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如果

　　暗涌，夢魘，往復，

　　掙脫！

　　誰隱藏真相，誰一昧跟從，誰拋卻歷史？

　　麻木，愚鈍，焦灼，無所順從。

　　袁老公館，

　　踱步，回環(huán)往復，排遣著內心的不安。

　　如果過去的，真能過去那該有多好？

　　可——遺忘過去，意味著背叛歷史。

　　一池的錦鯉，被撒下的魚食吸引著搶食，激起的水波層層蕩漾。一圈圈的褶皺就像紛雜的心，久久不能釋懷。

　　“袁老，華老來拜訪說有事相商?！?p>　　立于魚池前的袁老將手中余下的魚食悉數撒下，扔下一句話，

　　“不見！”

　　話音剛落，一道凌厲的語聲蠻橫地岔了進來。

　　“幾年沒見，袁老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討厭我啊?！?p>　　袁老轉過頭，就看到華老一身唐裝打扮，手里拄著一根梨花木雕制而成的拐杖，拐杖手握著的地方是一個鷹頭裝飾。

　　豈止是討厭，如果可以，想請你去爬山的那種。

　　“既然知道自己不招人喜歡，就不該來?！?p>　　“哈哈哈?！痹幃惖男β暎髅髂樕蠜]有半點愉悅，卻笑出聲來。

　　果然很討人厭！

　　袁老，揮了揮手屏退了劉管家，現在，只剩下華志東那個老東西了。

　　“不要一那副表情看著我，你以為你比我好到哪里去！”華老看到他眼底的厭惡，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什么臟東西一樣。

　　“五年之前，你袖手旁觀，現在的你還有資格插手嗎？”

　　“那是因為你拿我小茹（亡妻）的命來威脅我！”隨著暴喝聲而來的，還有袁老緊緊攥住的手掌，以及那一雙因怒火而瞪大的雙眼。

　　“結果呢？她還是死了，你過去是一個懦夫，現在還是！”

　　華老并沒有打算就這樣放過袁老，步步緊逼，

　　“就這樣茍延殘喘地活著，不好嗎？”

　　一字一句，像是石頭重重壓在袁老的心上，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明明還有機會，還有——

　　挽回的余地！

　　可是我明明已經把你救出來了啊，你為什么還是離開了我？

　　我不懂，我連尊嚴都放棄了，還是留不住你，

　　小茹，

　　“救我？袁興，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嗎？

　　你為了救我，生生斷了琉璃那孩子的命啊!

　　你要我怎么活下去？她只是個孩子……”

　　華老早就離開，只剩下袁老一個人陷入回憶，

　　五年前，南宮琉璃蒙冤入獄，如果，

　　如果他去做證，是不是就可以讓她不至于以“汐言”的名字活著？

　　如果當初華志東用她小茹的命要挾自己的時候，他能夠一擊斃命，是不是小茹最后就不會帶著自責死去？

　　如果，

　　可是，歷史沒有如果！

　　……

　　“小懶豬~快起床了?！眰忍稍诖采系囊鼓?，曲著手肘，直勾勾的看著還沒睡醒的汐言，眼底是幾近露骨的喜愛。

　　汐言聽見耳邊夜默低沉悅耳的喊聲，不由得火大，還不是因為誰？

　　微微眨了眨眼，然后懶散的只抬了抬左眼皮，然后又闔上。

　　“對不起，都怪我，昨天你明明說了不要……”

　　夜默還沒說完的那個“了”字，被汐言一個翻身抬手堵上，

　　有完沒完，得了便宜嘴上還不放過她，簡直就是罪無可??！

　　“我去給你做飯。”夜默可是聽見某人的肚子已經開始抗議了，

　　看著因羞惱而背過身去的汐兒，有些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