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你逃不掉的,跟我們回去。”男人開口,是國際通用語。
群山峻嶺,皆皚皚的白雪,蜿蜒佇立在大地上。這里是北半球的阿爾沁山脈,終年積雪不化,登高遠望,便是一目了然的雪白。
而此刻,這幾個人并沒有觀雪景的心思,他們是奉了命令,務(wù)必將眼前這個雪白干凈的女孩子帶回去。
女孩身著一身白色的及膝連衣裙,一頭烏黑的秀發(fā)垂下來,雪白的臉龐,純善的眉目,看起來不過十八九歲的年紀。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簡單,清純,漂亮。
很難讓人想到,這是一個極為危險的人。
她光腳立于白雪之中,在這凌寒、終年不化的雪山中,也絲毫不覺得冷。
長相十分的清純甜美,此刻神情卻是清冷的。
“滾?!?p> “木,你必須跟我們回去,你不要忘了,沒有藥物,你會死的?!币粋€看起來像是研究人員的人,推了推自己的眼睛,大聲道。
然而,她們親眼看到,少女拿出一劑針管,眾目睽睽之下,扎進了自己的動脈里。
“那藥效還不穩(wěn)定!你不能注射!”
“死有什么好怕的?比起你們身處十八層煉獄,我不過是解脫?!彼寫岩恍?,宛若月里嫦娥的容顏,竟眨眼之間,讓這片終年不化的雪山,都遜色了。
“殺了她!”其中有人拿起武器,對準了那女孩。
“不行!她是唯一的實驗品!”那研究人員連忙阻止。
“她剛注射,是虛弱期!這藥物藥效不明,她早晚都藥廢了!她已經(jīng)沒有用了,此時不殺,等她過了虛弱期,就殺不了了!”
那人不顧眾人反對,朝女孩動手。
女孩眼中露出憤怒,她赤腳跑在雪地之中,速度極快,奪取武器之中,走了火。因為上了消音器,沒什么聲音。
可是,卻弄出了一場雪崩。
“快跑!”此刻眾人再顧不得眼前的女孩子,他們只想著自己逃命!
女孩扭頭看著鋪天蓋地的雪崩,身體忽然出現(xiàn)了如潮洶涌的疲憊。
她想:這次可能真的躲不過去了。
......
“我靠!”
祁瑯抱著護具,剛關(guān)了器材店的門,準備上山,便看到一陣如同巨浪一般的雪崩,嚇的他都木了三分。
待雪崩結(jié)束,他才在刺骨的寒風(fēng)中哈了哈氣,搓搓手掌,然后戴好了護具,拄著根木頭上了山。
祁瑯爬了小半,嘴巴大口呼吸,在漫天的雪地里,看起來像個棕熊。
這北半球的風(fēng)雪,吹的人可真是打心里涼快!
祁瑯晃了晃腦袋,又準備繼續(xù)搜羅,結(jié)果,手上的木頭杵著杵著,手感有點不太對。
“木......”
“木......木......”
“什么東西?”祁瑯彎下腰,在雪里刨著,不一會兒,一張慘白的臉就出現(xiàn)在了他的眼前。
是個很精致的姑娘,埋在雪里,祁瑯一愣,隨即將她從雪里拖出來。
這才發(fā)現(xiàn),這小丫頭身上只有一件單薄的白裙子,剛剛及小腿,這完全不該是這個季節(jié)這個地方該穿的東西。
祁瑯拍了拍她的臉,“醒醒?!?p> 小姑娘眉眼倒是精致,長長的睫毛上掛著碎雪,嘴唇發(fā)白,皮膚在雪地里都能反光。她好似有了些反應(yīng),拽著祁瑯的衣角不放開。
奄奄一息的,感覺都快死了。
祁瑯半蹲在地上,一雙風(fēng)流的桃花眼此刻緊鎖眉頭,這人要是救錯了......那就是引狼入室了。不救的話......
他眉頭又緊了幾分。
這女人,是陰謀還是意外?
目光落到那張凍得慘白,沒有血色的小臉上,祁瑯最終還是棄了那根木頭,將自己的護膝解下來,給小姑娘套上,手碰上那兩條纖細白凈的小腿,愣是這令人發(fā)指的寒冷都讓他生出點火熱來。
他背著這撿來的姑娘下了山,將商店里的臨時居所收拾了一下,就將人放在了床上。
而后,低頭看了一眼,被綁在角落的原本的器材店老板。
器材店老板:“嗚嗚嗚......嗚嗚”
這個魔鬼來了已經(jīng)快一周了,天天綁著他!也不圖錢,也不圖人的。如今老板看到這丫的混蛋帶著個雪白純凈的小姑娘回來。
啊啊??!
竟然是這樣!這個人簡直不是人!怎么能欺負小姑娘!還在他眼前!畜生!
老板腦補了一出惡霸混蛋戀上純情少女,而后窮追猛打,因愛生恨,意圖不軌的大戲。
其實也不怪老板想得多,而是祁瑯這人人高馬大,生的又花里胡哨,偏偏又剃了個寸頭,一雙桃花眼里有散不去的不羈和懶散性兒,活像一個小惡霸。
祁瑯扶額,只覺得吵得慌,一個手刀下去,老板終于不再嚶嚶嚶了。
祁瑯盯了一會床上一動不動的人,這才從自己隨身的包里拿出一個黑色的手機。
“是個女人?”祁瑯語氣冷硬,帶著點惱火的尾音。
“不,是三個男人。貨呢?”
“貨個屁!”祁瑯果斷的掛了電話。
他又盯著床上的人,一雙勾人的桃花眼,硬生生給他掐出些怒氣來。
“睡得倒是香。”
這間鋪子是個賣登山用具的商鋪,老板是個本分的當(dāng)?shù)厝耍{色的深邃大眼睛,很高的鼻梁,但是鼻子卻很窄小,一張娃娃臉,配上一個圓圓的身材,活脫脫一個人形米其林輪胎,還是Q版的。
老板就這么一張床,是想著大雪封山回不去的時候,臨時用來休息的。
如今全給了這小姑娘了。
祁瑯看她沒發(fā)燒也沒什么外傷的,也就不管了。
深更半夜的,祁瑯推開茲拉作響的防盜門,坐在被風(fēng)雪覆蓋的臺階上,點了跟煙。
白日里一場雪崩,崩的厲害,夜深了倒是不下雪了,只是風(fēng)呼啦呼啦的叫囂著。
沒過多久,他隨身的手機響了起來。
“喂。”
“祁瑯,我們沒收到貨?!边@個聲音聽起來就比剛開始給祁瑯打電話的人要年輕,并且,更加沉穩(wěn)。
“嗯。”祁瑯吐了口煙。
“沒成功?”
“嗯?!?p> “我們撤退的路上,遇到了昆乞的人?!?p> 祁瑯沒說話,猛地吸了兩口,嗓音有些啞,卻性感的要死,“懷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