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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韶華綿綿知意

第十七章 入學

漫漫韶華綿綿知意 文明的橙子 3219 2019-10-27 17:14:31

  第二日,韶華讓人把所有物品清點了一遍,卻是什么也沒少,韶華暗道:“此人究竟在找什么呢?”

  想來想去,韶華毫無頭緒,便把此事先放到了一邊,和林叔商量著把小院防護重新布置了一遍,又有小寶在暗中保護,韶華覺得也沒什么問題,就和康生一同去了書院。

  到了書院,韶華先去了思華殿,太子已經(jīng)給她說了不少學院里的規(guī)矩,大部分學子離家較遠,住在學院的宿舍里,她的華苑雖離學院頗近,但總不如院里的學子方便,因而她到的時候大殿里已經(jīng)有不少人。

  學院是在原來皇家行宮的基礎上改建的,長廊迂回青磚碧瓦,依山傍水古木參天,雖是萬物凋零的冬季,修整之后仍舊很氣派。

  學院上午統(tǒng)一在思華殿講墨學,史學,律學,文學此四學,女學子也學此四學,然在學院專設的女子學區(qū),由女教習教授。

  下午則由學子自己選擇去上工藝課程,有醫(yī)學,律學,算學,木藝,音學,畫學,累絲工藝等十幾種工藝。因女夫子不多,女學子則只能選算學,畫學,音學,累絲工藝這幾種。

  韶華女扮男裝,并未和學院里的女學子處在一塊,而是報了木子清教的木藝,如此有才華的人,不去跟著學一學,哪里對的起來這文技書院一趟。

  且清公子大才她早就見識到了,他主持新建的船只和改良的各類兵器,令人嘆為觀止,只是周皇有意隱瞞,朝野之中知道的人并不多,因而名聲不顯罷了。

  但周皇幾次在韶華面前贊他才藝絕倫,文采斐然,實在是百年難得一見的英才,韶華可從未見周皇如此夸贊過臣子。

  思華殿空間很大,呈半圓形,正中間是一張桌子,上面放一把戒尺,桌子下是一把高腳椅,除此之外,便沒有其他東西了。

  韶華到了殿內(nèi),已來了大半學子,都一一按照座位上的名字坐下。因是第一天見面,彼此都不熟,每個人都瞧著或多或少有些拘謹。

  不多時教習來了,站在大殿中間那張桌子后面,韶華定眼一看,這不正是自己想要擺脫的最大一塊冰疙瘩——龐奇么?

  龐教習擅長文學,一身藍色長袍,臉頰消瘦,雙眼矍鑠,下巴上有一撮濃密的山羊胡。講課雖生動,卻從來不笑,韶華每次見他都覺得是不是欠了他銀子,十分跳脫的性子在他身邊也成了四分。

  韶華一直不明白這是為什么,直到身邊的丫鬟一水的說是不是要給龐教習送點東西,怎么覺得欠了他什么呢,連話都不敢在他身邊大聲說,韶華終于理解了一個詞,叫氣場,龐教習自帶別人欠他點什么的氣場。

  韶華看看這屋里的學子,年齡都在十二歲左右,均是通過年前考試選出來的,有王孫貴族也有平民百姓,只不過后者的數(shù)量多一些。

  這個年紀,正是調(diào)皮搗蛋的時候,韶華瞬間明白了院首魏祖一的用意,原本定下的教習徐元義性子敦厚,脾氣溫和,遠不如龐奇一身的冷肅能鎮(zhèn)住場子,應該是暫時請來龐教習,先鎮(zhèn)住他們這批小孩吧。

  韶華的位置稍微靠后,屋里人也多,一點兒也不顯眼,外面吹響了號子,屋里的人也都坐的板板正正了,龐教習掃了一眼大殿,開始自我介紹和課目介紹。

  臺上的龐教習正滔滔不絕的講著,韶華余光便瞥見后門口有個黑影閃了閃,還逐漸向自己這邊靠攏,稍微側(cè)頭看了看,呵,原來是個遲到的學子,正匍匐在地,一點一點的朝自己這邊一個空位置上挪。

  韶華心道此人真是天大的膽子,第一天上課就敢遲到,還是龐教習的課。只見那少年穿了一身墨色衣服,已經(jīng)被磨得有些臟了,頭發(fā)梳得不太整齊落下來三兩縷,很善于觀察環(huán)境,教習轉(zhuǎn)身他就爬快點,教習停頓他就靜止不動,教習觀察學子,他就在其余學子身后縮做一團。

  韶華看的有趣,心想倒是個妙人,且座位離的又近,有心想幫他一把,便往他那側(cè)了側(cè)身子,又張開雙手理了理袖子。

  她今日穿得是廣袖,袖口寬大,如此一遮掩,少年瞄準機會就從韶華右后方竄到了她左邊的位置上。然剛剛坐下,龐教習的聲音便從大殿中間傳來:“第十行左三列的那位學子,你來說一說我剛才提的問題?!?p>  那少年懵懵的站起來,身高欣長,韶華坐在旁邊覺得自己簡直成了個小不點,他得比自己高一頭吧,也不知道多大年齡了。

