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引以為傲的發(fā)明被人偷走了,我要去將它奪回來,隨便,你已經(jīng)是個13歲的男子漢了,要照顧好自己和媽媽,我走了?!?p> 留下這句話與離別的背影后,已經(jīng)過去了整整三年,那個男人卻連一封信都沒有回。
而每次當家中的門鈴響起之時,隨便都希望打開門后看到的那個人是自己的父親,可畢竟再怎么樣也不能把其他男人當作是他。
。。。
在一個清爽的早晨,屋子里不斷的傳來方塊體型有機玻璃的碰撞聲的聲音,而郝隨便在客廳中思考著自己的創(chuàng)作內(nèi)容。
手中的圓珠筆拿著翻來覆去把弄已經(jīng)一個多小時了,可是面前的白紙上依舊是一個字都沒有。
“明明是他們先動的手,憑什么要我來寫檢討書?!?p> 隨便十分不痛快的對著空氣抱怨著,盡管此刻對方已經(jīng)在醫(yī)院里躺著。
雖然對于下手過重這一點上,隨便是有那么丟丟反省的意思,但很快便被現(xiàn)在的煩惱給沖走了,恨不得找那幾個人再開一局。
“隨便,我有個快遞到了,你去幫我拿下。”
一名中年女性在里屋中,靠著椅背身體向后傾斜,頭部稱呈45度,從里屋門口探出個頭,剛好能看見坐在客廳的郝隨便。
此人正是隨便的母親,此刻正在忙于生計問題,抽不出時間,便向往常一樣讓隨便去幫拿下快遞。
“好的,收到?!?p> 雖然幫拿快遞可以說是隨便生活之中的一部分,但最重要的還是自己終于有過正當理由可以放下手中那萬分沉重的筆。
哪怕只有這片刻的時間,但是他終于得到了解放。
沒幾分鐘便來到了離家不遠處寄放快遞到小賣部中,盡管店中快遞很多也雜亂,但隨便一眼便找到了自己要找的快遞,畢竟放在最上面的那個便是。
紙質(zhì)長方形扁平的快遞,很輕,看包裝里面應(yīng)該是裝的信封之類的紙質(zhì)物品。
根據(jù)收件信息推測,這并不是母親買的東西,而是某人寄給她的。
但很奇怪,自己幫母親拿過的快遞少說沒有幾十也有上百。
像這種快遞里,能裝下自己能想象的的東西也只有面膜之類的化妝品,可從拿在手中的手感便可以分辨的出來,肯定不是那些東西。
況且母親的快遞向來都是自己買的,從來也沒有見別人送過。
這時,隨便心中浮現(xiàn)出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
難道是父親寄回來的信。
這并不是完全不可能。
心中的疑惑越重,干脆便不再去想,加快步伐向家趕去。
至于為什么沒有當場拆開快遞確認,是因為郝隨便現(xiàn)在還沒有那個膽子。
回到家后走進了里屋,將快遞遞給了母親。
母親停下了手中的活,接過快遞,眼神中也流露出了幾分疑惑,但是隨即便毫不留情將快遞暴力撕開。
從快遞信封中取出了一封信和一個像請?zhí)麡拥臇|西,包裝非常精致。
正準備開始瞧下信上所寫內(nèi)容,忽然留意到身旁的隨便一直站在那沒走,還在偷瞄自己手中的信。
“臭小子,看什么看,還不去寫檢討,那么半天了一個字都沒拉出來吧?!?p> 郝隨便在周圍人眼中天不怕地不怕的淘氣娃,經(jīng)常在外面闖禍,別人說什么話對他來說基本都是耳邊風,但是唯獨對面前這個女人唯命是從,一個不字都不敢說。
一方面是因為她是自己的母親,另一方面則是發(fā)怒的話,這個女人真的自己還狠,實在是造不住。
心中惦記著信上的內(nèi)容,但是又不敢讓母親再催促第二遍,只好灰溜溜的離開了。
。。。
夜間,母親坐在房間的窗臺上望向窗外的夜色,眼中充滿了憂傷,拿起一瓶啤酒用牙咬開后便一口悶掉,隨手便丟到角落中的啤酒瓶堆中。
房間床上滿是褶皺的信與請?zhí)聠蔚奶稍谏厦?,顯然是母親在看完后揉成團準備丟掉,但又重新打開再次看了一遍。
“該來的還是來了,這次連隨便也要離開我了嗎?”
