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了險境,越懷瑾才看清來人,“怎么是你?”
“?。俊痹綉谚断旅娼淼溃骸笆俏??!?p> 看到他的臉于靈兒嚇得連連后退,“怎,怎么是你?”
那一日被恐嚇的陰影還在她眼前揮之不去。
“不說這些,今天謝謝你了?!痹綉谚?。
“你,你……我先走了,告辭!”于靈兒剛想跑忽地想到什么,又急道:“這算你欠我一個人情,你,你得還!”
“對,算我欠你的。誒,你別跑啊。”
于靈兒得了回復撒腿就跑。
越懷瑾搖了搖頭,也不說要他怎么還這人情就跑。越懷瑾也沒空管她,趕忙往小園趕去,憑傲寒的身手應該已脫身回去了。
過了許久仍未見越懷瑾的蹤影,趙羽急得在屋內(nèi)不停踱步,唐瑤扯著手帕滿腹憂愁,反觀唐綿和練傲寒倒是鎮(zhèn)定,二人雖有過節(jié),此時倒同桌而坐,不發(fā)一語,一派老成。
又過了良久,練傲寒提劍要走,“練樓主,你要做什么?”趙羽道。
“去尋他。”
趙羽攔住了她的腳步,“哥哥情況尚不明確,莫不能再把你搭了進去?!?p> 練傲寒繞開他,正欲前行,園門忽然打開一個人影閃了進來,本是儀表堂堂有禮有度的公子經(jīng)歷一番慘烈的廝殺后顯得有幾分狼狽,前額的散發(fā)微亂,身上也沾了些灰,雖已疲倦,仍沖著練傲寒笑了笑。
練傲寒心有擔憂,亦有惱怒,他不是說很快回來嗎,不守信用,她等了多久。
她目現(xiàn)慍色,上前一步舉起手一巴掌揮在那刀削斧鑿的容顏上,隨后她立即又暗自懊悔自己的舉動。
“好了,我這不是回來了么?你別擔心了?!北淮蛄艘话驼?,越懷瑾絲毫不生氣,反而柔聲哄道。
練傲寒偏過頭,不愿理他,越懷瑾笑著想要去扯她的手,練傲寒忽然撲到他身上,兩手勾住他的脖子,用最大的力氣抱住了越懷瑾,閉上眼,將頭埋進他的肩下。
此刻越懷瑾開心得緊,完完全全忘了剛剛遇到的驚險和疲憊,環(huán)住她的細腰,輕拍她的后背,低下頭,將平穩(wěn)的呼吸撒在她的身上,用柔和低沉的聲音道:“他們還看著?!?p> 練傲寒耳邊清晰的感受到男子氣息的均勻溫熱,這一句給了她一個激靈,頓時松了手,推開越懷瑾要往外走,越懷瑾拿住她推來的手一把扯過,抱在懷中,“你要到哪去?”
“我……”一向從容的練傲寒此時倒是詞窮了。
剛開始趙羽和唐瑤對二人的舉動是大吃一驚,現(xiàn)在卻一臉看好戲的樣子,恨不得將眼睛貼上去看。
唐綿見越懷瑾挨了外人的打正欲發(fā)作,卻見這一對忽然抱在一起,默默偏過頭,不發(fā)一言,眉頭皺起,好像在擔憂什么。
小園內(nèi)皆是明允的人,練傲寒待哪都不自在,便隨越懷瑾回了房。
練傲寒在門外等候,越懷瑾在屋內(nèi)快速整理了儀態(tài),換了一套干凈衣物,打開房門,自然地牽起練傲寒的手要走,練傲寒突然將手抽回,“我們,不可如此?!?p> “我未婚,你未嫁,有何不可?”越懷瑾認真地看著她笑問道。
“我……”練傲寒不敢直視他的眼睛,有點后悔剛才的沖動之舉。
越懷瑾掰過她肩,無比摯誠地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我保證我會一直待你好,愛你,疼你,一生只你一人,絕不三心二意,絕無誑語?!?p> 練傲寒抬起頭,她看得出他眼中的深情和熾熱,“我有事要說?!?p> “你說?!辈恢f什么,越懷瑾感到緊張。
“你知道,我有病?!?p> “嗯?!?p> “你見過我生病的樣子,可怕嗎?”回想起那一夜,她病得厲害,越懷瑾只恨不得能將她揉進自己的懷里,更希望陪她去感受那種痛楚。
“我只覺得心疼,想換我替你承受痛苦?!?p> “我的心疾,發(fā)作之時心如刀絞,這些倒沒什么,我只怕……只怕不能陪你一起走這一輩子?!?p> “不會的,你的病一定會好的。如果,如果真有那時候,我會陪你一起,我要我們生生世世長相廝守。”越懷瑾輕手摘下她的面具,心中已下決定,柔聲道。
聽得他的承諾,他愿意陪自己一起……她自是欣喜的,隨又打消自己這不可理喻的念頭,她愛他,她舍不得離開他,但更舍不得他為自己送了性命。
她是個短壽的,若她不在了,他,他就再娶一位吧,一想日后越懷瑾身旁會站著其他的女人她心中就極不是滋味。
練傲寒一字一句認真道:“懷瑾,我的心疾難治,但也可能會有常人之壽,我會努力活下去。和你在一起,可好?”
“好,這可是你說的?!痹綉谚闹袚鷳n,也有了決斷,無論如何,他一定會找到最好的大夫治好她,他不僅僅要她活著,更不能再讓她承受那種痛苦,他特別特別愛他心疼他的美人兒,他還要她能夠開心快樂地和自己在一起,再也不用再去沾染這世俗的是是非非,更不用一個人披著一張兇惡的皮強撐,獨自去面對這人世間的善惡黑白。
反正,以后有他。越懷瑾一手勾住她的腰,往懷中使勁一摟,練傲寒被他的舉動緊張得睜大了眼,腦子里一片空白,眼中充滿無盡的單純,這……這……。
看著懷中純粹的美人兒,越懷瑾低下頭,朝那一點朱紅吻了上去。
“哥,樓主?!壁w羽見到二人相擁,忙轉向一邊。
練傲寒迅速站直身子,撇過臉背對著趙羽。
“什么事?”越懷瑾正色道。
“師叔找你們兩?!眰髁嗽捼w羽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