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的時(shí)間,我們到過太陽東升的地方,那里是一個筆直陡峭的懸崖,太陽就是從這里漸漸升起來的。
橘黃色泛著洋紅的天邊,它悄悄的露出頭來,第一縷它的眼神,就洞穿了懸崖峭壁的迷霧,影子也隨之而至。
雪坐在我的懷中,我在身后輕輕的擁著她,就這樣懸崖邊我們留下一對兒石雕,這對兒石雕永遠(yuǎn)的仰望朝陽的徐徐東升。
我們的下一個目的地,是太陽西落的地方。距離我百歲還有不到兩年的時(shí)間,雪兒說她好期待看到我成年時(shí)的樣子。我問她,如果我成年是一個丑陋無比的家伙怎么辦,她笑著說,沒辦法,只能算我撿到寶了。是啊,我撿到了她這個寶兒。
成年之期,我感覺身體被熾熱的火元素圍繞著,討厭溫度的我此時(shí)卻沒有感覺厭煩,反而覺得無比的舒暢。身體如同在縮小,然而在下一瞬間突然舒展,原本只有一米四的我,成長到了一米八,我的赤紅色的長發(fā),也隨之增長。這時(shí)在我頭腦中的念池在逐漸膨脹,膨脹、膨脹……。我的眼睛已經(jīng)不自覺的微微閉上,當(dāng)我再次睜開這雙眼睛的時(shí)候,我眼中的血色花紋改變了,變成一個八角形,如同兩個四邊形錯位重疊一般。
念海,意念法典上介紹,念海是意念師最龐大的念力聚集地,凡是念力達(dá)到念海的意念師,都將會打到意念師的巔峰。
雪兒,喜歡呆呆的望著我的臉,她說這張臉是她見過最桀驁、最帥氣的臉,我告訴我她,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張與我同樣的臉,那是一張我最牽掛的臉。
走下下界,我經(jīng)過無數(shù),人類生活的地方,雪走在我的肩頭,背影的我們,紅色與淡藍(lán)色秀發(fā)交織著,隨著步伐有節(jié)奏的左右搖擺著。
“鵬,多希望可以這樣一輩子?!?p> “傻瓜,一輩子怎么夠,我要用我這雙臂膀,守護(hù)你生生世世。”
雪兒的手抓的更緊了,我感覺到她的心緊緊的拴在了我的心上。
這些年里我走過很多地方,有一次在一處迷霧沼澤中,救了一個黑色擎天貂,從此雪兒多了一個玩伴。雪兒看著路邊的種種,在我的肩頭上高興地手舞足蹈,擎天貂坐在雪兒的懷中。
夏饒,是我們在南海認(rèn)識的一個冥界的男孩,他是一名占卜師,他習(xí)慣穿著深灰色外套,拿著一根彎彎曲曲的手杖,頭上戴著一頂與長袍相連的巫師帽,走起路來微微的低著頭。
他見到我們后很吃驚,他知道我們并非這個世界上的人,我們問他為什么也來到了這個世界,他只是說他的家鄉(xiāng)已經(jīng)不存在了,來到這里是為了避難的。
占卜師,一個特殊的職業(yè),他們擁有一雙洞察未來的慧眼,有著一語道破天機(jī)能力,這就是占卜師,一個比意念師還要稀少的職業(yè)。
夏饒,為我和雪兒占卜一卦,他說我們的未來并不平坦,愛情之路曲曲折折。剩下的話夏饒并沒有說,他只是告訴我,如果未來遇到了什么麻煩,就來南海找他。
不死海,在距離雪兒百歲還有三年的時(shí)候,我們達(dá)到了這個太陽西落的地方——不死海。我們看著它漸漸沉入海中,那一縷深紅照的整個海面如同沸水巖漿一般。
“我叫寂雪?!?p> “我叫熠鵬?!?p> “我們愿生生世世在一起?!?p> 我們站在岸邊朝著下墜的夕陽高聲喊喝著,之后寂雪清亮的笑聲傳出,她站在岸邊高興的又蹦又跳,像一只清晨覓食的麻雀一般。
我在懷中取出,百年前母后離開的時(shí)候,為一個給我留下的那對雙魚掛墜,一半留給了自己,另一半掛在了寂雪如玉般的脖頸之上。
同樣我們在這里,留下了我們的雕像,永遠(yuǎn)注視著這片海域,每天都見證夕陽西下的這個美麗的瞬間。
愛,永恒,天荒地老。是亙古不變的神話。多少人追求著,又有多少人肯為自己的追求放下身后的榮耀。愛,一輩子的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