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怎么回事……”許博文愣愣地看著空空如也的車站,內心一片茫然。
“哎呀,我也感到很奇怪呢?!?p> 一個很溫柔的女性聲音從背后傳來。
許博文回頭一看,只見那是一位外表不過七歲的女孩,然而她的聲音卻如同二十歲的少女一般成熟而溫潤,毫無女孩的稚氣。
她留著一頭長發(fā),秀麗的面容掛著淡淡的微笑,瞳孔中隱隱地散發(fā)著藍色的光芒。
“你……”
“雖然說是無限的可能性,但竟然真的會有空無一人的站臺?!迸⒄f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才會導致這樣的情況呢?呵呵,真有趣?!?p> 許博文說道:“你就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吧?”
“始作俑者?嗯,姑且能這么說?!迸⒄f道,“但是你所看見的,并不是我能力創(chuàng)造的景象,而是本來這個世界就擁有的可能性哦?!?p> “我可沒時間聽你閑聊?!痹S博文取出了一張牌,“只要擊敗你,這個幻象自然會消失,我只要知道這一點就足夠了!”
“我勸你還是不要這樣做比較好哦。”女孩嘆了一口氣。
許博文毫不猶豫地扔出了一張牌。
然而,在他這樣做的同時,周圍的場景突然飛速地發(fā)生了改變,原本漆黑的站臺突然亮了起來,并且周圍出現(xiàn)了許多原本不存在的乘客。那張牌則是什么效果都沒觸發(fā)便自行燒掉了。
許博文驚道:“這是……什么情況?!”
“你的行為讓目前穩(wěn)定下來的可能性被擾亂了?!迸⒄f道,“所以我才讓你暫時不要這樣做?!?p> “喂!別耍花招了!”許博文叫道,“你的目的是殺掉我們嗎?那就來啊!”
女孩搖了搖頭:“你太自以為是了,我一般不喜歡和這種人交流。”
她抬起頭,瞳孔中的藍色光芒變得更強烈了。
“自以為是……”許博文推了推眼鏡,“原來如此,我已經(jīng)推斷出部分的真相了?!?p> “哦?”女孩歪了歪頭。
“我本以為這是幻覺系的能力,或者時間系的能力。但是啊,既然你說了可能性這個詞,那果不其然,這就是所謂的‘平行世界’吧?!?p> 女孩有些驚訝:“……你的反應力還真是驚人,能在短時間內判斷出來,在我的獵物中還是第一個?!?p> “真是棘手的能力?!痹S博文皺起了眉,“怎么這一路碰見的基本都是些超規(guī)格的家伙?!?p> “呵呵,你在說什么呢?既然知道我們是羅馬監(jiān)獄里的囚犯,難道沒有事先做好對付超規(guī)格的準備嗎?”女孩微笑著說道,同時往后跳了一步。
在她這樣做的同時,她的身影,隨著其他周圍的乘客,同時從許博文的視線中消失了。
“歡迎來到那不勒斯?!?p> 時間是十月二日,凌晨一時三十分。
許博文迅速地站起來,往后看了一眼,并沒有發(fā)現(xiàn)女孩的蹤影。
車門打開,一位剃著光頭,看著就面色不善的高大黑衣男子冷笑著走了上來,然后按動了手上的一個開關。
隨后的一瞬間內,整節(jié)車廂都突然間炸開了。
“什么?!”
一直將注意力放在后方的許博文根本難以反應,直接被沖擊波轟飛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了墻上。
碎屑劃傷了他的身體,車廂內滿是濃煙,部分座椅已經(jīng)著了火。
“究竟發(fā)生了什么……”許博文掙扎著爬起身,大聲叫道,“白燦?你怎么樣!”
“撲哧!”
就在這時,他突然感覺后心一涼,有什么異物,筆直地扎進了他的心臟。
“呃!”
