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命抵一命
嚴立衡的話語聲一停,周圍的屋子里瞬間出來了很多穿著打扮正規(guī)統(tǒng)一的男人,統(tǒng)一的軍綠色的短袖和工裝軍褲,就連臉上刀削般的形狀都如此的統(tǒng)一。手里紛紛拿著槍,表情一絲不茍地注視著站在嚴立衡身旁的他。
“我敢動她?”曲凌天冷笑兩聲,“那你動她弟弟的時候怎么沒有考慮過今天的場面?”
幾天之前,在方余生弟弟出事之后曲凌天就猜出這背后的人一定是嚴立衡,只是迫于他當時在摩洛哥沒有辦法親自去A市抓他,就只好托江子微和黑子幫他抓個人。
嚴立衡身邊肯定一天24小時都有人,而且他的事情繁忙摸不清楚蹤跡。
但是他女兒就不一定了。
嚴莉莉從小就暴脾氣,而且特別喜歡珍稀野生動物。嚴立衡把自己的女兒視為掌上明珠,從來都是有求必應的,這次要向他報復白老大的事,自然會把自己的弱點先藏好了,才會對他的弱點下手。
只是他忘了,嚴莉莉這個女人,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但是那個野蠻和志在必得的心性和他嚴立衡是一模一樣的。
以嚴立衡的性格來說,想要找到嚴莉莉的住處確實時間比較困難的事情,但他們找不到嚴莉莉不要緊,他可以耐著性子等她自己出來。所以曲凌天在回國的時候早早地就安排了一個局,用那只銀白色的闊耳狐做誘餌,在各大媒體的小道上散布消息,說這只小狐貍?cè)绱巳绱说恼滟F和難得。
其實那闊耳狐本不是什么珍貴的品種,但是純銀色的毛發(fā)卻是它珍貴的原因。
目前世界上純銀品種的闊耳狐,還沒有出現(xiàn)。
而他手上的這只,不過也是通過染色將原本白毛的闊耳狐再次染了一次顏色,并不是真正的天然純銀闊耳狐。
但是這些已經(jīng)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個女人真的相信就好。
曲凌天讓江子微把那只闊耳狐放在盛世時代廣場的那家最頂級的寵物托養(yǎng)所里,不斷引人矚目,讓他注意著廣場來往的人。盛世時代是項家的地盤,自然嚴家也能夠擁有一席之座,要想掌握里面的動向他們也更有把握,這才是騙嚴莉莉出來的最重要的另一個條件——故意讓她以為自己的行動是安全的。
果不其然,不過一個星期的時間,當這個消息傳得寵物界沸沸揚揚的時候,也就是今天上午,嚴莉莉終于在一眾保鏢的掩護下出現(xiàn)在了寵物托管所附近。她的全程電子通訊行蹤都是有人在刻意模糊,只要發(fā)現(xiàn)目標,解開行蹤這點困難對于曲耀天而言不過是小菜一碟。
很快就找到她們具體的所在位置。
河濱公園的一個住戶小區(qū)里,距離之前曲凌天發(fā)現(xiàn)的那個河濱附近的建筑之間不過2公里的距離,如果開車的話不過3分鐘的時間。
而且嚴立衡既然敢把自己的女兒放在這里,就說明這附近有值得他相信的力量在保護著她。
黑子和曲耀天又順著這個思路,進一步定點搜查了附近的每一處監(jiān)控和通訊信息。終于在嚴莉莉住著的房子樓下的那戶人家(保鏢)的電話通訊里,聽見了關(guān)于方余生弟弟和那個訓練部隊的下落——一個河鮮食品加工廠
這個加工廠是原來和白老大交好的一個商人轉(zhuǎn)送給他作為擱置物品的大廠房,也借此機會和嚴家更攀上一層保護關(guān)系。可是這個廠房的占地面積足夠大,與其用來作為廠房安置轉(zhuǎn)運的物資,倒不如用來培養(yǎng)一批自己的武裝勢力。
訓練有素的隊伍總比來路不明的黑頭幫要好管理許多。
而且,他本就是軍武世家出生,訓練軍隊這樣的事情對于他而言本就是格外的親切。
那個加工廠地面上不過是簡單的廠房,樓下還有原來作為冷庫的房間,現(xiàn)在都被嚴立衡清空了作為訓練基地,那隔音極好通訊信息全無的地下室內(nèi)不僅僅可以作為訓練場所,還可以用來看管一些他重要的人質(zhì)和物品貯存。
而此時,方余生的弟弟正被關(guān)在地下室的其中一個房間。
嚴立衡周圍的人都躍躍欲試,手上的槍都紛紛準備好,只等站在曲凌天面前的嚴立衡一聲令下就可以將曲凌天當場擊斃在原處,可是嚴立衡卻遲遲沒有下令開槍。
因為,他深知以那個男人的速度,這么近的距離,要想抓住他簡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更何況女兒還在他的手上。
“你殺了白老爺子,用你女人的弟弟來還我,一命抵一命,你賺了?!?p> 在嚴立衡眼里,那女人的弟弟無非就是一個和他關(guān)系并不緊密的無關(guān)人員,與白老大在他身邊多年相比來說,曲凌天是賺了。
“我賺了?人命這件事是可以用賺了和虧了來形容的嗎?你說我賺了?那我的父親你要如何賠償給我?我從出生開始就從未見過他?!?p> 曲凌天冷哼一聲,他何嘗沒有發(fā)現(xiàn)他正試圖潛移默化的遠離他,單腳一踢身側(cè)的凳子就阻攔了他的退路,一個后轉(zhuǎn)身靈活的用手指扼住他的喉嚨,一串連貫的動作的發(fā)生時間不過僅僅半秒,而那行云流水的手法和行動是嚴立衡無法做到的,就算他還年輕,也無法做到。
手指的力度恰好的扼住他吞咽的部位,呼吸和心跳都能感覺到。
嚴立衡額角的青筋一條一條的盤著,手臂慢慢貼近是自己的身側(cè),將手揣進褲縫里之后突然按下了一個黑色小遙感儀,黑色的小圓點突然亮起紅色的燈光。
“呵,你救不回他了?!?p> 嚴立衡臉上算計的表情在此刻展現(xiàn)無遺,他早就做好了兩手打算,要么他成功;要么......他失敗了別人也別想成功。
“什么意思?”
曲凌天手上的力度更重一層,扼住他的喉嚨差點叫他說不出話。
“你沒發(fā)現(xiàn)我周圍的人,還有莉莉身邊的人今天格外的多嗎?之前我就發(fā)現(xiàn)你回來的行蹤,一直查你的路線,知道你發(fā)現(xiàn)了河濱的那棟安置樓,我就猜想你肯定離知道我藏那孩子的地方不久了,這才把我這些年訓練的人全部都分散出去。你猜那孩子一人孤零零的在那地下室里,我準備對他做什么?”
嚴立衡想要轉(zhuǎn)過身來看此刻曲凌天臉上的表情,但是他手指尖的力度卻叫他無法轉(zhuǎn)頭,錯過了曲凌天此時臉上精彩的表情。
“哈哈哈!Madic,你還有15分鐘哦?!眹懒⒑饪聪蜃呃饶穷^的慢慢旋轉(zhuǎn)著的時鐘,臉上深刻的皺紋擰成一團,在眼縫間格外明顯。
“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