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慌慌張張地將懷里揉成一團(tuán)的信拿出來,結(jié)果展開一看,頓時大腦一片空白,這信上……竟是一個字都沒有!“大皇子,下官……這信……這……”
慕容承本就認(rèn)為他是在找借口,見他拿出的不過是張白紙,頓時冷笑一聲,“來人,給本皇子打,往死里打!”
得了令的護(hù)衛(wèi)們直接拿了棍往那男人身上招呼,一棍又一棍,這些護(hù)衛(wèi)可都是宮里帶出來,可都是練過的,下手力道不同常人,沒幾下就打得那男人皮開肉綻痛呼哀求,可慕容承根本不管,他身上這些傷,他要加倍還回去,打死一個臣子又怎么樣?他堂堂皇子有什么好怕的?
挨打的男人叫了幾聲便暈死過去,滿頭滿臉的血,身上幾乎已看不到一塊好皮,慕容承還不滿足,命人將其扒光了扔在大街上示眾,還警告在場所有人今日之事若傳出去支字片語,他就要倚香樓上下所有人的命!
眾人惶恐應(yīng)是。
葉凝看著那些人將那昏死的男人扒光丟了出來,那男人一身是傷,血跡斑斑,看著好不嚇人,一旁路人將他圍了個水泄不通,可憐他還昏著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看光光了。
而慕容承則正好借著外面的人注意力全放在那挨打的男人身上時,準(zhǔn)備和幾名護(hù)衛(wèi)從后門溜出倚香樓。葉凝哪會讓他溜得這么容易,身形一動沖了過去,那幾名護(hù)衛(wèi)甚至都沒發(fā)現(xiàn)有人靠近就被人從后打暈了,慕容承反應(yīng)過來時已經(jīng)被點(diǎn)了穴不能動了。
慕容承看著黑衣人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在他面前來來回回走了幾圈,慕容承咽了咽口水,強(qiáng)作鎮(zhèn)定道:“你、你是誰?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你別亂來,你知道我是誰嗎?”
葉凝不說話,一雙清亮的眼睛雖似在笑,卻帶著幾分狠厲,她一拳揮出打中慕容承的左臉,慕容承動彈不得只能老實(shí)受了這一下,結(jié)果這一拳的力道實(shí)在太重,竟直接將慕容承打倒在地,半邊臉都打得有些扭曲,嘴里一口血混著數(shù)顆被打掉的牙齒吐了出來,慕容承剛想喊人,胸口就又挨了一腳,這一腳直接讓他喪失了喊叫的力氣。
這一腳不偏不倚,剛剛好踩斷一根肋骨而已,葉凝冷眼看著倒在地上的慕容承,在他驚恐的眼神下,拎起他軟弱無力的左手,當(dāng)著他的面,將他的手指一根一根給掰斷了……
白天,他就是用這只手,牽走了她的馬!
慕容承想叫卻叫不出來,連喊疼的機(jī)會都沒有,還要親眼看著自己的手被一根一根折斷,而他偏偏連昏過去都做不到,這種折磨,這種疼痛,讓他甚至生了不如死去的想法!
原本好好的左手,此時已經(jīng)扭曲走形得不能看了,葉凝見玩得差不多了,于是將裴夜給她的一封信放進(jìn)慕容承衣服里,再將慕容承拎起扔到了倚香樓的正門外,此時正門外正熱鬧著,突然有個人從天而降把大家伙兒都嚇得退后數(shù)步,待看清掉下來人后,好奇的圍觀群眾又都小心翼翼湊了上去,老百姓識得慕容承真實(shí)身份的當(dāng)然沒有,但這倚香樓外面也圍了不少世家貴族,這里認(rèn)得慕容承的可就多了,上前一看竟是大皇子,還是個受過摧殘的大皇子,頓時都炸了!
