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輸孟啟給岱王的書信昨晚就由機關(guān)鳥送到了岱京城的公輸家,一大早大哥公輸世禎就親自將書信轉(zhuǎn)交到二殿下田恒手中,懇請二殿下當天一定要把書信呈與岱王。
同時公輸孟啟也單獨給二殿下寫了一封書信。書信的內(nèi)容很簡單:
小弟現(xiàn)已獲悉太子田茂的消息,但小弟愿助二哥即太子位。唯懇請二哥勸說岱王接濟小弟兩月糧食。
二殿下田恒對公輸孟啟的書信十分滿意,妥妥地收好后才拿著他給岱王的書信去見父王。
岱王看完公輸孟啟的來信略微沉吟,問道:
“王兒,你可還記得前日帝國太子元昊的來信?!?p> “父王,兒臣自然記得。元昊在信中提及公輸孟啟入陳定會向岱國求助糧食,他的意思是讓父王不予理睬?!?p> “現(xiàn)在元昊的預(yù)見成真,公輸孟啟果然來信求援。那王兒認為岱國應(yīng)該怎么處理呢?”
田恒早就胸有成竹,侃侃而談:
“父王以為元昊與公輸孟啟二人哪個對岱國的影響更大?顯然是公輸。拋開他和七公主的關(guān)系不說,論公輸軍團的實力絕非沒落的帝國太子可比?!?p> “當然元昊的計劃也很正確,他同樣也意識到公輸孟啟的強大,才會向岱國拋來橄欖枝,合力暗中打壓圍困公輸。表面上帝國封其為陳國公,其實就是給個爛攤子把他套住,再用糧食危機一點一點地消磨,瓦解公輸軍團?!?p> 岱王從桌案上拿了顆青棗放進嘴里慢慢咀嚼,同時也是在琢磨田恒的話。
“可是父王,公輸孟啟既然已經(jīng)陷入危機,您覺得他會就此坐以待斃嗎?”
岱王一怔,被棗核在后槽牙硌了下,想要吐出來,腮幫子又被棗核尖刺到。表情非常不快。
田恒自然察覺到父王的不快,反而加重了語氣。
“故兒臣揣測以那公輸孟啟的秉性定會反擊,突破困境。”
“呸!”
岱王怒沖沖地吐出棗核。
“難道他還會向本王搶糧不成。”
“父王言重了。公輸孟啟雖不會向岱國用強,可岱國真要和他撕破臉皮嗎?‘岱嚴關(guān)’和‘齊門關(guān)’可都還被他強借著呢。”
岱王的腮幫子還有痛感,沒有說話。
“兒臣覺得岱國目前沒必要和公輸孟啟翻臉,也確實沒那個實力。但元昊那邊的計劃也不能破壞,在以削弱公輸軍團為目的這個觀點上大家的想法是一致的?!?p> “所以父王可回信公輸孟啟說:岱國也被戰(zhàn)事所累,國中幾乎沒有存糧,確實無法供給其所需。然岱國民間或有富余,允許其向民間購買。”
岱王醒悟,覺得此計絕妙。
“就依王兒所言。那本王是否應(yīng)該提高交易稅收呢,畢竟岱國也缺糧嘛?!?p> “正是。父王英明!愿父王執(zhí)掌岱國千秋萬代!萬歲萬歲萬萬歲!”
