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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劍霜寒動九州

置之死地而后生,玉念念人也念念

一劍霜寒動九州 長安夜九 2062 2020-03-28 23:29:11

  玄元劍派位于武夷山,四面環(huán)山,綠水長流。

  自陸云野跳崖至今,玄元劍派數(shù)日連著派弟子在側(cè)峰底下搜尋,但僅僅尋得陸云野的兵器,多次無果之后,唐之軒便在玄元劍派花名冊上陸云野真正除名。

  卻說陸云野那日跳崖之后,身體一路被懸崖峭壁上的枯枝殘柳劃傷,當他的身體沉入洶涌激流,他腦子像是被重重一擊,昏死過去。

  待他醒來之時,自己身上纏著數(shù)不清的藤曼,稍微動彈,陸云野臉色疼的扭曲起來。陸云野索性不再動彈,眼神飄忽探視陌生的一切,長滿青苔的石壁,以及掛在石壁上的魚干,一把已經(jīng)卷刃的長劍一動不動的躺在那里,劍身還帶著些許魚腥味,但卻不見一絲生銹的痕跡,陸云野心道:換做以往,它肯定也是一柄寶劍,不知因何變成這副模樣,可惜可惜。

  陸云野在猜測這劍曾經(jīng)是如何風云之時,耳旁傳來以為老人滄桑聲音。

  “醒了?”

  陸云野這才知曉原來主人就在自己身旁,想起身致謝時,嘴角卻忍不住哆嗦起來,疼,是真的疼,真真的疼!

  那老人見狀,在一旁道:”你別動,再動骨頭錯了位,傷好了準能落下毛病,萬一成了瘸子,手殘之類,可別怪老頭子沒提醒你?!?p>  老人的一番話令陸云野就像被點了死穴一樣,凝固在那里,甚至連說話都緩和了,生怕牽一發(fā)動全身。

  陸云野道:”老爺爺,這里是什么地方,我睡了多久?“

  老人道:”這里是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這里是仙境也是絕境?!?p>  陸云野再道:“那我睡了多久了?”

  老人搖了搖頭,有些不確定道:“大概七天吧?”

  “還是兩天?”

  老人自言自語的猜說著,約莫半盞茶的時間,老人已經(jīng)不動聲色在編制著他的漁網(wǎng),偶爾口中呢喃著什么,陸云野已經(jīng)聽不清了,他有些乏了昏昏沉沉的睡下。

  老人忽然道:“我想起來了,是七天,肯定是七天!”

  陸云野聽得老人這一驚一炸,魂都嚇飛了,一不留神竟扯到傷口,眼睛瞪得像燈籠一般大。

  時間一晃而過,陸云野在老人的照顧之下,傷勢已經(jīng)漸漸痊愈,但因他全身骨折多處,身上的皮肉傷深可見骨,要完全恢復依然需要時間,但陸云野現(xiàn)在最不需要的就是時間。一陣時間相處下來,陸云野發(fā)現(xiàn)老人雖然平常一驚一乍,瘋瘋癲癲,但是在老人正常時,老人眼界之廣、學識之博,談及武功時,老人指出各門各派武學精要,成名絕技,論及孔孟之道,老人亦是滿腹經(jīng)綸,詩詞歌賦皆有所通,藥草之理粗通一二。

  老人所展現(xiàn)的越是驚艷,陸云野則是更加好奇如此神人怎么會流落至此?然而,每每談及老人往事時,老人的目光總是凝聚在一個方向,渾濁的眼神,說不出是悔恨還是思念。就像老人也從不過問陸云野來自哪里,因何受傷,兩個人在孤島上相依為命,倒是陸云野在老人的指點下,近乎全方面的提升!

  陸云野傷愈時已經(jīng)在孤島走了不下于百次,時常站在孤島邊緣迎著海風遠眺遠方,陸云野終究是少年,在孤島待了數(shù)月之后頗有些沉悶,島上不大,一片蒼翠的密林覆蓋在島的南邊,東西兩邊則是低矮的灌木叢或是寸草不生的荒地,在這不大不小的地方,陸云野每天所能做的就是與老人一起編制漁網(wǎng),說是漁網(wǎng)實則是一堆藤曼纏繞編制,相比一般的漁網(wǎng),藤曼漁網(wǎng)的耐用性很差,三天差不多就不能用了。在島上能吃的東西不多,而魚是為數(shù)不多能吃的且最多的!

  一日,與往常不二,陸云野坐在一塊礁石之上,靜靜的發(fā)呆,不時朝著海里丟幾塊石頭,盯著咚咚響的水聲打發(fā)時間,他到這座孤島已經(jīng)有三個月有余,自從傷勢痊愈之后他就勤加練習蕭景遠的所傳劍訣,但是夏陽傳授的所有武功一概不練,他不知道其中究竟有多少破綻,就連身法輕功都不理會。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陸云野從懷中掏出陸杰臨終前留給他的玉佩,放在手心輕輕感受他的溫度,像是親人一般,陸云野的眼淚不知為何涌了出來,這唯一能給他帶來念想的,在一年前被唐松爺倆踩的四分五裂。

  就在陸云野哽咽之時,老人不知什么時候到了他的身旁,道:“想家了?”

  陸云野一聽哭聲更是大了起來,點著頭回應。縱然是遍體鱗傷之時,陸云野不曾如此放聲大哭,道:“我已經(jīng)沒有家了。”

  老人道:“人生何處不歸處,天涯海角覓故園。“

  老人不經(jīng)意間撇了陸云野手上的碎玉,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道:”小陸,你這玉佩能不能給我看看?“

  陸云野將玉佩放到老人的手上,卻見老人的手已經(jīng)控制不住的抖動起來,以往渾濁的老眼伴隨著情緒的激動緩緩流出眼淚,溫和且溫情的磨砂著像是久違重逢的親友。玉之上的軒字,老人更是直愣愣的盯著,哽咽半天不能言語。

  陸云野見狀,擦拭干凈自己眼角的淚水,看著老人聲淚俱下他也不知道怎么辦才好,道:”老爺子,你怎么了,這玉佩你以前是不是也有一個讓你想你你的親人朋友了?“

  老人哽咽之聲持續(xù)好久,方才抬頭看著陸云野,這一看比起以往多了太多太多情緒。

  老人梗咽道:”小陸,這玉佩是你的什么人給你的?“

  陸云野一臉疑惑,但依舊如實回答,道:”我爹給我的。“

  老人續(xù)道:”你爹是誰,他現(xiàn)在還好嗎?“

  陸云野滿腹狐疑,但也隨之警戒起來,他爹陸杰在玄元劍派中已經(jīng)是臭名昭著,看著老人的樣子難不成這玉佩是他的以前被我爹搶了去?轉(zhuǎn)念一想,若是正是如我所想,這老人是我的救命恩人,要是沒有他相助,我可能已經(jīng)葬身魚腹,縱然是我爹犯了錯,這命是老人所救,要殺要刮隨他便,還算還了救命之恩與仇債!

  陸云野道:”家父陸杰!“

長安夜九

上一章有所修改明日發(fā)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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