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顛簸著行了一路,原本是騎馬匹的,為了方便帶上昏睡的景凌翊,云琰只能臨時改成了馬車。
等景凌翊蘇醒過來之時,已經(jīng)是翌日下午酉時。
“停車!”景凌翊坐起身,沖車外吼道。
云琰咧了咧嘴,欲哭無淚,只好停下馬車,掀起車簾看向車內(nèi),討好道:“表哥別生氣嘛,我一路任勞任怨還不成?!?p> 事已至此,景凌翊當(dāng)真是無話可說,總不能再返回去,“走到哪里了?”
“已經(jīng)過了兩座城了。”云琰急忙回道。
景凌翊微微蹙眉。
但見他臉色不好,云琰不知死活,哪壺不開提哪壺,提醒道:“我說表哥,你別多想了,人家鳳姐姐是東臨國人,今日你一走,怕是永遠(yuǎn)不會再見面了……”
“我告訴你,以后少自作主張,更別替我拿主意!”景凌翊瞪向他,厲聲警告道。
“表哥,你聽我說,我是擔(dān)心你的安?!?p> 誰知,沒等他把話說完,景凌翊一把關(guān)閉車簾,懶得理他。
云琰撇撇嘴,自知理虧,只好乖乖駕車。
景凌翊靠在馬車?yán)?,腦海中閃過鳳蘭妤清水般的目光,只覺一顆心怦然發(fā)燙,輕嘆了一口氣,微微閉上了星眸。
他想,云琰說的對,昨日一別,不知何時還能再見……
也或許封存記憶的,只剩那一聲淺笑,一個漸行漸遠(yuǎn)的背影……
東臨國一品棋師莫名其妙的失蹤,自然引起了朝堂的轟動。
一時間,各種各樣的坊間傳言都有,說的是五花八門,千奇百怪……
有人說,棋師失蹤定然與西祁國有關(guān),是西祁國記恨棋師戰(zhàn)勝了他們的玄門陣,派人綁架了棋師。
也有人說,棋師近期與六王爺走的近,招來了其他王爺?shù)挠浐?,眾人容不下足智多謀的才子,暗地里害了他。
還有人說,棋師向往閑云野鶴的清凈,不喜高官厚祿,便放下似錦前程,遠(yuǎn)走萬水千山。
更有甚者說棋師貌若謫仙,美的不可方物,乃是一名女子女扮男裝,女子為國爭光之后,悄然離去,實(shí)乃巾幗不讓須眉。
不曾想,這等版本,竟然最能說服人心,只因棋師五官太精致,驚艷到風(fēng)華絕代,甚至東臨帝都隱約信了此等荒謬猜測……
總之一句話,風(fēng)華絕代的棋師,失蹤了……
璇王府中,鳳蘭妤煎完藥,給慕璇翼端了過去。
“王爺體內(nèi)的針蜂毒已經(jīng)得到控制,想必不會蔓延加深了,接下來只需慢慢清除……”鳳蘭妤診完脈,認(rèn)真道。
“有勞。”慕璇翼難得客氣。
鳳蘭妤道:“我是醫(yī)者,理應(yīng)盡心盡力。”
慕璇翼想起一件事,隨口道:“近日本王聽到坊間一個有趣的傳聞,說是棋師是名女子,怕犯了欺君之罪,便跑了,當(dāng)真是可笑。”
鳳蘭妤心里一咯噔,瞪著大眼看向他,“王爺說什么?”
慕璇翼輕笑一聲,“那棋師本王見過,長的確實(shí)不差,只是他一介七尺男兒,讓人如此形容,倒是羞辱?!?p> 鳳蘭妤低下頭,不知為何,心底竟燃起一絲失落。
他走了?
“說來也奇怪,不知這場失蹤,究竟是被人陷害綁架,還是另有原因……”慕璇翼微微蹙眉,若有所思道。
“陛下那邊呢?”鳳蘭妤問道。
“父皇不傻,定然不相信一個大活人平白無故失蹤,只不過此人大破玄門陣,畢竟為東臨國做過貢獻(xiàn),縱使他行跡可疑,父皇自然也不能大張旗鼓的逮捕他。”慕璇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