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馬場驚魂
閆晉負(fù)和太子兩人在密室里面待了足足兩刻鐘,兩人談?wù)?,先前跟隨太子一起來的公子哥兒們也坐不住,閆烙清原是不想與他們過多接觸,奈何這些人就是不放過她。
“清姑娘,聽聞你騎術(shù)不錯,不知道今日有沒有這個榮幸能見識一下?”
這時候,他們已經(jīng)來到了馬場,國公府得皇上照拂,擁有上京最大最好的馬場,就建在國公府后山腳下。
那男子一身藍(lán)袍,頭發(fā)高高束于冠后,翻身上馬的瞬間頭后青絲在空中劃過一個漂亮的弧度,此刻他嘴角微勾,側(cè)身低頭看著閆烙清。
閆烙清嘴角上揚(yáng),揚(yáng)聲道,“好??!”
那爽快的模樣,看得幾位公子哥一愣,就是那藍(lán)袍青年也是一頓,看著閆烙清頗為詫異。
什么騎術(shù)不錯,都是他隨口一說。
沒想到她應(yīng)得這么爽快,這倒出乎他的意料。
“去,把蒼牧云夜給我牽過來。”閆烙清對著一旁的小廝吩咐了一聲,轉(zhuǎn)頭迎上藍(lán)衣男子打量的眼神。
她眉眼一彎,“公子這般看著我,可是我臉上有何臟東西?”
藍(lán)衣男子被這么一問,也不見尷尬,反而眼睛一瞇,“你當(dāng)真會騎術(shù)?”
閆烙清輕呵了一聲,“方才不是公子自己說,聽聞我騎術(shù)甚好,本以為公子是夸我,沒想到公子只是拿我消遣的?”
藍(lán)衣男子輕輕咳了一聲,在她那雙澄澈的眼眸下,移開了眼睛,“既然如此,本公子等著大開眼界?!?p> 棘月國的女子,重文輕武,會騎射的女子很多,但真正論擅長的卻很少。
大多皇家貴胄的女子,自小也有專門接受過騎射教學(xué),但也僅限于會,皇家圍獵場上,也能保證不丟臉而已。
“這是,蒼牧云夜!”
“我靠這國公府果真是好大氣,蒼牧云夜這種汗血寶馬也有哇!”
“聽聞前些日子從北洋渡來了幾只寶馬,但海路艱難遙遠(yuǎn),真正到上京的時候已經(jīng)是只剩兩只了,一只云墨雪梅,一只蒼牧云夜,云墨雪梅如今在皇家馬場圈養(yǎng)著,那只蒼牧云夜,不會就是這只吧?”
這可真是太令人震驚了。
一時間幾位公子哥兒看向閆烙清的眼神都不對了,就一匹啊,全上京就一匹蒼牧云夜,居然就在國公府,還被這三姑娘拉來當(dāng)寵物玩!
暴殄天物!
簡直是暴殄天物!
就連那藍(lán)衣男子看著她,也有些嫉妒了。
閆烙清沒錯過他們的神情,剛想開口,小廝突然發(fā)出一聲慘叫,“啊,救命啊,姑娘,小心!”
蒼牧云夜本是關(guān)在籠子里的,皇上前段時間剛賜下來,馴馬師到今日也還未能將這馬馴服。
小廝一開籠門,將蒼牧云夜?fàn)砍鰜恚鸪跎n牧云夜才算配合,但是一出籠子頓時便如脫了僵了野馬,在馬場肆無忌憚跑了起來。
小廝又不敢放開韁繩,只得被拖著在馬后面跑,可是蒼牧云夜豈是那么好跟的,像是后面長了眼睛一般,兩只蹄子時不時的踹他一腳,一圈下來,那小廝滿身的衣服都破了,尤其是臉上,鼻青臉腫來形容再貼切不過。
“放手!”
閆烙清大喝,在蒼牧云夜從她身邊掠過的時候,她的人也如蟄伏的獵豹一般沖了出去。
那小廝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傳來,“救命,救……命?!?p> “快放手!”閆烙清再次大喝,心中大罵蠢貨,這個時候還抓著韁繩,是嫌命太長了是嗎?
小廝委屈死了,“放不開……放不開?。 ?p> 閆烙清一直跟在蒼牧云夜身后,保持著基本和它一致的速度,眼看著那小廝已經(jīng)氣若游絲快斷氣了,蒼牧云夜又是一揚(yáng)蹄子,滿口的灰塵襲來,閆烙清呸了一聲,手中匕首一握,眸中清光乍現(xiàn),“鏘”的一聲,韁繩被隔斷,那小廝被慣力甩出去好幾米的距離,躺在地上已經(jīng)是半死不活。
閆烙清停下來粗粗看了他一眼,吩咐大夫好生看顧著,這才重新看向遠(yuǎn)處的蒼牧云夜。
蒼牧云夜已經(jīng)停了下來,若有感應(yīng)一般,抬眸與閆烙清對視了一秒,又高貴優(yōu)雅地低頭吃起了草,時不時地朝他們這個方向挑釁地?fù)P一揚(yáng)蹄子,看得閆烙清牙癢癢。
幾位公子哥圍了過來,“清姑娘你沒事吧?”
“這蒼牧云夜好厲害,這是還沒有馴服嗎,要不要本公子招來我府上最好的馴馬師給馴馴?”
“得了吧趙兄,你府上的馴馬師能比的上國公府的嗎,我看這蒼牧云夜是個吃硬不吃軟的主,瞧瞧這眼神,野得很?!?p> “嘖嘖,看來這汗血寶馬也不是誰都能消受的嘛。”
幾人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但是滿眼興奮的表情竟然出奇的一致。
藍(lán)衣男子依舊在馬上,悠悠而來,很是不羈地吹了一聲口哨,揶揄道,“清姑娘,原本還想著跟你切磋一二,如今看來,你這馬兒貌似不太聽你的話啊,要不然咱們就算了?”
閆烙清斜了他一眼,哼了一聲,嬌蠻道,“算了?怎么能算了?誰說我的馬兒不聽話,不就是一匹馬嗎,我還不信我馴服不了!”
閆烙清不知道,她那個樣子就像時間被嬌寵壞了的小孩子,明明心虛得緊,偏要死要面子嚷嚷著不服氣。
幾人對視一眼,搖了搖頭。
藍(lán)衣男子挑了挑眉,順著她的話道,“這么說,你有信心能馴服這寶馬了?”
閆烙清一揚(yáng)頭,倨傲道,“我能!”
藍(lán)衣男子嘴角扯出一抹殘忍的笑,“很好,有志氣,有骨氣,我欣賞你,小姑娘不要讓我失望才好?!?p> 閆烙清一副受了天大刺激的模樣,“我要是馴服了這匹馬,你當(dāng)如何?”
藍(lán)衣男子嘴角弧度不變,“你想如何?”
閆烙清擺了擺手,一副沒腦子的模樣,“把你身上最值錢的東西留下就行,我也不是什么貪心的人?!?p> 幾人嘴角微微抽搐,他身上最值錢的東西,還說不貪心。
藍(lán)衣男子聳了聳肩,解下了隨身的一枚粒子,“我渾身上下最值錢的東西就是這枚粒子,姑娘要是看得上,送與姑娘便是?!?p> 閆烙清望去,那是一顆暗紅色的粒子,有珍珠一般大小,但卻不像是珍珠,在陽光下隱隱散發(fā)著一股熱氣,她眼睛微瞇,“好,成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