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不對，二十一，是二十一！我記得老大替孫子辦滿月酒那天，剛好新聞上播北面和美國人簽署《停戰(zhàn)協(xié)定》。”
李瑞杰拿起那本假護照翻看，“這本護照顯示，你第一次用它去洛杉磯是1972年，也就是說你孫子至少1972年，就到美國讀書了。我更傾向于認為他是1972年入的學(xué)，你當時去參加他的入學(xué)典禮，因為從信里可以看出，你很寵這個孫子。那么他讀的是哪所學(xué)校呢？加州大學(xué)洛杉磯分校，南加大，還是加州理工學(xué)院……”
“……”老頭子陰沉著臉，一句話也不說。
“都不對！我認為他讀的是一所社區(qū)大學(xué)，因為你太寵這個孫子了，他的成績不好！而且你也不敢花大價錢送他去好學(xué)校，你怕惹人注意。你甚至連生活費都不敢給他太多，他不得不一次次寫信，跟你討要更多的生活費。洛杉磯有幾十所社區(qū)大學(xué)，所以你有恃無恐，認為我找不到他。但是我們可以做個排除法，首先可以排除那些距離市區(qū)遠的大學(xué)，因為按照你孫子的個性，根本他受不了那份清苦，既然讀社區(qū)大學(xué)了，何不找一個熱鬧的，方便吃喝玩樂的地方讀？其次，可以排除那些治安不好的區(qū)域，因為你不放心?！?p> “……”老頭子依舊陰沉著一張臉不說話，但是李瑞杰看到他的手在抖。
“這樣的話就沒剩下多少學(xué)校了，我估計也就是十幾所吧。讓我想想洛杉磯的好地段，都有哪些社區(qū)大學(xué)來著？圣莫尼卡大學(xué)，帕薩迪納城市學(xué)院？”李瑞杰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老頭的眼睛，老頭干脆閉上了眼睛，不給李瑞杰一絲看破他想法的機會，“你不說也沒關(guān)系，在洛杉磯讀書的華裔并不多，這一點相信你自己也清楚。在新加坡讀的中學(xué)，21歲，1972年入學(xué)，花起錢來大手大腳。剛好洛杉磯又是我的大本營，相信我，我只要打個電話，用不了3天，我就能找出他?！?p> 李瑞杰拿起老頭家里的電話，就準備撥打。
“你不要動他，有什么沖我來！”一直都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老家伙突然跳了起來，他的臉漲得通紅，眼睛了也充著血。就像李瑞杰之前說的，人活在這個世界上，總會珍視點什么，老頭子不在乎錢，不在乎自己的命，但是這個孫子，是他唯一的弱點。為了保護孫子的安全，他把他藏了十幾年，甚至不惜讓他背井離鄉(xiāng)，忍受骨肉分離。
“你能動我的劇組，我為什么不能動他？”
“道上的規(guī)矩，不殃及家人?！?p> “你搞錯了一件事情，我從來不是你們道上的?！?p> “呼呼……”老頭子喘著粗氣，“我可以不搞你的劇組，但是你必須給我一個說得過去的交代。否則我沒辦法安撫下面的兄弟，和聯(lián)勝的面子必須找回來！”
“你和聯(lián)勝的面子必須找回來！你派人去我的劇組搗亂，我還沒有問你，我的面子從哪里找回來？”
“五萬塊，只要五萬塊，和聯(lián)勝死了的兄弟必須得到賠償，這對你只是一筆小錢！”
“五塊錢我都不會給你！”這不僅僅是錢的問題，還關(guān)乎面子的問題，李瑞杰要用這件事，告訴香江所有黑幫，不要來惹我，“別告訴，你們死了一個人，會好心到?jīng)]有趁機勒索嘉禾？”
“……”老頭子眼睛緊盯著李瑞杰，李瑞杰也回瞪過去，終于還是老頭子撐不住，退縮了。
一行人走出老頭子的別墅，馬文斌小心的跟在李瑞杰身后，幾次想說話，都沒敢說，直到鄰上車，馬文斌才一咬牙說，“這位老大，問題都解決了，也沒有我的事了，這個，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李瑞杰上下打量著馬文斌，他不說，李瑞杰還險些忘了。
港島圣保祿醫(yī)院一間病房，包的像粽子一樣的散仔明躺在病床上，病床周圍兩個小孩子在追逐打鬧，另外還有幾個成年人圍坐在病床旁，他們是散仔明的父母、哥哥和嫂子。
“小鑫，阿月，不要跑那么快，小心摔倒?！币粋€五十來歲的婦女，將粥從保溫壺里倒出粥，“阿明，黃竹坑那里要開一家新的電風(fēng)扇工廠，你大哥在那里為你找了一份工作，你出院后好好做工，不要再去那個劇組了。”
“做工？像你們一樣，在塑料花廠做了半輩子，結(jié)果人家轉(zhuǎn)行投資地產(chǎn)，你們被裁員。我去電風(fēng)扇工廠做工，等著幾十年后像你們一樣被裁員？”
“沒有我們做工，怎么把你養(yǎng)這么大？”一個五十來歲的男子說著就要抽散仔明，但是散仔明渾身上下都包著繃帶，沒有一塊地方是好的，他只能訕訕的收回了手。
“阿明，我聽說打你的人是和聯(lián)勝的，他們會不會找上我們？”一個三十歲上下的女人忐忑不安的說，她是散仔明的嫂子。
“安啦，我們導(dǎo)演很有背景的。我聽劇組的人說，導(dǎo)演已經(jīng)去解決這件事了，你們等著吧，不要說找你們麻煩，打我那群混蛋，早晚會來跟我磕頭道歉?！鄙⒆忻鳚M臉不在乎的說。
“他有背景，為何你還會被打成這樣？”散仔明的父親沒好氣的說。
“散仔明在這里嗎？”話音剛落，病房門就被人大力推開，門外走進來五個男子，這五個人一看就不是好人，胳膊上，脖子上都紋著花花綠綠紋身，還有人染了一頭黃毛，其他人見狀紛紛躲避，黃毛古惑仔抓住一名護士，護士向這邊一指，五個人徑直向他們走了過來。
“他們找上門來了，找上門來了，我就說，我就說……”散仔明的嫂子已經(jīng)有點魔怔了。
“你們不要動我兒子，有什么就沖我來！”散仔明的爸爸擋在散仔明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