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汐汐轉(zhuǎn)頭看著他,那少年神采奕奕,眼睛發(fā)著光,說這句話時,沒有半點(diǎn)兒的含糊,粟汐汐感覺她的心里像是“砰”地一下,一束煙花在心底綻放,火光肆意,美好留存心間。
媽媽也沒放在心上,只是含糊的笑著,對著奶奶那邊說:“你看啊,這小江就是會說話,說的話正正好好能說到人心坎里,”而后輕輕拍了下江朝一的肩膀,“小江,你和汐汐未來的路還長著呢,這會兒說也不怎么現(xiàn)實,你們勇敢往前走就行了,叔叔阿姨這做父母的,只希望你們平平安安快快樂樂就行了。”然后兩只手緊緊握住粟汐汐和江朝一兩人的手。
粟汐汐眼眶有些濕潤,那些淚珠被粟汐汐低頭輕輕拭去,然后有些埋怨的說道:“媽,這大過年的,你這是干什么?”然后把另一只手也搭在了媽媽的手上,輕輕地摩挲著。
江朝一基本從來沒有感受過來自家庭的溫暖,此時粟媽媽的溫暖倒是把粟汐汐引到了另一個不為人知的溫暖境地,觸到了內(nèi)心從未碰觸過的地方,讓江朝一終于卸下盔甲,溫暖示人。
殊不知,一場陰險的預(yù)謀正向著兩人襲來,遠(yuǎn)處樓房上的攝影機(jī)正無聲無息的記錄著這溫馨的一幕,可背后難以言說的骯臟行徑也終要暴露出來,甄清泉這么多年的沉浮和計謀終于伴隨著江朝一遇見粟汐汐這么一件小事撕開裂縫,找到了機(jī)會。
一共三間臥室,奶奶睡一間,爸爸媽媽睡一間,粟汐汐自己睡一間,叔叔一家晚上就回家了,但是江朝一怎么睡就又是個問題了,大晚上也不能折騰著奶奶回自己家。
按爸爸說的,他是堅決不允許粟汐汐和江朝一在一張床上睡覺的,縱使江朝一是個不折不扣的君子,縱使粟汐汐爸爸開玩笑的說希望粟汐汐與江朝一配一對,但粟汐汐爸爸終究是個女兒奴,寧肯自己睡沙發(fā)也不能讓江朝一和他的寶貝女兒睡在一起,于是哀怨的粟爸爸抱著一大床被子坐在沙發(fā)上,孤單又蕭瑟般的看起了春晚,期間,雖然江朝一不斷提出他來睡沙發(fā),可是都被粟汐汐爸爸嚴(yán)肅拒絕,換言之,不能讓到家里的客人睡沙發(fā)。
于是,粟汐汐與媽媽睡在了一起,江朝一睡在了粟汐汐的房間里,粟汐汐抱著被子來到了自己房間里,看著江朝一正一步一步踱著看著粟汐汐墻上的照片,粟汐汐兒童時期,滿臉真摯的笑容里,掉了一顆大門牙,但決計不會耽誤小女孩的可愛模樣。
粟汐汐的初中時期,拿著一張獎狀,爸爸媽媽站在兩側(cè),僵硬刻板的笑容,卻依然能看出小姑娘的緊張情緒并未完全消除,歡喜到淋漓而已。
粟汐汐尷尬的站在門口,看著江朝一看她一路走來的黑歷史,輕咳了一聲,江朝一聽見動靜,一個抬頭猛地望見那個滿臉潮紅的女孩正抱著一大床被褥在那兒神色不安的站著,江朝一摸了摸自己的頭發(fā),也像是被人瞅見自己在偷看別人的秘密,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粟汐汐。
又是四目相對,可這次粟汐汐不舍得移開眼睛,江朝一如是,火花之間,兩人不讓分毫,似是你愛我多一點(diǎn)還是我愛你多一點(diǎn),互相較勁不肯服輸,終于是粟汐汐先拜下陣來,低下眼來,抱著被子走了進(jìn)來,粟汐汐準(zhǔn)備給江朝一換個床單,但實際上,這個在家基本從不干家務(wù)的小姑娘換床單的事上做的也是相當(dāng)?shù)睦?p> 毛手毛腳的在這換了好久也沒能給鋪好,江朝一站在一邊抱著手看著粟汐汐,最后只能無奈的笑笑:“給我,我來吧,你給我換一晚上也換不完?!?p> 粟汐汐有些害羞的摸摸頭,從床上爬了起來。
“我應(yīng)該是吃撐了,吃撐了干活就會懈怠了?!彼谙匀蛔巫尾痪氲慕o自己找著借口。
“好好好,我來”江朝一趴下身來,“我沒吃撐,我好干活?!?p> 粟汐汐還是在一旁一個勁兒的撓頭,看著江朝一靜靜地鋪著床單,腦子里突然劃過一個想法,現(xiàn)在這樣好像生活在一起的情侶一樣,為著家居瑣碎生活繁瑣著,粟汐汐樂在其中。
站在一旁看江朝一鋪床單也是享受啊,粟汐汐瞧著那江朝一又白又修長的手指,感嘆要是他去彈鋼琴,肯定也能成為優(yōu)秀的鋼琴家,又想到果然優(yōu)秀的人什么都能做好,然后想到自己一身頹廢,又低嘆了一聲。
換床單的江朝一聽見這一聲嘆息,轉(zhuǎn)過腦袋問她怎么了。
粟汐汐突然被問,難免慌亂,說話不經(jīng)大腦,接著脫口而出:“你會彈鋼琴嗎?”說完后連自己都覺得自己這是問了個什么問題。
但江朝一真的在認(rèn)真地想著,然后回答道:“以前拍一部電影的時候簡單的學(xué)過,現(xiàn)在就只能零星的記著《summer》了。”
粟汐汐眼睛突然亮了起來,趕緊拉著他:“走走走,我們?nèi)棥秙ummer》”
粟汐汐領(lǐng)著江朝一來到了書房,那里有一臺布滿塵埃的鋼琴,其實粟汐汐小時候總會有那些突然興致盎然的時候,比如學(xué)鋼琴,在粟汐汐吵吵嚷嚷的要了幾個星期的鋼琴后,爸爸終于忍受不住了,讓粟汐汐再三保證會好好練鋼琴的諾言下,花重金給粟汐汐買了一臺鋼琴,可惜粟汐汐只談了兩個月,便以自己沒有天賦結(jié)束了鋼琴課,而那架鋼琴如今也只能待在角落里不受待見。
粟汐汐把江朝一拉到座位上,輕輕打開鋼琴蓋,然后說:“你彈彈吧,我有點(diǎn)兒想聽你彈琴?!?p> 江朝一是佩服粟汐汐這想一出是一出的能力,然后把手輕輕搭在了琴鍵上,憑著記憶給予鋼琴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