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兵趕回文中識君書店密室的時候,正看到有一個人坐在密室大屏幕前的沙發(fā)椅上,而屏幕上顯示的,正是小強組織發(fā)來的恐嚇信。
“這個人怎么知道這間密室?青天白日,如此明目張膽地闖進密室,什么來頭?這也太欺負人了吧!”大兵一邊向前輕聲踱步,一邊按緊了手中的暗器,不管怎么說,敢闖密室,此人肯定來者不善,大兵想著必須先發(fā)制人,把他撂倒再說。
可是,手中的暗器正待要打出去,那個人已經(jīng)站了起來,轉(zhuǎn)過了身。
那樣的從容,好像他才是這間密室的主人一般。
“滕蘇呢?”沒有一句廢話,直奔主題。
大兵才看清來者的面孔,頓時變得緊張起來,趕忙把暗器藏在身后,緊忙接話:“邵寂澤?不不,邵隊長!哈哈!不知道您今天大駕光臨,您找我們老板有何貴干?”
或許和早年經(jīng)歷有關(guān),大兵聽到維和部隊這幾個字,就像是遇到了瘟神,所有和“維和部隊”有關(guān)的新聞,在大兵這里,都被屏蔽掉了。
他希望自己的行動和維和部隊是兩條平行線才好,最好到死也不要有什么交集。
但是,今天看來逃不過要與維和隊長有一段長談,各自的目的沒有明說,但都已經(jīng)心照不宣。從邵寂澤眼前的屏幕信息看,這位隊長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曉了滕蘇趕去救小將的事。
再遮遮掩掩就顯得無趣了,大兵只能回答:“去虎門密室了,我們一個店員丟在那兒了,老大去接他?!?p> 暗地里,大兵已經(jīng)把滕蘇罵了個遍。
邵寂澤沒接話,也沒表情,繼續(xù)看著大兵。
大兵無奈,只能繼續(xù)補充道:“走了有十幾個小時,那地兒在郊區(qū),挺遠的,估計這會兒已經(jīng)在回來的路上了。邵隊長找我們老大有事?”
話說那日,大兵急忙忙趕到滕蘇提供的地址,發(fā)現(xiàn)和璧并沒有什么異樣,就悠閑地做起了和璧的貼身保安,小強他知道,幾個小毛賊,滕蘇分分鐘搞定。
然而,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大兵沒有收到滕蘇的任何消息。
“什么陷阱能讓滕蘇耽擱那么久,有什么進展也不互通一下,不像滕蘇的行事風(fēng)格??!”時間拖得越久,大兵就越來越有一種不詳?shù)念A(yù)感。
十幾個小時之后,大兵實在無法坐以待斃了。他本打算直接到城北倉庫,但是又擔(dān)心書店怕有什么異動,別再是調(diào)虎離山之計,就先趕回來看看。
結(jié)果就這么跟邵寂澤打了照面,無奈,大兵被迫交代了滕蘇的去向。
“不勞隊長,我這正打算去接應(yīng)老大!”大兵笑嘻嘻地說。
“一塊走吧,我發(fā)現(xiàn)了城北異動,怕不是小事!”邵寂澤當(dāng)然不會放過調(diào)查真相的機會。
“城北異動?果然什么都瞞不過邵隊長。不過是以前抓過的幾個小毛賊,這次又出來搞事情,對付他們幾個,老大和我就夠了,就不用勞煩邵隊長大駕了?!贝蟊f完,看到邵寂澤臉色鐵青凝重,一副不到黃河不死心的決絕,知道拗不過,就話鋒一轉(zhuǎn):“不過,有邵隊長幫忙,那就再好不過了。有您這座尊神在,這群小強還不瞬間一掃而光?”
話音落下,剛要轉(zhuǎn)身出門,門口,一個女子清脆的聲音響起了!
“我也去!”
“樂夭?”邵寂澤和大兵都大吃一驚,不知道樂夭什么時候已經(jīng)站在了密室門口,也不知道她聽到了多少。
***
樂夭可不是跟蹤邵寂澤出來的,她只是想再去看看書店,雖然嘴上說著生氣,但是心里總是放不下,加上昨天夜里看到書店前冷冷清清、了無生氣的樣子,樂夭一面覺得失落,一面也多了幾分疑慮。
滕蘇對她的“不管不問”,讓樂夭傷透了心,她一度以為滕蘇是最在意自己的人,可是她失蹤了,滕蘇去沒有努力追上來,明知道自己寄居在邵寂澤的家里,滕蘇也不過問一句。
想著想著樂夭竟然流出了眼淚,這是她第一次流淚。
“原來眼淚是咸的?!睒坟膊亮瞬裂蹨I,然后果斷地穿衣服出門。
“堂堂的鮫人族公主怎么能流淚呢?滕蘇怎么值得本公主流淚?”樂夭不停思索這個問題,她最后決定,滕蘇不來,自己就去找他,她要把那個讓他流淚的男人拖出來,暴打一頓,然后永遠離開這個傷心地。
來到書店,樂夭發(fā)現(xiàn)書店的門并沒有上鎖,滕蘇不靠譜,連大兵小將也疏忽了?
不及想太多,樂夭直接進去,在樓里面轉(zhuǎn)了好幾圈,連個人影都沒有,更不用說滕蘇了。正在納悶的時候,竟然隱約聽到了人聲,循聲而去,樂夭一步一步找到了密室的入口。
也是大兵被闖入密室的那個人驚到了,竟然一時間忘記了關(guān)閉密室的門。
在書店已經(jīng)生活了幾個月,樂夭這是第一次發(fā)現(xiàn)有密室存在,于是,她更加失落,直覺得自己又被耍了一回,她便更加堅信滕蘇是早有預(yù)謀的人。
她悄無聲息地附耳聽著,而要讓自己不被發(fā)現(xiàn),這對有點功夫的樂夭來說并不難。
因為是跟著邵寂澤前后腳出門的,所以,樂夭看著一個像大兵模樣的背影閃進密室,也基本上聽全了邵寂澤和大兵的談話。
“滕蘇那種人,就應(yīng)該被壞人抓起來,好好教訓(xùn)一頓!最好把他給廢了,也算是給本公主報了仇了!”樂夭被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嚇了一跳。
游戲世界里,關(guān)于樂夭如何恐怖的消息,那只是游戲開發(fā)商為了增加懸疑點和挑戰(zhàn)性特意制造的噱頭,畢竟只是江湖傳言,除了caption,誰也沒見過真實的樂夭,樂夭到底是天真無邪的少女還是十惡不赦的女魔頭,論誰也說不清楚。
而事實上樂夭獨守樂夭陷阱,但陷阱又不是她擺設(shè)的,她只是被安排在了游戲的終點,理所當(dāng)然被認為是“終極大boss”,然而,樂夭很單純,她沒有害過任何人,更沒有害人之心。
面對滕蘇的欺騙、背叛與冷漠,樂夭卻開始有了奇怪的感情和詭異的想法。
有喜歡,有怨恨,有依賴,有敵視,仿佛滕蘇能控制樂夭的喜怒哀樂。
這些情感早已經(jīng)超出了程序的設(shè)置,但是樂夭始終想不明白這種復(fù)雜的情感到底源自哪里,又為何時隱時現(xiàn),無法界定,似乎幾種感情揉在一起,快要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
這種情感,竟然讓樂夭一點點地失去自己的單純。
去拿和璧只是借口,她的心里想見滕蘇才是最迫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