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水如天……
雖然在現(xiàn)實世界中此時正是已經(jīng)亮天的清晨,但是在游戲世界中卻已經(jīng)差不多是快要深夜的時間了,明亮的月亮掛在天上,灑下一片片銀色的光芒。
在華夏區(qū)人類王國主城泰蘭城外的瘴氣峽谷前,幾十個人站在瘴氣峽谷入口處,這一群人人人身上都有著閃耀著翠綠光芒的裝備,在峽谷周圍洪烈洪烈的練級大軍中,顯得異常醒目,鶴立雞群。
隨著大部分玩家逐漸步入2級,瘴氣峽谷也不是之前的新手不能所及之處了,周圍的2、3級野區(qū)已經(jīng)有很多玩家在開始刷怪升級了,可在瘴氣峽谷門口的這些玩家等級和裝備看起來早已夠進入瘴氣峽谷,刷4級的冤魂了,卻沒有任何動作,戳在原地隱隱分成了兩派。
若是在場的有玩過其他虛擬網(wǎng)游的老玩家,一看便能看出這是人類王國兩個一線公會的成員,相互之間雖說不上劍拔弩張,卻是涇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的感覺。
峽谷入口東側的位置上,為首的是一個身材火爆的女盜賊,穿著緊身的皮甲,露出大片大片白皙的皮膚,那張明媚的臉龐在月光的照耀下艷光四射,她周圍站著兩名同樣貌美如花的女子,法師淡雅如蘭花,戰(zhàn)士堅毅如冬梅。
三個女人被東邊的晨花露語公會成員眾星捧月的圍在中間,這三朵金花姿色雖然說不上沉魚落雁,可是三人之間相互補充,女盜賊的火爆身材,女法師清新淡雅,女戰(zhàn)士的英氣逼人,頗有點群芳爭艷、美不勝收的感覺。
周圍玩家若是路過,眼睛都能被各具特色的三個女人勾出魂魄。
西首的一群玩家中,多以男性玩家為主,其中一名坐鎮(zhèn)中央,油頭粉面、身著板甲的戰(zhàn)士,一身一半的裝備綠色光芒閃耀,在剛剛開服不久的現(xiàn)在,算的上很不錯了。
這戰(zhàn)士有個很粗獷的名字,叫狂人與風,周圍的玩家對他一番連吹帶捧,不禁令他飄飄然起來,暈乎乎的望著東面位置上三個美麗奪目的女人,目光中閃過一絲猥褻。
“我說晨花露語的幾位美女,今晚怎么不去練級,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呆著干嘛啊!”狂人與風見氣氛有些凝固,飄飄然走過來開始油嘴滑舌起來:“是不是少了強力的戰(zhàn)士,練級之路不順暢了啊?”
女盜賊名叫懸崖舞步,看著中年戰(zhàn)士貼身過來,厭惡地向旁邊閃了一下,斜著眼掃了一下有些尷尬的中年戰(zhàn)士,旁若無人的說道:“你們猛虎薔薇最近與歌者塵埃走的倒是越來越近了,想來歌者塵埃那個'人類王國最強精英團'幫了你們不少吧?”說完身后的晨花露語的公會玩家們都有些竊笑。
在上一個網(wǎng)游《榮耀之巔》中,就有傳說猛虎薔薇的會長將自己的妹妹介紹給歌者塵埃的會長靜謐之塵,后面作為頂級公會的歌者塵埃確實幫助了不少猛虎薔薇,讓這個傳聞在玩家的口耳相傳中逐漸落實。
看著晨花露語幾個女人對他的無視,狂人與風冷笑道:“不敢,不敢。我們自己的第一精英團經(jīng)驗都已經(jīng)超過2級百分之五十以上了,就等著后面到三級,開荒詛咒洞穴和瘟疫村落了?!?p> “哦,對了,詛咒洞穴已經(jīng)被人開荒完了,怕是只有瘟疫村落了,也不知道你們晨花露語和幕光玫瑰的聯(lián)盟,能不能搞定瘟疫村落呢?”