許博文悶哼了一聲,立刻回手抓去,卻沒能碰到對方的身體。
“呵呵。”
是女孩的笑聲。她的笑聲中沒有任何的殺意、嘲諷與冷漠,但聽上去卻異常地滲人。
“你……是……”許博文吃力地叫道。
“我們又再見了,只不過這一次見面的方式有些特別呢。”女孩抽出刺入許博文身體里的那把尖刀,然后往后退了一步,看著他無力地倒在地上。
“呃……”
許博文的意識在逐漸消散。
“再見了。我感覺很開心哦?”女孩的嘴角掛著耐人尋味的微笑。
“喂!許博文?你在哪!”
是白燦的聲音,她一邊咳嗽著一邊往車廂里走了過來,然后看見了倒在地上,胸口滲出大量鮮血的許博文。
“喂……開玩笑的吧!”白燦立刻沖上去,并看見了手上拿著沾著血的尖刀,臉上滿是笑容的女孩。
“你這家伙!是瓦倫蒂娜·德盧卡嗎!”
女孩的瞳孔中放出了藍色的亮光。
她瞇起眼睛,說道:“你來的太遲了,白燦?!靖Q視的愚者】(The Peeping Fool)?!?p> 時間是十月二日,凌晨一時三十分。
“歡迎來到那不勒斯。”
車上的播音器這樣說道。
“終于到了啊?!痹S博文說道,“大家都注意點,保持警惕,隨時可能會有入侵者?!?p> “知道啦?!卑谞N將咖啡杯放在桌上,然后整理了一下圍巾。
到站之后不久,車門打開了。
熙熙攘攘的乘客走了上來,就在這時,許博文像是突然意識到什么一樣站了起來。
“怎么了?”白純楓問道。
“啊……沒什么。”許博文搖了搖頭,“我去一趟廁所?!?p> 他有些匆忙地穿過車廂,但內心總有一種焦慮散不去。
“我忘記了什么……但是,怎么都想不起來?!?p> 因為腳步太快,他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乘客身上。
“啊,對不起!”許博文習慣性地道了聲歉,
但令他沒想到的是,那個乘客是一位盜竊犯,被撞到之后,他反射性地推了許博文一把,然后跑走了。
“喂!”許博文的身體失去了平衡,往后倒去。
“撲哧!”
后心一涼。有什么異物,筆直而精準地插進了他的心臟。
“啊……”
他的身后站著一位拿著蘋果刀的男子,他不知為何,就那樣湊巧地以精準的角度舉著刀,對準了許博文的后心。
目睹此景,男子面色蒼白地往后退去。
“我不是故意的!”他大聲叫了起來,周圍的人全部被眼前的這一場景嚇呆了,“我只是……我只是想拿刀把被纏住的包帶子弄斷……這只是個意外!”
男人懼怕地往后退了數(shù)步,瘋狂地搖著手。
許博文盡可能地保持住身體的平衡,扶著一旁的椅子。
“我……想起來了?!?p> 他皺著眉抽出了一張撲克牌。
“幫我拔出這把刀?!痹S博文向那個已經(jīng)被嚇懵的男子叫道,“快一點?!?p> “但是……”
“叫你做你就做!”許博文命令道。
男子慌不擇路地拔出了刀,與此同時,許博文手中的牌變幻成了無數(shù)的紅色粉末,鉆入了他的體內。
“紅桃A……”
傷口迅速地愈合了。饒是如此,他還是猛地吐出了一口鮮血。
“呃……真是千鈞一發(fā)?!彼匝宰哉Z道,“幸好我的心臟曾被改造過,紅桃A又足夠給力……該死的。”
車廂亂成了一團,許多乘客因為這件事又跑下了車。
“我很高興,許博文?!迸⒌穆曇羧缤瑝趑|般出現(xiàn)在了他的耳畔,“我們還會再見的?!?p> 他回過頭,然而那混亂的人流中,并沒有瓦倫蒂娜·德盧卡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