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上第二片兔肉時,石板因為受熱不均勻裂了,蘇恙只好掃興的不再做平板烤肉,盤腿坐在竹床上打坐,沉下氣息,放松肌肉,感受著經(jīng)絡(luò)的舒展放松與身體血液的流動。
這打坐休息是林啟酒推薦的,林啟酒和她講時她還沒在意,可回頭一試發(fā)現(xiàn)還不錯,所以無事之時也喜歡這么靜靜地沉下來歇一歇。
半晌,蘇恙睜開眼睛,把沸騰翻滾冒著泡的燉肉湯挪下來,放到地上,用竹筷吃起早餐。
鳥啼聲、蟲鳴聲、風(fēng)聲、落葉聲,柴火噼啪作響聲、各色聲響盡入耳中,蘇恙吃飽喝足開始收拾行囊準備邊登山邊收集物資。
往山上的路不好走,層層疊疊雜亂生長的植物讓林中無路可走,唯有順著溪流的地面有些許被無數(shù)動物踩踏出的空地。
可靠近水源的路濕泥亂石也多,都不似山腳有很多間隔出路,蘇恙前進的速度雖然和普通人比快的不是一星半點,但還是比預(yù)期要慢些。
一路上遇到不少驚慌逃竄的小動物,松鼠野兔一類較多,這些小動物在山林中生存,早就練出一點響動都會有應(yīng)激反應(yīng)的天性,蘇恙追著一只野兔成功捕獲。
她身上的東西多,竹筒之間碰撞還會發(fā)出悶響,蘇恙不得不用藤蔓繞著竹筒底部交疊纏著固定。
用骨劍扒開擋在前路的矮樹枝,撥不開的就砍掉,清理出前行的路,地圖上看,她的位置并沒有變化,這意味著她還有很遠很遠的路要走。
山頂溫度低,因為極速的進入高海拔低氧低壓的環(huán)境,蘇恙還可能出現(xiàn)高原反應(yīng),她計劃登到三千米高時減緩速度,可速度慢下來就意味著食物的貯備要增多,她一路在消耗也在補充,在生物資源豐富的低海拔處絕對不會餓到,可山雪地帶就不好說了。
上坡的路開始陡了起來,蘇恙在破亂的山林里跋涉,偶爾抬頭,視線穿過樹木枝葉遮擋的空隙,去看湛藍的天空,今天有云,大朵大朵的白云像棉花糖一樣淡淡的,軟軟的躺在藍色的天穹上飄蕩變換。
蘇恙在這藍天白云下的山中前行,直至太陽將要落山,她已經(jīng)找好了新的今晚暫時睡的地方,一樹高十幾米的粗壯榕樹。
在樹邊升了火,提著骨劍把周圍清理出一片空地,抱著撿來的枯木樹枝添柴,蘇恙利索上樹,坐在粗樹枝上,摘些沒有蟲蛀的榕樹葉收到竹罐里,留著受傷搗爛敷傷口,榕樹葉可入藥,內(nèi)服外敷都可以,有止痛抑菌消腫之效。
樹枝上有很多小蟲子在爬,蘇恙把新鮮薄荷和林中摘的蒲公英拿出來搗爛涂在臉上手上頭上,又在衣服上涂抹,用于驅(qū)蟲。
果然蟲子很少往蘇恙這邊爬,蘇恙抓緊時間在天黑之前休息,倚著樹干進入淺眠,每隔兩小時她都會醒一次,下樹添柴,再給自己涂一層汁液,薄荷沁人心脾又辛辣刺鼻氣味充斥周身,蘇恙上樹繼續(xù)休息。
夜晚的林中,萬物像是復(fù)蘇一般,各種聲音都有,活像是晚上出來營業(yè)上班般熱鬧,蘇恙將體力值睡到百分之百時還有五個小時天才會亮。
蘇恙下樹多升幾個火堆,烤著兔肉,手里用竹竿搗著采摘的榕樹葉,嫩綠的樹葉被搗成綠糊糊,蘇恙將搗爛的榕樹葉糊涂抹到半熟的兔肉上,撕了個焦熟的兔腿正準備吃。
耳朵微動,蘇恙一個轉(zhuǎn)身用竹箭穿過從背后偷襲的動物身體,偷襲她的是一只體長一米的豺,竹箭插入在它脖頸,蘇恙飛速用刀劃過它的脖頸將它殺死,緊接著拎著火堆里的火把往外扔出五六米遠照亮,蘇恙急急上樹,有些緊張的觀察周圍。
豺是群居食肉犬科動物,捕獵方式是圍攻,兇殘靈活,戰(zhàn)斗力高于狼,聽覺嗅覺極為發(fā)達,群居數(shù)量少至三四只,多至三十只,偶爾有單獨行動的豺,這一只豺不知是否有同伴在。
沒有聽到捕獵時豺發(fā)出的召集性的嚎叫聲,蘇恙也沒觀察到周圍有什么響動,又爬高一些,她歇的粗樹枝離地五米高,往上爬了三米,蘇恙扶著樹干舉著火把望向地面,她看的遠,周圍很平靜,沒有發(fā)現(xiàn)有潛伏的豺群。