狂人與風的話令在場的晨花露語公會成員心中一驚,晨花露語第一精英團目前確實沒有全員兩級百分之五十經(jīng)驗。而自己的聯(lián)盟公會幕光玫瑰現(xiàn)在只有副會長在代理公會,第一精英團走的走散的散有些人心惶惶,精英團隊員的經(jīng)驗進度還不如晨花露語,看著現(xiàn)在艱難的情況,會長才派三個核心精英堵在瘴氣峽谷谷口,看能不能掏到幾件極品裝備,減輕下團隊的壓力。
看著晨花露語的三個妹子臉色有些陰沉,狂人與風卻有些得意,說到:“怎么樣,舞步團長,要不要我給你們傳授傳授經(jīng)驗?。 闭f著將那突出的肚皮挺了挺,殊不知自己中年大叔的身形和話語,幾個動作顯出的只有說不出來的油膩。
那隱晦目光雖然已經(jīng)盡量掩飾,可對面的三個妹子都是混跡游戲圈多年了,那內(nèi)斂的邪意固然收斂的很好,可還是讓三名妹子感到陣陣惡心。
“不用不用,那就祝'你們的'第一精英團開荒順利吧?!睉已挛璨揭膊幌敫巳硕嘌哉Z,淡淡的一句將狂人與風一肚子話都憋了回去。
狂人與風也不是傻子,懸崖舞步話中的嘲諷之意又如何聽不出來,心里頓時有些惱羞成怒,方待丟些狠話下來,轉念一想自己公會在《信仰》中壯大的速度,這個時候若是被人抓住把柄,很可能對急速擴張得公會不利,便只在心里暗暗罵了幾句;若是這個時候自己罵人被傳了出去,不知道要被會長噴成什么模樣。
“你們等著,早晚有一天你們都得跪著求我,讓我可憐可憐你們!”狂人與風欲念已起,在心中暗暗說到,想著幕光玫瑰和晨光露語得妹子玩家渴求自己憐惜她們的時候,不僅笑了起來。
正想著,一個高大的身影踏著月色,在皎白的月光下,沿著谷口得蜿蜒小路的緩緩而來。
漆黑的緊身衣罩在那身影身上,卻有種說不出的氣勢彌漫開來,任何人的目光落在那樸素的緊身衣上,都能感覺到一種淡淡的壓力直逼心頭。
黑色緊身衣將來人完全籠罩起來,看不清面容,可緊身衣下磅礴的力量感,一舉一動之間隱有虎踞龍盤之姿,那藏在斗篷下的身體仿佛有著無窮的爆發(fā)力,內(nèi)斂、充滿了能量與力量的壓迫感,背上突出得大錘凸影讓經(jīng)驗豐富得精英團員一眼看出,這是一個圣騎士。
身后迷霧中,又走出一個身形嬌小的身影,背后修長的狙擊槍凸影,也能被明眼人看出這是一個狙擊游俠。
一樣的黑色緊身衣和兜帽,一樣的看不清面龐,卻讓在場的玩家們感覺陣陣戰(zhàn)栗,內(nèi)斂的殺氣猶如北風夾雜著堅雪打在臉上……
懸崖舞步神情復雜的望著月光下的嬌小身影,她可感覺到那嬌小的身影也是一個女人,那是一名優(yōu)秀女人對更加優(yōu)秀女人的敏銳嗅覺。
頓時,瘴氣峽谷谷口兩大公會的精英成員全部安靜下來,靜靜的望著兩人人悠閑的走出瘴氣峽谷谷口。
不是三個人么,兩邊的核心精英團成員知道他們聚集在此的目的,心里有些疑惑。
兩人都沒有看向兩邊身著裝備不錯的懸崖舞步和狂人與風,而是靜靜望著谷口,仿佛在等著誰。
無論是懸崖舞步和狂人與風,,心中都有些驚詫,畢竟不管怎么說自己都是站在人類王國最頂端的一批玩家,雖然比不上各大公會的會長,可是也普通玩家之間也絕對是響當當一號人物了。
可是,這兩個在走出谷口后幾步便轉了身,沒有往谷口的兩隊玩家掃過那怕一眼。
被徹底無視了!