低下了頭,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不過,這件事我沒有權(quán)利替他做選擇,隨便長大了,即使選擇離開,我也沒理由去阻止?!?p> 心中狠狠的暗下了決心。
突然間被叫到了客廳,而自己的母親則搬了張椅子坐在了自己的正對面,兩人四目相對。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家庭拷問嗎?隨便心開始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隨,”
“對不起我錯了下次不敢了,這輩子都不會再有違抗您的想法,下輩子繼續(xù)給您當牛做馬,這次就放過我吧?!?p> 一開口,隨便嚇的當場便直接跪在地上,嘴巴像機關(guān)槍一樣,說著慫的都不像主角能說話。
“傻小子,你說什么呢,我是想把那封信給你看,不過看你這么慫,我看還是算了吧。”
原本準備要口袋中取出的信,又開始往里塞回去。
“別別,我看,看完肯定不慫?!?p> 好不容易機會來了,怎么能就這樣錯過了,現(xiàn)在不看,恐怕以后睡覺都不踏實。
接過母親手中皺巴巴的信,隨便心中的疑惑又起來了,問道:“媽,妳是拿這信擦鼻涕了嗎?怎么這么皺還有點濕啊。?”
強行壓制住將這娃糊墻上的沖動,母親面容隨和解釋道。
“只不過是灑了點酒上去,不行嗎?”
“行行行,完全合理,沒毛病?!?p> 看著母親已經(jīng)有要開暴走的跡象,隨便哪里還敢再繼續(xù)作。
信上的內(nèi)容不多,轉(zhuǎn)眼間便看完了,隨便又將目光轉(zhuǎn)向了母親。
信中并沒有任何有關(guān)于寫信人的事情,看樣子是有意在隱瞞身份,不過信中的內(nèi)容確實與自己脫不了關(guān)系。
上面寫到,在另一個城市里,一所以自己父親名字命名的學院,‘郝爭氣學院’正在進行著以他的發(fā)明為研究目的進行測試。
學院成立具體理由與測試內(nèi)容都沒有交代,但是寫信的人卻聲稱自己爭取到了一名入校的資格,而那封請?zhí)麪畹奈锲繁闶强梢宰屍溥M入學院的邀請函。
可以看出寫信人是十分希望隨便能夠進入學院,并聲稱其能夠在學院在發(fā)揮出非常出色的表現(xiàn)。
不過隨便有幾斤幾兩母子倆還不清楚?考試能有一科及格都算是祖上燒高香了,還出色表現(xiàn)。
拋開這些客套話,若是學院真的與自己的父親有關(guān)的話,隨便肯定會想要去一探究竟。
哪怕是個騙局,為此下的套,那也只會讓設(shè)局的人后悔當初做的決定。
現(xiàn)在擺在隨便面前的只剩下了兩個選擇。
“怎么樣,決定好了沒?”
“真的,可以嗎?”
隨便原本有些興奮,但是現(xiàn)在看著母親卻變得猶豫了。
“別磨磨唧唧像個娘們一樣,你直接告訴我想法就行。”
隨便咬了咬牙。
“我要去。”
“那你走吧,我不會攔著你的?!?p> 母親站起來轉(zhuǎn)過了身去,背對著隨便,如同即將分離的兩人舍不得看著另一方離開的背影。
看著母親那孤單的身影,隨便心中充滿了糾結(jié),但是還是把心中的話說了出來。
“媽,現(xiàn)在都快凌晨一點了,先回去睡覺明天再走成不?!?p> 。。。
第二天一早,母親早早便起來,做了一桌豐盛的早餐,并且將行李都收拾好放在了隨便的豬籠草外形的背包之中。
在母親的嘮叨下將早餐吃完了,隨即背上背包直接沖出了家門,頭也沒回,不然回了又是一通嘮叨。
看著兒子離去的背影,自己又想起來那個死鬼走的那一天,三年了都沒有回來看過自己一眼,隨便這一離去,又要多久才能回來呢。
此時,母親又想起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好像這里的轉(zhuǎn)校手續(xù)還沒辦,算了,給他請個長假得了?!?p> 正所謂兒行千里母擔憂,始終是放不下心來,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小青,趕緊找兩個人來開一桌,我都快閑死了。”
隨便的身影已經(jīng)遠去,母親也轉(zhuǎn)身回到了屋中,但是她不知道的是,遠處的郝隨便在離開之前,還對著家的方向深深的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