回手接過馬韁,輕聲說道:“你往城門兩邊看,”林岳回頭一看,嚇出一身冷汗,忙轉(zhuǎn)過頭來,下了馬,把衣襟撕下來,蒙到了頭上,拉著狗兒的手悄聲說道:“看來我這次真的難躲過這一劫了,若是官兵追上來,奎兒就托付給你了,”狗兒瞪了林岳一眼,說道:“你先別管我們,你騎馬快跑,到了咸陽地界就安全了?!绷衷傈c點頭,飛身上馬,舉手示禮道:“兄弟咸陽見?!闭f罷,把馬韁緊緊纏在左手上,兩腳一點簦,揮右手使勁一拍馬肚子,噔噔噔嘩,是人似猛虎,馬如游龍,剎那間不見了蹤影。

  整整跑了十多個時辰,可算是到了咸陽地界,林岳是人困馬乏,饑渴難耐,顧不了許多,他來到城門下,千感萬謝,和鎮(zhèn)守城門的兵丁討來了一點吃食和水,坐在城門外幾口吃了下去,一迷瞪眼睛,靠著城墻就睡著了。

  睡了夠一個多時辰,朦朦朧朧聽的,馬蹄聲,人聲,吵雜不斷,他眨巴眨巴眼睛,一看不遠(yuǎn)處有個男子,朝城門口跑過來了,大氣不喘,碎步快腿,年紀(jì)有二十來歲,身高有九尺,細(xì)腰窄背,穿青色棉布衣,青色棉布褲,青鞋白襪,頭帶牛皮帽,白臉短須,掃帚眉,大圓眼,唇紅齒白,大耳朵下墜,左手拎包,右手拿錘,肩上耷著一張弓,行如流云燕子飛。

  后面一群官兵騎著馬追,邊追邊喊:“站住,看你往哪里跑,”嘩,一刻鐘的時間,那年輕人就跑到了城門口,這時真好從城內(nèi)出來幾個金兵,帶頭的那個喊道:“南蠻,敢來我們的地盤撒野,”那幾個官兵停住了腳步,為首的那個回道:“哎,兄弟們,咱們都是一家人,都是大元朝的官兵,我們是指行公務(wù),望弟兄們行個方便。”

  這邊金人眉頭一皺,冷笑幾聲喝道:“不行,要進(jìn)來就別想出去,”后面那幾個小兵一聽,和為首的那個說道:“走吧,回去吧,金人可不好惹,”那為首的官兵看了看,耷拉著個腦袋,垂頭喪氣地返回去了。

  林岳是大出一口氣,牽著馬走到哪位年輕人身旁,行禮道:“這位壯士可是打南邊來的?”那年輕人看看林岳,彬彬有禮,細(xì)聲細(xì)氣地回道:“哦,這位大哥,我是從臨安過來的,請問大哥也是剛來此地嗎,為何不進(jìn)城呢?”

  林岳抬頭朝城外望了望,回道:“哎,一言難盡哪,我在此等我的兄弟,他來了方可進(jìn)去。”那年輕人笑了笑回道:“大哥真是有緣哪,我也在等我的哥哥,”林岳瞪眼瞅瞅年輕人,問道:“你可是逃難至此的?”那年輕人低下頭嘆道:“哎,大哥有所不知,我叫趙龍,家住富陽縣橋頭村,自幼父母雙亡,一直和哥哥趙坤相依為命,兩月前,鄰居王伯伯看我哥哥勤快,人又老實忠厚,就把女兒翠蘭,許配給了我哥哥,前幾天我哥哥帶著翠蘭去店鋪去買布,回來時被那富陽縣知府的大公子馮吉撞見了,他見我嫂嫂長得好看,別起了歹心。”

  趁我和哥哥上山打獵時,帶著家丁把我嫂嫂裝進(jìn)麻袋掠走了,王伯伯上前阻攔,被那馮吉一腳踹到門框上撞死了,我和哥哥去知府要人,他們不但不放人還惡語辱罵,要哥倆氣急了,就闖了進(jìn)去,結(jié)果一進(jìn)大門就看見,嫂嫂倒在院子里,頭上全是血,哥哥上前一看,嫂嫂已經(jīng)沒有了呼吸,我一氣之下就把那馮吉一錘給打死了,哥哥一看我闖禍了,就讓我去臨安躲避,沒想到官府到處貼了告示,我沒辦法偷偷捎了口信給我哥哥,逃到了這里,讓他這里找我。

  林岳聽了趙龍的一番化,忍不住心里一陣酸痛,他就把自己的事情,前前后后,和趙龍這么一說,趙龍是淚水直往下淌,倆人出了城門外,肩搭著肩,靠著城墻坐了下來,趙龍握著林岳的胳膊,嘆了一口氣,輕聲說道:“大哥,咱們都是沒家,沒人疼的孩子,以后咱哥幾個就相依為命吧。”岳扭過頭看看趙龍,將胳膊搭到了趙龍的肩膀上,眼框濕潤道:“好,以后咱們就是親兄弟!”

  九月的咸陽,本來就不比南方,已經(jīng)是寒風(fēng)咋冷,黃土飛揚(yáng),落葉滿地飄,一眼望去灰茫茫,空蕩蕩,蒼鷹在空中孤獨地嘶叫著,盤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卷縮著身子,捂臉戴帽低頭不語,此地此時此景,難免讓人感到凄涼心酸!

  倆人正在那依靠著,狗兒帶著奎兒趕過來了,奎兒遠(yuǎn)遠(yuǎn)地敞著大粗嗓子就喊:“哥哎,我們來了,”林岳猛一抬頭,一看狗兒和奎兒過來了,急忙就起身,把趙龍也拽了起來,林岳和狗兒把趙龍的事情一說,狗兒深感同情,握著趙龍的手,嘆道:“哎,兄弟咱都是苦命的娃,既遇到了,那就是咱們今生有緣,以后有哥哥一口水喝,就有兄弟一口飯吃,從此刻起,咱們兄弟相稱?!?p>  趙龍連忙單腿跪地,行禮道:“兩位哥哥在上,請受小弟一拜。”林岳忙把趙龍扶起來,微微笑道:“不要行此大禮,咱們兄弟不講究那些個俗禮,”趙龍起身看著林岳說道:“哥哥,這禮必須行,雖是兄弟,也要有個長幼之分,我是弟弟,我最小,必須行禮?!边@時奎兒在一旁說話了,吼著個大粗嗓子,手舞足蹈地,笑道:“哈哈,我也當(dāng)哥哥了,我也有弟弟了?!卑讶齻€人全逗樂了。

  四個人說笑間,趙龍的哥哥,趙坤,也趕來了,離老遠(yuǎn)就朝趙龍招手,林岳一看此人,身高過丈,熊腰闊背,身穿紫色粗棉布衣,黑色粗棉布褲,黑色對臉鞋,白襪,頭戴一頂虎皮帽,大臉盤子,黑皮膚,一字粗眉兩邊開,杏胡眼,高鼻梁,八字短胡,四方大口,牙似碎玉,額下長痣,好一個忠善的黑面郎。

  沒等到跟前,幾個人迎了上去,異口同聲喊:“大哥在上,受小弟們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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