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練傲寒卻無怪罪之意,越懷瑾瞪了趙羽一眼,趙羽欲言又止,撇撇嘴,拉了拉唐瑤,再施一禮,一聲的心不甘情不愿:“謝練樓主。”
唐瑤覺得練傲寒看她時的眼神比看小羽更寒冷,還隱約帶著敵意,像是冰冷的刀鋒要剮了她,有些想打哆嗦。
“好了,你們兩都回去。”越懷瑾下起了逐客令,再不趕走這兩,指不定又不會鬧出什么妖蛾子,他的傲寒會怎么想?
練傲寒上前對越懷瑾道:“天色已晚,不如住下?!?p> 越懷瑾看向她,柔和地說:“你大度,放他們一馬就足夠了,但再讓這兩家伙留下,你見著豈不是堵心?”
“唐姑娘是女子,晚上不安全。”
聽了此話,越懷瑾看向師妹,一個女兒家確實放心不下。
練傲寒看著越懷瑾的側(cè)臉,感覺到他對那姑娘的擔(dān)憂,美目微瞇,一閃而過的情緒轉(zhuǎn)瞬即逝,道:“來人,備客房?!?p> 趙羽滿心驚訝,他打著行刺的名義來此,這魔女把他轟出去都是輕的怎么還把他留下了,不由自主的發(fā)出一聲“???”
越懷瑾看了一下練傲寒確定她看不到自己,對著趙羽翻個白眼,舔了舔后槽牙,狠瞪他一眼,滿臉的嫌棄,真想再賞他腦袋一個巴掌。
看著哥哥的表情,趙羽拉著唐瑤乖乖地跟著來引路的丫鬟離開。
唐瑤轉(zhuǎn)過身再一次覺得自己的后背像是被冰刀凌遲了,真打了個哆嗦。
“你怎么了?”趙羽道。
“沒有?!碧片帗u了搖頭。
趙羽一路腹誹:這忘川樓不愧是魔女的地方,院子里分明沒人,剛跳下來就被一堆兵刃給包圍了,還有他的瑤兒在這鬼地方都打哆嗦了,哥哥居然會在此待得如此樂不思蜀,晚上連客棧都不回了,簡直不可思議。
唐瑤覺得出了這個院子背上的冷冽消了不少。
練傲寒朝越懷瑾道:“天色已晚,我回房安歇,越兄自便?!甭曇粢琅f和平常對他說話一樣。
“好,我也回房了?!?p> 練傲寒點了頭先行離開,越懷瑾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只覺得今晚的傲寒有些不對,卻又說不上來什么。
趙羽和唐瑤剛準(zhǔn)備睡下就被師兄抓了起來。
門外,一對小情侶低著頭等著挨訓(xùn),半晌,師兄終于發(fā)了話:“說說,怎么成刺客的?”
“師兄……我,”唐瑤搓著小手,“我……”
“行了,你別說了,小羽你說。”
“還不是為了你?”小羽有些為他和瑤兒不平但又不敢和哥哥叫板,“我和瑤兒本來只想找你回去的,你整天待在忘川樓像什么話,這地方實在詭異的很,我們剛翻過墻就被一群人圍了,還有那魔女,到底有什么好的?”
“她設(shè)了暗崗還要和你說?你了解她是什么樣的人嗎?你來找我不會走正門???怎么成行刺了?”越懷瑾質(zhì)問道。
“被抓的時候我說是你指使我來行刺的,這樣那幽冥客肯定記恨你,你不走也得走。”趙羽抖了個小機(jī)靈。
“愚蠢!”越懷瑾心中一陣倒寒,若剛才沒把他們帶上來對質(zhì),那現(xiàn)在豈不是……
越懷瑾又氣又擔(dān)憂,“這刺客不論是為己還是為他人,被抓住了基本就直接殺了,你怎么能做這樣的蠢事?”
越懷瑾又怒又氣,圓瞪的桃花眼像是要把趙羽吃了。
清靜整潔的雅房內(nèi),練傲寒仍舊在床上靜坐,白湘悄聲進(jìn)房,輕輕關(guān)上房門。
“主上,越公子在客房外訓(xùn)斥趙公子和唐姑娘,貌似……趙公子被訓(xùn)得更多些?!?p> 練傲寒睜了一下眼睛又閉上了。
“還有于家主說要來見您?!?p> “不見。”
一早,鄒仁派人來下拜帖,“三日后,忘川樓開門迎客?!?p> 來送拜貼的小廝得了幽冥客的回復(fù)就回去了。
“要開始了?”越懷瑾從簾后走出。
“要開始了?!边@一句既是回答也是對練傲寒自己說的。
“我和瑤兒小羽得回客棧了,再待在這會被發(fā)現(xiàn)了?!痹綉谚闹胁辉傅珶o可奈何。
“再住一日,客棧人多眼雜,待明日把城東的園子收拾好你們再搬?!?p> 有幾人敢探查忘川樓內(nèi)住了什么人,又有誰能查得出呢?但為大局考慮,明允的人只能搬出去住。
越懷瑾想了想,“也好?!?p> “越兄與趙公子唐姑娘不愧是一個師門,連被發(fā)現(xiàn)的地方都一樣。”
“他們?他們也從三生閣那進(jìn)來?”
“是,從昨日后三生閣墻里墻外都加了侍衛(wèi)。”
趙羽和唐瑤打打鬧鬧地從門前跑過,“唐姑娘長得漂亮,人也可愛?!本毎梁?。
雖是夸贊之詞,越懷瑾直覺得哪有點不對,不敢隨意回答,“我這師妹確實漂亮,不然小羽怎會從小就喜歡她?!?p> 練傲寒心頭一松,“他們是一對?”
“已經(jīng)都定下了,只差一個婚禮了。”
一個杯子飛出門外,瓷片碎了一地,“可惡,這個女人!”
于常怒上心頭,鳳眼圓睜,透著殺意,“告訴她,不見我,我就闖進(jìn)去!到時誰都不好看!”
“蠢貨,到現(xiàn)在都沒辦好!”鄒仁一腳踹翻跪在地上的下屬。
那下屬又爬回跪好:“屬下無能,屬下本來已做好準(zhǔn)備,可是到現(xiàn)在也找不到那一男一女的行蹤?!?p> “滾?!?p> 午后,庭院里散著陣陣茉莉香,練傲寒理著花草,面上仍是風(fēng)輕云淡,其實心中十分愉悅。
越懷瑾在亭內(nèi)品著酒,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練傲寒。
二樓廊上一對男女望著這兩,趙羽有些耐不住了,喊到:“練樓主,聽聞你武藝卓絕,不知師出何門?”
越懷瑾一個眼刀飛了過去,趙羽裝作沒看到,“練樓主怎么不答話了?要不你和我哥哥打一場,看看究竟是你家高明,還是我哥哥厲害。”
“趙羽,你又要做什么?給我下來?!痹綉谚鹕碜叩綐桥_近處,牙關(guān)輕咬,瞪著他。
練傲寒不急不躁地洗了洗手,站起身:“趙公子真想知道?”
“當(dāng)然,堂堂幽冥客今日莫不是不敢了?”趙羽挑事道。
越懷瑾此時真想拿針縫了他的嘴,昨天才闖的禍,今天也不消停。
“越兄?!?p> 越懷瑾轉(zhuǎn)過身和顏悅色地看著練傲寒。
“不如就比一場,我也好奇,你我誰更勝一籌?!本毎恋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