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警惕
“找,怎么不找,蕭文澤知道的太多了,即便我可以容下他,軍中的諸位兄弟可容不下他!”
章澤冷笑著收緊手掌,他手中不知何時采摘的花也被他生生碾碎,只余下殷紅的花汁染紅了他的手掌。
“屬下明白,我會派人在村口守著,一旦發(fā)現(xiàn)蕭文澤的蹤跡,定當……”林逸說著左手并攏成刀狀從脖子間拉了過去,做出一個斬首的舉動。
“你辦事,我放心。”
章澤勾了勾唇角,明明是陽光燦爛的就正午時分,確讓人無端生出幾分惡寒!
二人相攜著走遠之后路邊的玉米林里才傳來稀碎的聲音,兩個小男孩接連從林中探出頭來。
“二蛋,你說蕭文澤是誰呀?”小樂抱著滿懷的玉米,頗為好奇的問。
二蛋縮了縮肩膀,擦著鼻子故作淡定的說:“誰,誰知道呢,你也別瞎想了,快些幫你娘收玉米,小心她回來看到后收拾你!”
“呀,對,我玉米還沒收完呢!”
小樂嚎叫一聲果真把剛聽到的事情拋到腦后。
二蛋見他果真沒有沒在糾結蕭文澤是誰,緩緩的松了口氣,旁人不知道,他卻在清楚不過蕭文澤是誰。
畢竟嫂子曾多次喚哥哥蕭文澤!
等李云歡應付完張嫂去尋二蛋時已經(jīng)是黃昏時分,兩個小蘿卜頭正在玉米地里忙的不可開交,小臉兒被日頭曬得紅撲撲的,渾身臭汗。
“二蛋,過來,嫂子帶你回家!”
李云歡笑瞇瞇的蹲下身子替二蛋擦去額上的汗珠。
二蛋見到李云歡先是眼前一亮又默默地低下頭,像是在強忍著什么。
李云歡將他的異樣看在眼里卻沒有細問,只含著笑意與小樂娘打招呼,還額外得到了幾根鮮嫩的玉米棒。
回去的路上平素最活潑的二蛋一句話也沒說,低著頭去踢路上的石子,小小的身體被煩憂籠罩。
李云歡這才多注意了幾分,蹲下來含著笑意問:“二蛋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情不能告訴嫂子嗎?”
二蛋張了張嘴,剛準備說卻又想到什么,環(huán)顧一周后閉緊了嘴,拽著李云歡的手便小跑著上前。
李云歡了解二蛋,相信他這副模樣必定事出有因,順著他的力道往前跑。
“嫂,嫂子,我們快走好不好!”
剛一進門,二蛋便忍不住嚎啕大哭。
小小的孩子已經(jīng)在驚懼等了一天,此刻見到自己的信任的人,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恐懼了!
“二蛋別急,告訴嫂嫂到底怎么了!”
李云歡憐惜的擦去二蛋臉上交錯的淚痕,放低了聲音去安撫他的情緒。
“他,他們說,要抓蕭文澤,守在村口,一旦看到了就,就……”
二蛋哭著打了個嗝,小手學著他看到的情形比了個斬首的動作。
二蛋還小,被嚇了一天說話前言不搭后語,可李云歡聽到蕭文澤三字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二蛋乖,二蛋別怕,嫂子帶你走,最多三日嫂子就帶你走!咱們去城里住好不好!”
李云歡看著鼻頭都哭紅了的二蛋,只覺得心酸不已,緊緊地摟著他顫抖的身子,輕柔地拍打他的脊背,安撫他的情緒。
“可可我們沒錢,怎么走呀!”
哭了好一會兒二蛋的情緒也緩了過來,皺著眉頭,小大人似的煩惱著。
“二蛋別擔心,嫂子有錢,嫂子帶你搬到城里,再送你去學堂可好?”
李云歡哭笑不得的看著眼前淚眼朦朧還不忘操心的小蘿卜頭。
“二蛋你可記得大嬸有沒有從我們家拿走田地宅子?”
李云歡想到下午張嫂無意間說出來的事情,認真的詢問二蛋。
“有,咱家原本在村南有兩塊兒地,大嬸說嫂子是女子種不動地,前年就要過去了!”
二蛋仔細想了想無比確定的回答。
“種不動地?”
李云歡冷笑,這分明是趙氏強占土地的借口!
“還有沒有別的,金銀首飾什么的?”
李云歡越發(fā)好奇的問二蛋。
“有,爹爹以前總上山打獵,補到過不少上好的狐皮,得了不少貴人的賞賜,那些原本都是娘親和嫂子的,但是大嬸都拿走了!”
二蛋說著有些狐疑的看著李云歡道:“嫂子你都不記得了嗎?大嬸來搶首飾時還把你推到了,摔碎的杯子還在你手臂上留了個印呢!”
二蛋邊說便把李云換的袖子挽上去,指著她手臂上淺紅色的疤痕補充道。
靠!李云歡聽到這里真的是忍不住想要爆粗口了。
她本以為趙氏雖然貪婪,但多少都要些面子,卻不想她居然做的如此絕情,搶錢搶地就算了,竟然還傷人。
這樣的人和她還客氣些什么!
李云歡咬牙,眼珠轉動間暗生一計。
是夜,豬圈里的豬餓的哇哇大叫,幾欲撞開豬圈的大門時趙氏才醒來,罵罵咧咧的喊著聶大牛的聲音。
“這兔崽子又跑到哪去鬼混了!”叫不到人的趙氏扶著自己的腰,一步一步走的小心。
“都是李云歡那個小賤人,這些日子都把我的寶貝們餓壞了!”趙氏小心翼翼的朝著豬圈里扔豬草,絲毫沒有意識到李云歡并沒有幫她喂豬的義務!
“娘,娘,我腿軟,你快來扶扶我。”
還沒等趙氏罵完,大門處便傳來聶大牛的嚎叫聲。
“你這兔崽子,又跑那里去野了!”趙氏屁股上還帶著傷,也走不快,只能小步小步的朝前扭。
“娘,你快點兒??!我渾身酸的都快站不住了!”
聶大牛倚在門框上要死要活的喊。
“你這是怎么了?你是不是又跑去跟那些不干不凈的人瞎混了!”
趙氏剛一靠近就看到了他渾身的傷口,呲牙大罵。
“娘,都怪李云歡,這個賤女人她算計我,害得我被人打成這樣,差一點兒便被一劍捅死在路上,還好我命大才逃了回來!”
聶大牛選擇性的忽視自己對趙云歡做的事,一個大男人盡然靠在自己母親身邊理直氣壯的告狀。
“李云歡?”趙氏瞇了瞇眼剛準備細問,卻又嗅到什么,狐疑的問:“大牛,你身上怎么一股騷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