以蘇恙現(xiàn)在的能力速度倒是不怕豺群,可這種動物數(shù)量一多很是難纏,再加上現(xiàn)在是半夜,月光被樹葉樹枝遮擋,她的三個火堆照亮的范圍有限,能不對上還是不對上的好。
在樹上用刀削著竹箭,將箭頭削的極尖,插入竹節(jié)桶里,竹節(jié)桶里她放了奪命顛茄的漿果還有摘的一些毒蘑菇,什么死亡帽白毒傘之類的,通通都摘了用骨劍切碎放到竹節(jié)桶里泡著漿果。
兩個小時過去,期間終于有四五只土黃色的豺來,它們在樹下轉(zhuǎn)悠幾圈,順走了蘇恙的烤兔子,圍著榕樹轉(zhuǎn)了幾圈最后溜了。
“沒發(fā)生什么玩家智斗豺群艱險逃生的故事,節(jié)目效果一般,你們有些失望吧,”蘇恙倚著樹枝悠閑的說著,“不過即使我出手,也就一兩分鐘的事,這一共也就四五只黃豺,還沒開始打,就結(jié)束了,我干脆放它們一條生路?!?p> 逗樂兩句,蘇恙哼著小曲,看著被遮擋的天空從黑逐漸過渡成墨藍色,月亮越來越暗,天越來越亮。
蘇恙折了幾枝樹杈往四周扔,確認沒有藏著的動物,吃點肉干喝點水下樹。
地上剩著已經(jīng)冰涼的豺尸,蘇恙剝了皮取了腿肉剩下的都扔掉不要。
蘇恙繼續(xù)趕路,隨著海拔的升高氣溫越來越低,她不免找了個空地停下來把一直沒處理的皮毛縫制。
因為是生皮再加上沒能找到明礬石,蘇恙縫制時只把毛面對內(nèi)皮面向外,用面積不小的虎皮做了個虎皮長甲,雖然味道不好但也能擋風(fēng),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見積雪,氣溫很低了。蘇恙處理完又補足了水,往高處走。
好在蘇恙體質(zhì)經(jīng)過強化沒有出現(xiàn)高原反應(yīng),又趕了兩天路后,蘇恙終于到了山脊,這一路的辛苦除了她給自己剃了個寸頭這種事,其他長途奔波暫且不說。
新的危險擺在眼前,蘇恙看著這被積雪覆蓋著的山脈綿延的無限遠的場景輕嘆。
下山的路十分陡峭和登山時的緩坡不同,甚至在下山的必經(jīng)之路上有一段數(shù)十里的橫切斷崖,因為無法走路下去,蘇恙只能想辦法用了長長的粗藤蔓綁上巨冰塊往下,繞路并不是很好的選項。
斷崖綿延過遠,蘇恙的食物儲備自從入了高海拔雪峰區(qū)一直都在減少,被冰雪覆蓋的山頂并沒有多少的動物或者植物供蘇恙選擇,她需要盡快下山補充資源,從懸崖下去是最快最節(jié)省資源的方法。
蘇恙用一路上被磨損的短了一截的骨劍,砸戳著在斷崖附近雪堆里的一塊兩米高的冰石,圍著冰石弄出一圈凹槽,把藤蔓纏在凹槽處成結(jié),氣溫低到零下二十度,風(fēng)吹的蘇恙的睫毛都結(jié)了一層霧霜,這山比預(yù)測的要高,氣溫比預(yù)測的也低,滴水成冰的地方讓蘇恙生火都費勁。
蘇恙的手上戴著昨天清晨好不容易獵的野狐貍皮毛做的手套,她經(jīng)過強化的身體已經(jīng)很耐寒了,可身上還是被刺骨的寒風(fēng)吹的有點發(fā)僵。
固定好藤蔓,蘇恙開始往下攀巖,接近九十度傾斜的懸崖給她帶來不小的挑戰(zhàn),藤蔓被她好幾條擰系成一條,死死纏在腰上做安全繩,她身上還背著一堆東西,這給她增添了難度。
這懸崖很高,有百米,偶爾崖壁上突出的石塊還會松動下落,石壁上有積雪,偶爾踩到都會打滑。蘇恙像是猴一樣的靈活下爬,藤蔓不夠長,到了幾十米的極限長度后蘇恙解開了藤蔓,這下沒有了保護措施,更是危險。
看了一眼離下面雪地的距離,這還剩下的二十多米顯得無比的遠,這樣的高度摔下去一樣尸骨無存,蘇恙集中精神,保持著三點不動一點動的技巧,穩(wěn)著重心貼著懸崖往下。
還有三米,蘇恙往下一跳,順勢在雪地上一個側(cè)翻滾卸掉沖擊力,成功安全著陸,背著的竹籠子差點被壓壞。
是鐵柱
我十一月末到十二月中旬三次元有事要忙,哪怕十一月二十九號上架了也只能一天一更,周末還可能會拖,但我會盡力日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