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啟是被窗外的吵鬧聲驚醒的,他掀開被子下床連忙來到窗邊往下望。
街道上圍滿了人,還有許多隊穿著不同衣袍的人,看上去像是來自不同仙門的弟子,場面壯觀威嚴。陸啟在窗前看了一會兒連忙轉(zhuǎn)身沖出房間。
下了樓看到伙計他們都站在門邊,陸啟走過去從空隙探出頭,好奇的問:“他們都是什么人?”
“他們啊,都是仙門弟子?!被镉嫽仡^看了一眼陸啟就移開目光,自豪的揚了揚下巴,“穿藍衣白邊的是丘宗弟子,紅邊橙袍的是羅門弟子,紫衣金邊的玨門弟子,玄衣銀邊的是暗宗弟子,黛青袍灰邊的是守辰宗的弟子……”
伙計說了一大堆,說的陸啟一臉迷茫,但依稀能夠認得幾個特別有名的仙門。
突然伙計驚呼一聲抓住陸啟的手臂,力氣大的捏得陸啟臉都皺成了一團:“兄弟,你松手。”
“快看快看!是長氙門的人!”伙計并沒有理會陸啟也沒有松手,他的注意力全在突然出現(xiàn)的一群人身上。陸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他們從街道的拐彎處走來,一身飄逸的白衣,頭上的抹額發(fā)帶都是白色,腰間的佩劍整齊的掛在一個高度朝著一個方向,行走間帶著一股灑脫之風(fēng)。
原來這就是第一仙門的弟子,只是粗略一瞧那周身的氣質(zhì)都遠勝其他仙門弟子一籌。陸啟羨慕的盯著他們,總有一天他也會這么厲害,成為父親的驕傲!
“兄弟,長氙門為什么要叫長氙門?。俊钡鹊桨滓碌茏与x開后陸啟才扳開伙計抓住自己的手尋問,他覺得對方好像知道很多的樣子。
“我叫阿福?!被镉嬚A苏Q?,腮幫子動了動,“你這個都不知道啊,外地的吧?我們?yōu)懗钦l不知道長氙門的宗旨就是要有容納百川的氣度,高人、圣人、賢者是他們的信仰。”
“……”莫名其感覺對方在吹牛,陸啟默默看著阿福等他說完后才開口,“多謝了?!?p> “不客氣,我再給你說一個刺激的?!毕騺碓诘昀锉徽乒竦闹甘之嬆_又被客人刁難的阿福終于找到一個不兇自己的顧客,還看起來傻兮兮的沒自己聰明,心中不免有些驕傲,于是非常熱情的拉著陸啟走到旁邊的客桌坐下。
“我給你說小兄弟,你是不知道昨晚我正打算關(guān)門打烊的時候,看到好多藍家人從外面走過。今日一早這不,瀾城就被藍家全城把控了,所有的人一律只許進不許出。
聽說啊,是藍氏的祖?zhèn)鲗氊惗êV楸蝗送盗?,這定海珠乃是十方圣器之一,所以這么多仙門有的甚至千里迢迢也跑來湊熱鬧。
我聽說偷東西的賊已經(jīng)抓到了,現(xiàn)在正關(guān)在藍氏的大牢里。不過可惜他有同伙,定海珠在他同伙那里?,F(xiàn)在只要找到他的同伙就可以找到定海珠。”
“那被抓的那個人是什么人?他為什么要偷定海珠?。俊?p> “除了藍氏三公子還有誰?”伙計不屑的撇撇嘴,“他就一個殘廢,偷定海珠還不是因為嫉妒,因為他不能修行仙術(shù),不過他武功挺高的。但是沒用,這里是修真界,只有仙術(shù)才是最厲害的,只有普通人才會修煉武功?!?p> “昨天晚上藍氏三公子被抓,許多人都已經(jīng)知道,畢竟天下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
“哎?!?p> “你嘆什么氣???”
“沒什么?!标憜沃掳蜔o奈的撅了一下嘴,“我只是覺得這個藍三公子怎么這么壞,竟然偷自己家的傳家寶?!本拖袼?,打死也不會偷自己家的寶貝,雖然他家沒有值錢的東西。
“……其實三公子也沒那么壞吧?”阿福想了想陸啟的話有些猶豫的開口,“之前三公子也沒做什么壞事,就是和大公子鬧得兇,真要說三公子的話,他其實很可憐的?!?p> “是嗎?”陸啟不信,“算了,不和你說了,我現(xiàn)在要出門去找人?!?p> ·
藍府客堂。
坐滿了來自四方的修士。坐在首位的中年男人臉上掛著假笑看著他們。
“藍家主,定海珠丟失一事事關(guān)重大,聽說你們已經(jīng)抓到兇手?!?p> “定海珠一事確實事關(guān)重大,但定海珠是我藍家的傳家之寶,是藍家的東西,藍家的事,就不勞煩丘宗和大家費心了,至于審問兇手犯人的事,這更是我藍氏自己的事。”中年男人緩緩開口,臉上的笑容沒有改變,語氣中卻隱隱透露威脅之意。
“藍前輩?!弊谧笊戏降陌滓碌茏娱_口,“定海珠雖然是藍家的,但它更是十方圣器之一,此事事關(guān)修真界,雖然定海珠丟失是藍氏的家事,可這也是整個修真界的事,我們各大仙門不可能置之不理?!?p> “藍家主若是擔(dān)心有人心懷不軌,那么定海珠一事的定奪權(quán)可以交由藍家,從旁協(xié)助之事我們絕不可少,藍家就能保證僅憑一己之力找回定海珠嗎?”
“……落月長老說的是?!彼{震守臉上的假笑僵了僵,“既然落月長老這樣說,大家就先行下去吧,我藍某一定會給大家一個說法?!?p> “藍家主恐怕對協(xié)助一詞有所誤解。”看藍震守想打馬虎眼,落月嘴角輕揚并不給面子,“藍家主,定海珠可不是你家的事那么簡單,還是按照丘宗所說將犯人帶上來大家一起審吧?!?p> “這……父親……”作為藍家大公子,站在藍震守身邊的藍澤皓臉色一變,滿是憂慮和焦急。
“無事。”藍震守抬手制止住藍澤皓要說的話,“去吧,把那逆子帶上來。”
“……是,父親?!彼{澤皓拱手退下,低著頭,眼中閃過一絲不甘。
藍南山,算你運氣好!下次必定將你挫骨揚灰!
·
陰暗的地牢,是不見天日的污濁匯聚之地,與看上去光鮮亮麗的藍府是兩個世界。
藍南山是被開鎖聲驚醒的,因為傷口他現(xiàn)在發(fā)著燒嗓子眼難受的緊。
他仰頭看向站在自己跟前的藍澤皓笑了起來:“大哥來了啊,今天又打算換什么花樣呢?”
“哼!”藍澤皓冷哼一聲,抬腳將藍南山踹到地上,不爽的揮袖轉(zhuǎn)身:“來人,給我砍斷他的雙手丟出藍府,此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否則——”
“是,大公子。”
“呵呵……”看著來了又走的藍澤皓他漆黑的眸子燦若星辰,“藍澤皓!你聽著,今日你若不殺了我,你——一定會后悔的!”
“……”走到門邊的人腳步一頓,隨后離去。藍南山,你以為我不想殺了你嗎?可惜你命大,暫時不能死,不過我要讓你求生不能求死無門!
藍澤皓走出地牢,不知道什么時候天空下起了大雨。他仰頭讓雨打濕自己,隨后才神色慌張的朝著客堂跑去。
十銀公子
陸啟并不知道藍南山的身份,只知道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