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生離去了。
古萱被氣的不輕。
在被傷了之后,那個家伙,竟然全程都沒有再看自己一眼。
“萱萱,你的脾氣也該改改了,要不是你之前的出言不遜,剛才我就可以提拜師的?!?p> “你爸請的那位宗師,準(zhǔn)確點(diǎn)講,不過是半步宗師,雖然比我強(qiáng),但跟他比,卻有著不少差距。”
“你把今天的事情跟他講,我想,他一定會感興趣的?!?p> 古歷重新?lián)炱饞甙眩挠牡恼f道:“這是一個難得的機(jī)會,我會幫你穿針引線,其他的,卻還是要靠你自己?!?p> 古萱若有所思,問道:“爺爺,你剛才說的武癡朋友,不會就是指我爸給我請的那人吧?”
“當(dāng)然!”古歷露出一副老狐貍般的笑容,“是騾子是馬,總得拉出來溜溜。而且,既然已經(jīng)請了,怎么能平白無故的把人家趕走?”
“你要讓他知難而退?”古萱秒懂,撇了撇嘴道:“你真是個老狐貍?!?p> “什么老狐,聽著怎么像是在罵人呢?!?p> “這叫智謀?!?p> 看著陳長生消失的方向,古歷一臉希冀。
“爺爺……”古萱似乎被觸動,欲言又止。
“萱萱,我古家世代修拳,卻從未在全國拳術(shù)大賽中拿過獎,所以,你身上的擔(dān)子很重?!惫艢v擺手道。
“可是,這一屆拳術(shù)大賽就在年底,還剩幾個月的時間啊?!?p> 古歷轉(zhuǎn)過身,盯著古萱道:“如果他愿意教你,你一定能拿獎?!?p> 不到三十歲的宗師。
這般實(shí)力,這般天賦,就算放眼全國,應(yīng)該也是首屈一指的存在吧?
而且,他不爭強(qiáng)好勝,甚至都不愿表露出自己的實(shí)力。
也就是說,這是一個行事低調(diào),不顯山露水的人。
如果他張揚(yáng)一點(diǎn)點(diǎn)呢?
“爺爺,我知道了?!?p> 古萱深吸了一口氣,竟有種不真實(shí)的感覺。
“我一定會讓你收我為徒的!”古萱暗下決心,目光堅定。
道觀中,漫天黃葉,依然在。
……
離開道觀。
陳長生接過手機(jī),回?fù)荜惢⒌碾娫挕?p> 他本來的打算,早餐過后就去楊虎家的,卻不曾想,楊虎一早就打電話來了。
很快,電話接通了。
但傳來的聲音,卻并不是楊虎。
“我是金陽,你應(yīng)該知道我是誰。”
陳長生皺眉。
但還沒等他說話,電話里的聲音繼續(xù)道:“我金家的人,可不是那么好欺負(fù)的。楊虎在我手里,而,我們在風(fēng)光秀麗的蛤蟆山,你知道怎么做了嗎?”
“我只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
陳長生明了。
看來,對方并沒有把他說的話,當(dāng)成一回事。
“一個小時?!?p> 陳長生淡然道:“在我到來之前,如果楊虎受到了哪怕一丁點(diǎn)的傷害,你,以及你整個金家,都得跟著陪葬?!?p> 另一邊。
聽著電話里傳來的忙音,金陽愣住了。
甚至,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前來復(fù)仇的人,是他。
手拿人質(zhì)的,也是他。
對方竟然,反過來威脅他?
這他媽,是不是搞錯了??
因?yàn)槭謾C(jī)開了擴(kuò)音,以至于,吳鵬他們一陣面面相覷。
昔年的這個同學(xué),如今變得這么狂了嗎?
著實(shí)太霸道。
“金少爺,這個家伙的確很狂,但在您面前,卻又是不值一提?!眳蛆i不屑的說道。
他家跟金家,有著十萬八千里的差距,趁此機(jī)會,他要攀上高枝變鳳凰。
而且,又能打壓陳長生,可謂是一石二鳥。
“哎,不知天高地厚罷了,無須在意?!?p> 金陽把手機(jī)隨意丟向一旁,擺了擺手,無所謂的說道。
他舉手投足間散發(fā)出來強(qiáng)大自信,以及談笑風(fēng)生,讓周圍的人自慚形穢。
吳鵬連忙點(diǎn)頭應(yīng)道:“還是金少爺大氣,聞名不如見面?!?p> 得到了對方的注意,吳鵬欣喜不已,趁熱打鐵拉近關(guān)系。
陳小藝皺眉,一臉厭惡,吳鵬此刻的嘴臉,讓她感到惡心。
走到楊虎身邊,問道:“楊虎,你沒事吧?”
“沒事。”
手機(jī)被搶奪,衣服被扯出了一個大口子,手上有幾個紅印子,人倒沒有什么大礙。
楊虎搖了搖頭,而后對著金陽道:“你不應(yīng)該來這里?!?p> “哦?”金陽饒有興趣的說道:“難道說,我只能去找他?老老實(shí)實(shí)的登門道歉?”
“對?!?p> “哈哈……”金陽笑了。
吳鵬也笑了。
剩下那些想攀交情,卻又不敢向前的人,也跟著笑了。
金陽是什么人?金家在新北又是什么地位?
讓他登門給人道歉?
這真的很好笑。
一旁,李萌向前一步,淡淡的說道:“金陽,我要他死?!?p> “他見不到明天的太陽?!?p> 一個手下端來一把折疊椅,金陽以一個最舒服的姿勢坐了上去,“他既然說一個小時,那我就給他一個小時?!?p> “超過一分鐘,你也要跟著陪葬?!?p> 金陽點(diǎn)上一支煙,隨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楊虎。
要、要?dú)⑷耍?p> 這……
嘶嘶。
不論是吳鵬,還是陳小藝,亦或者其他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一個小時后。
陳長生來了。
他身穿一件黑色夾克,工整筆挺,一塵不染,微微抬頭看向了幾米外的人群。
就這么輕抬腳步,緩緩前行。
他器宇軒昂,沉穩(wěn)內(nèi)斂,目光淡漠。
他氣勢如虹,一夫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
身后,一絕色女子隨行,始終落后半個身段。
陳長生的到來,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畢竟,所有人都在等他。
“就是他?!?p> 李萌本能的瞳孔一縮,之前的兩次遭遇,給她的傷害與驚駭過分巨大。
這個家伙,著實(shí)張狂的令人發(fā)指。
竟然,就這么來了。
難道說,這天底下,就沒有他畏懼的東西?
金陽徐徐轉(zhuǎn)身,犀利的眸子,第一時間匯聚在了陳長生的身上。
陳長生也看著他,四目相對。
一時間,兩雙眸子間的幾米空間,溫度陡然上升,充滿了肅殺之氣。
在這氣場的侵蝕下,其余人紛紛屏住呼吸,宛如一雙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了他們的心臟。
時間。
剛好一小時,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