雖然看不清斗篷下來人的表情,可晨花露語和猛虎薔薇公會的精英團成員卻明顯感覺,來人甚至沒有將目光停留在他們身上哪怕一秒鐘。
人類王國什么時候有了這樣的人物?
一個腳步聲輕輕的在寂靜的夜空下響起,聲音很輕,細微到不可察覺,在場的所有人卻感覺濃厚的瘴氣被這人身上的能量所壓制。
一個身影就這樣從瘴氣峽谷深處走來,神秘、低沉的走到了另外兩個同樣身著黑色緊身衣的人面前,低沉到兩大公會的精英任何一人看到這個有些瘦弱的身影,都覺得這只不過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玩家。
可這個人,站在高大的圣騎士和冷銳的游俠面前,所有人的目光首先注意到的卻是這個瘦弱如嫩柳、沉靜如深潭的身影。
這是一種非常奇妙的感覺,甚至有人會覺得這個人如此的平淡乏味,如此的淡如常人,沒有一絲關注的必要。
可是,在峽谷谷口,所有玩家的眼前,那之前的兩人不約而同的彎了彎腰,對象正是那個平淡的男人。
懸崖舞步甚至覺得,這個身影不像一個成熟的男性,倒像是一個剛剛成年的男孩。雖然只是女人的直覺,但是這個直覺還是讓懸崖舞步連連搖頭,怎么可能剛成年,那樣的話這個人的天賦,也太恐怖了。
這個人沒有猛虎薔薇會長林中猛虎眉宇間兼并山河的野望大氣;也沒有歌者塵埃會長靜謐之塵唯我獨尊,氣懷寰宇的霸氣,更沒有晨花露語會長凝香雅歌的亭亭凈植的傲然。
平淡沉靜的氣質(zhì),仿佛天下之物不置眼中,平靜的眼眸漠視著蕓蕓眾生,碌碌凡人。
在場的懸崖舞步和狂人與風甚至不敢走上前去,在這樣的三個人面前,他們實在不知道如何開口。
三人聚齊之后,沒有多說,直接順著谷口的大路向外走去。
“他們這是要去哪里???”懸崖舞步身后的女法師清風芷語忍不住說到。
“廢話,那方向是泰蘭城的方向,應該是去補充自己的消耗品去了!難道還和我們這些只會練級的刷子一樣,還待在野外刷沒營養(yǎng)的野怪??!”晨花露語的女戰(zhàn)士慕千尋說到。
“欸,他們怎么停下了……?”
懸崖舞步聞言,抬起了頭,望著黑色兜帽下的三個玩家,三個人明顯在說些什么,嬌小的身影略微遲疑了下,終于邁開腳步朝著懸崖舞步走來,兩邊的公會玩家發(fā)出一陣細碎的聲浪,所有人的目光如同狙擊手最精準的瞄準器一般,齊齊注視著那個嬌小的身影,待到黑色身影走到懸崖舞步身前瞬間又歸于平靜。
“你們……加油……”來人是一個艱澀的女聲,又從魔法口袋中拿出一根法杖,塞到懸崖舞步手中,法杖縈繞著神秘的藍色光芒,懸崖舞步有些茫然,點了點頭,那白皙的面容上掠起淡淡的紅暈。
“希望這個……對你們和……幕光玫瑰……能提供一些……幫助?!眿尚〉纳碛皼]有多說,扭頭走了回去。
這可是稀有裝備,晨花露語整個公會也不超過三件,而且還是治療的法杖,拿著這根法杖,晨花露語和幕光玫瑰的聯(lián)合精英團能提升很高的存活率,說不定能成為第二個打通詛咒洞穴的團隊!
懸崖舞步握著手中的法杖,仿佛握著整個公會的希望,抬頭望去,那三個人的身影卻漸行漸遠,消失在眾人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