葉凝躲在暗處看夠了后才繞回倚香樓的后院牽走她的夜小白,來時神不知鬼不覺,走時仍舊神不知鬼不覺。
這一夜,南昭的京城比往日都要熱鬧,看熱鬧的人群中,不知從哪兒傳出一道聲音:皇子和臣子搶女人??!結(jié)果一傳十,十傳百……越傳越遠(yuǎn),越傳越精彩!
誰也不知今晚有人給柳妃的堂哥禮部侍郎柳賓寫了封匿名信,信中內(nèi)容指其剛納的小妾偷偷正在倚香樓與人偷情,信中還附上了柳賓前不久送給小妾的一件首飾,柳賓回府一看,小妾果然不在府中,柳賓頓時便氣憤地將信揉成一團(tuán)隨手塞進(jìn)了懷里,卻不知懷里揣著的信上的字經(jīng)過特殊處理,沒多久字跡便全部消失,只剩一張白紙了。
柳侍郎綠云蓋頂也不多想便帶了人上倚香樓捉奸,卻不想捉錯了奸打錯了人,遭大皇子慕容承一頓暴力報復(fù),被打得不省人事只剩半條命,奇妙的是,打人者慕容承竟在不久后突然從天而降,亦是兩眼翻白傷得不輕……
大家都暗暗想:皇帝陛下的臉面最近是三天兩頭就被踩在地上反復(fù)摩擦??!
牽著夜小白回到國師府,裴夜正悠哉哉地坐在廳里等著她,見她一臉神清氣爽,便知有人倒大霉了,“玩得可高興?”
葉凝將發(fā)生的事說了一遍,說完還覺得意猶未盡,道:“他那手是好不了了,下半輩子只能帶著只‘雞爪子’到處走了!師父,你說我是不是出手太重了?”
國師大人護(hù)短地道:“不重,他活該!”
“不過這樣一來,這樁婚事能不能成恐怕就未知了?!蔽闯苫榈呐龉辉诩嗽簩g作樂還以這樣的方式在大家面前露了臉,但凡東玄皇帝要點(diǎn)面子也不會再同意這樁婚事了。不過葉凝卻知道,東玄皇帝聯(lián)姻可不是為了找靠山,他是想找那物件兒,因此這樁婚事究竟成與不成,的確還是未知。
葉凝道:“那柳賓仗著柳妃的關(guān)系私下里作威作服,盡干些強(qiáng)搶民女的勾當(dāng),今日挨這一頓打也不算什么,但柳妃因七皇子而被黑衣人威脅,我雖對她不滿,可七皇子畢竟無辜,”葉凝取出一枚避毒丹,“這藥服下可避毒,師父,你能否讓人將此藥摻在七皇子飯食中?我想那個想殺七皇子的人一次不成可能會再下第二次手,以防萬一?!?p> 裴夜接過藥,“好!柳妃所為雖非自愿,但做了便是做了,沒有什么可辯解的。她在乎她的兒子,我也在乎你,她不準(zhǔn)別人傷她兒子,我也一樣不準(zhǔn)任何人傷你,所以你勿須有任何愧疚?!?p> 葉凝微笑:“我明白!可師父你讓我放在慕容承身上的那封信到底是什么?”
裴夜道:“你可知南昭歷代君主都有自己獨(dú)一無二的私???”
“不知道,這私印有什么特殊意義嗎?”
“通?;实鄣氖ブ忌嫌玫亩际怯癍t,但有時有些見不得光的命令,就是用私印,這是歷代君王才知道的秘密。剛才那封信里我留下了屬于先帝慕容嚴(yán)的私印印鑒!”
葉凝不解,“可我們?yōu)槭裁匆獙⑦@事兒栽先帝頭上?”
裴夜摸了摸葉凝的頭,眼中隱有些別樣的情緒一閃而過,“因為他太閑了!”因為他在你身上留下了不該留的東西!
葉凝:“……”這絕對是她聽過最“強(qiáng)大”的栽贓嫁禍的理由了??蔀槭裁此X得裴夜話中好像另有所指呢?
葉凝道:“師父,你還沒告訴我殺了四皇子的究竟是誰呢!”
裴夜道:“就是剛才被你打成殘廢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