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小姑娘被嚇了一跳,縮了縮身子。
是槍聲。
祁瑯劍眉擰做一團,看來那些人,是一定要殺人滅口了。
“你找個地方躲起來,縮好了?!彼麑⑿∧绢^護在身后,拍了拍她冰涼的手掌,貓著身子,就朝反方向走去。
“七......七娘......”
聽著這么軟軟的一聲呼叫,祁瑯本來極為不爽的心情,也跟著好笑了起來。
“爺叫祁瑯,不叫七娘。祁山的祁,琳瑯的瑯,算了你也不懂?!逼瞵様[擺手,讓她快點躲起來。
小木頭還是不愿意動,赤著腳,站在雪地里,一臉的呆愣和無助。
祁瑯按了按太陽穴,什么時候他還成菩薩了?
“快走!”祁瑯兇了一句,不想這姑娘再留在這里。
就在此時,又一聲槍響,祁瑯不得不將小木頭抱起來,把她栽在一個有大松樹做背景的,雪地里。
只露出了小半張臉。
“你這么不怕冷,就在這里呆一會,我一會來接你,行吧?!?p> 祁瑯拍了拍落在她頭頂上的碎雪。
這小雪人還真別致。
木·小雪人·頭點點頭,似乎被祁瑯緊張的氛圍感染了,屏著呼吸,一動不敢動。
“老子還真是呼吸困難機?”祁瑯笑罵了一句,痞壞痞壞的,桃花眼里仿佛暈著化不開酥雪。
這回,祁瑯不待小木頭慌張的搖頭解釋,人已經(jīng)站起來,冰涼的手伸到了棉襖里,再在棉襖里扯出一件毛衣,最后握住了槍。
“這么個玩意都比我暖和?!逼瞵樣H了親還帶著自己體溫的手槍,“爭氣點。”
子彈劃過祁瑯的臉頰,釘在了后面的樹上。
“祁先生?!睘槭椎氖莻€黑胖子,在這雪白雪白的地里,像個煤球。
“找本帥哥做什么?”祁瑯吹了吹口哨。
“祁先生是奎爺身邊的紅人,我們自然是得罪不起,但是這批貨事關(guān)重大,您是不是,也要給個解釋?”
“昆乞不過是讓我過來,幫忙看著點,防著帝國的警察而已,你們自己丟了東西,怪我頭上?有這個功夫,還不若多滾滾雪?!?p> 祁瑯雙手環(huán)胸,面對多個黑魆魆的槍口,一點不慌。
“那你藏起來的女孩子,怎么解釋?”
那黑球臉色也是不好,他們丟了東西不假,若真是就這么回去,保不齊沒命了,必須抓個墊背!不管她是不是!
“老子的女人,你們敢碰?”祁瑯渾身警惕,像個蓄勢待發(fā)的豹子。
“若是祁先生不給個交代,恐怕,是要碰了。”
祁瑯這才發(fā)現(xiàn),他較遠處有迂回一串腳印。
該死!
他太大意了,這些人,竟然是為了抓拿小木頭!
調(diào)虎離山!
“你們敢!”祁瑯干脆脫了厚重的外套,快步跑過去,卻被人攔了下來。他收了家伙,徒手干倒了幾個男人。
“祁先生,我勸你,還是不要與我們老板作對。”
“呵,作對?我不做對,我一般,直接弄死?!?p> 祁瑯舔了舔被風(fēng)雪吹的干澀的唇,萬分的邪魅和帥氣。
他們還想說什么,遠處突然震蕩開來,風(fēng)雪滾滾的襲來,白色的浪潮,淹沒了渺小的人類。
祁瑯知曉雪崩了,他拼命朝小木頭地方的跑去,可是人怎么可能斗得過自然。
小木頭本被祁瑯栽在雪里,她乖乖巧巧的縮著,等待祁瑯來接她,等來的,卻是一個穿著黑色夾克的猥瑣男人。
“小姑娘還挺漂亮,祁瑯的妞?”那人目光猥瑣,盯著小木頭露出來的半張臉。
真是冰雪般的一張臉,純潔又美麗。年齡看起來不大,還很嫩呢。
“七......娘?”
小木頭眼里都蓄了淚花,她以為祁瑯不要她了。
“七娘?祁瑯吧?他現(xiàn)在自己都兇多吉少,顧不上你了!”
她中文不會幾個詞,只聽祁瑯說過,但他還是知道兇吉是什么的。
她眼睛一下紅了,瓷白的一張臉,漂亮的大眼睛眼尾泛著紅色,神色逐漸憤怒。
“來,跟叔叔走。”
那男人剛要將她從雪里拔出來,小木頭就自己‘噌’的一下站起來,這一下可嚇著了那男人,沒想到眼前的女孩看起來沒幾兩肉,卻比自己還高一點。
一米七不到的老男人,瞬間有點背她那駭人的氣勢唬了下去。
“你.....你干嘛?”
“七娘!”小木頭虎著臉,吼了那男人一嗓子,卻不料,吼完之后,她卻忽然覺得脊背一寒,回頭一看,下一秒,鋪天蓋地的雪崩就湮滅了這小小的身影。
木頭的鼻子和嘴巴里,都塞滿了雪。失去意識之前,她好像抓到了什么東西,硬硬的,還有棱角。
她再醒來,睜開眼,便看到頭頂上懸著一瓶鹽水,目之所急都是陌生的人和地方,她好像在一輛車上。
邊上還有三四個人。
木頭的眼睛里立馬露出了驚慌,她本能的松開另一只手去拔掉針管。
松開的手中卻跌落了一顆鉆石。
“姑娘你別怕,我們在回國的路上,不要怕,我們不是壞人,我們也是遇難者,國家已經(jīng)來救我們了?!?p> 說話的是個中年男人,文質(zhì)彬彬的,帶著款式最普通的眼睛,慈眉善目的,木頭看了一眼,心就莫名的安定了下來。
她雖然聽的不是特別懂,但是大概意思還是懂得,安全,她知道。
“謝謝。”她用她會的阿爾沁語說了一遍,又害怕男人聽不懂,道了句生澀的“蟹蟹”。
男人又沖她溫和的一笑,向她介紹身邊的太太,“這位是我太太,我太太很喜歡你?!?p> “木木......木木......”
那打扮得體優(yōu)雅的太太,癡癡的朝木頭笑,眼底還帶著淚。
木頭不懂,只是覺得那眼淚跟針扎一樣戳在她心里。
吸了吸鼻子,保住這位優(yōu)雅的太太,“不哭......不哭......”
林正剛想說的一句:抱歉我太太有精神疾病,沒說出口,因為他覺得,這姑娘好像也不大聰明的樣子。
“姨父,先給小姨吃藥吧?!庇羟鍧梢簧淼皿w的黑色西裝,端著透明的玻璃杯,遞給了林正。
林正這才想起來正事,哄著許寰吃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