  少年一頭霧水的模樣讓龐教習的臉又冷了三分,韶華偷偷在紙上寫下:學而不思則惘,思而不學則殆,句子后面加了個問號,微微左移,在桌上鋪陳開來給他看。

  少年朗聲答道:“學而不思則惘,思而不學則殆,學生以為,學習過程要有深刻的思考,有效利用已有知識,不然會陷入迷茫。但若一味的空想,不去踏踏實實學習,則只能是紙上談兵一無所得。”

  龐教習點點頭:“好,那你再說說,該如何踏踏實實的學習?!?p>  那少年撓撓頭,答道:“學生以為應該按時按量,不能操之過急,比如學生自己,昨夜挑燈夜讀,廢寢忘食,今日竟雙眼酸澀,目不能視,不止貪多嚼不爛,還損害身體健康。”

  韶華聽的嘴角微翹,好一張巧嘴,但是估計還過不了龐教習這一關。

  果然,龐教習道:“原來如此,既然這樣,你今日就站到第一排去吧,也好醒醒神,以后踏踏實實,別做了無用功?!?p>  韶華嘆口氣,這毒辣辣的火眼金睛終于不再是她一個人承受了,或許此人以后會成自個兒的患難兄弟,想到此處,倒是有幾分開心。少年撓了撓頭,去了第一排,站了整整兩個時辰,直到課休時間才被放回來。

  少年回來后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嘴里嘟囔著:“哎呦喂,可累死小爺我了。”看了眼韶華笑嘻嘻的問道:“嘿,你叫什么?”

  韶華抿唇笑道:“于華,你呢?”

  那少年笑的一臉燦爛,道:“我叫田童,剛剛謝了啊?!?p>  韶華道:“我也沒幫上什么忙,你不還是被罰了?!?p>  田童白眼一翻,說道:“哎呦,你不知道這個大冰塊,要是我剛剛答不出來,被罰的更狠?!?p>  韶華笑了出來:“那你還敢遲到。”

  “我。。。哎呀,我今兒個是沒辦法,出了點小差錯,小差錯,待會兒咱們一塊去吃飯吧,我請你?!?p>  韶華道:“可以,不過我還有個書童,也得一塊才行?!?p>  “呦,還有個書童,大戶人家的嘛!”

  韶華微微點頭:“嗯,稍有錢財,尚可尚可?!?p>  田童笑道:“哈哈,你可真有意思,行吧,一起。”

  韶華覺得他雖看起來不太著調(diào),但回答問題頗有章法,學問應該不錯,直到吃飯的時候,她才知道自己真是小瞧了這個田了。

  學院大部分學子都是去食堂用餐,田童則帶韶華回了書院里的一個單獨小院,韶華聽太子說過,全院前五名,可如教習一般自個兒住一套獨立院子,且有專門供應的伙食。這個田童,是第一名。

  韶華看過那套題目,全院一千多名學子,都是各地精挑細選的,自己做的話也不過是個中上,真是厲害啊。

  田童的院子里只一個丫鬟,名雨兒,見他們回來,忙拿了餐具,備好茶水飯菜。幾人說說笑笑,沒一會兒就熟稔了,得知韶華下午去學木藝,田童笑道:“果然英雄所見略同,告訴你啊,我可是專程為咱們的木司業(yè)來的?!?p>  韶華奇道:“你是怎么知道木司業(yè)的?”

  田童一臉我很有故事的表情,笑道:“木司業(yè)來自云鶴山,他的本事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師傅的本事??啻髱熀臀业桥f友,本來我也有機會拜入云鶴山的,但是我爹先嫌我是。。嫌我年齡小,不讓我離開家,就沒成?!?p>  韶華心想,看來這田童出身不一般啊,家里竟和云鶴山有交情。韶華忙問:“你還知道木司業(yè)什么事情么?以前可見過他?”

  田童搖頭道:“我并未見過司業(yè),倒是拜訪過他師父苦因子,不知道他得了他師父幾分真?zhèn)?,但無論如何,定是個有本事的人?!?p>  韶華道:“那苦大師是什么樣子的?”

  田童想了想,說道:“他在劍法上是一代宗師,武功高強自不必說。人長得么,有些瘦,不大愛笑,愛種花種糧食。我父親當年外出游玩和他相識,引為知己好友,以往每年秋收都帶我前去拜訪,但幾年前他去了金儷國,自那以后再未見過了?!?p>  原來如此,看來田童對清公子的了解也不多。

  田童爽朗大氣,有問必答,不一會便讓韶華心生好感。他飯量很大,人看起來沒個正形,吃東西倒是很秀氣,韶華見他長那么高,便問他:“我今年十一歲,你多大了?”

  “十二”

  韶華立刻驚訝了,才十二歲就和她太子哥哥差不多高了,瞅瞅自己,和別人站在一起還算可以,一米六二的個頭在女孩里還算高挑的,但和他站在一起立馬變短胳膊短腿,想著他是男生,韶華心里好受了點,不過還是默默的多扒了幾口飯,再瞅瞅旁邊一直沉默的康生,也給他多加了些飯菜。

  田童見他此舉,一雙眼睛笑的彎了彎,帶著幾分促狹道:“對,多吃點,我去年這時候可比你高多了?!?p>  韶華和康生同時把臉轉(zhuǎn)過去,覺得此人沒剛剛順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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