田恒領(lǐng)了岱王回信。同時也附書一封回復(fù)公輸孟啟。言到:哥已極力勸說父王,同意民間交易。岱國困頓,望弟海涵。
書信于午后才交給公輸世禎。
以致公輸孟啟收到回信已是戌時。
看著岱王和二殿下的回復(fù),公輸孟啟有種被困泥沼的焦灼感。岱王既然同意賣糧,為何又要做得這般遮遮掩掩,讓自己耗費更多的精力和時間。
這其中定然是有人作祟。
可現(xiàn)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他立即吩咐朱有珠動用朱家的商業(yè)渠道在岱國收購糧食。
同時他還想到另一個人,那就是曾經(jīng)的“岱嚴關(guān)”太守盧克服。
立馬將岱王的書信用機關(guān)鳥傳至“岱嚴關(guān)”讓武項帶著書信去找盧克服,希望老太守能鼎力相助。
機關(guān)鳥還帶回一個不算太好的好消息:
胡氏兄弟清理開通了從臨湖到陳國的小路,亢褚良押運的糧食明早即可運抵陳國賑濟災(zāi)民。
至此公輸孟啟緊繃的神經(jīng)才些許松了下來,連日來為陳國國事可謂殫精竭慮操碎了心:
糧食,軍隊,官員,財政一切諸多事情都是他從未涉足的領(lǐng)域。
權(quán)利的巔峰是看得見的風光,背后皆是深不可測的危局。
幾乎是在公輸孟啟收到消息的同時,元夏太子元昊也收到了公輸軍團通過臨湖小路運糧入陳和演練整軍的情報。
相比于困境中的公輸孟啟,元昊把玩起權(quán)利游戲來就顯得駕輕就熟。
他心中渴望的就是帝國對整個大陸的全面統(tǒng)治,而公輸孟啟不過是才分到一杯殘羹的小狼崽而已。
雖然這只狼崽有點逆天,不過元昊有信心把他馴養(yǎng)成一只聽話的看家狗,為帝國效力。所以看似引狼驅(qū)虎是帝國的無奈之舉,實則是元昊“馴狼計劃”的開始。
自此公輸軍團的一舉一動也都通過帝國情報網(wǎng)不斷匯集到帝都太子府。
元夏雖然沒落,可帝國數(shù)百年的根基還是很深厚的,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尤其是遇到像元昊這樣有志振興皇室重塑帝國的人,非常善于運用各種資源游走于諸侯各國之間。
他深知沒有永遠的敵人和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
自從公輸軍團擊敗季魁收復(fù)“岱嚴關(guān)”令諸侯各國莫不震驚,其領(lǐng)軍人物公輸孟啟被列國軍界政界視為恐怖的存在。
自然也引起了元昊的重視,他精心策劃出一個以公輸孟啟為核心的帝國復(fù)興計劃,即:
“馴狼計劃”。
元昊之所以傾其帝國全部力量來打造“馴狼計劃”是因為他看到了三個要素:
其一,各諸侯國對公輸孟啟的恐懼與忌憚,使得他能夠輕易聯(lián)合各個諸侯,在打壓公輸軍團的問題上達成一致。
其二,公輸家雖然號稱世家,其實只不過是在機關(guān)制作方面有所特長并沒有政治基礎(chǔ)。而且經(jīng)過“齊門關(guān)”,“岱嚴關(guān)”的防御戰(zhàn)后連公輸族人也幾乎凋零殆盡,公輸孟啟就是一介白丁,便于拉攏。
其三,公輸軍團實力強大,值得花血本,一旦掌控在手中即能威服天下。
所以在四月里,借公輸孟啟大婚之機,元昊親赴“岱嚴關(guān)”,不單以“慈玉墨斗”和元春公主的圖畫打動了公輸孟啟贏得其好感,更是屈尊降貴積極拜會各國使團。
其中與虞國使臣虞禮侯吳槎相談甚歡暗中達成默契。
虞國地處西南,與其他各國有沙漠高山阻隔,其基本國策就是偏安一隅韜光養(yǎng)晦,也樂于觀望其他諸侯相爭,爭斗得越厲害虞國就越安全。
虞國當然希望有元夏帝國這樣的空殼存在,好歹能夠多一層保護。
不過異軍突起的公輸軍團還是令虞國有幾分憂慮,如果其打破諸侯割據(jù)的均衡局面自然就會形成對虞國的威脅。所以虞禮侯吳槎才進獻美女錢財向公輸孟啟示好,其實也是在他身邊安插眼線,隨時掌握他的動向。
這樣的操作在虞國源遠流長,最著名的便是“沉魚?!?
人器
權(quán)利的巔峰是看得見的風光,背后皆是深不可測的危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