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章 盡釋前嫌
王赦沒有回答她,轉(zhuǎn)頭又去取別的東西了,“這個是昆侖飛鳥訣,你記一下,對你提高輕功修為有幫助,還有這套劍法,應(yīng)該可以配合你現(xiàn)在所學(xué)?!睙熑缈椓舷胨ㄓ忻孛埽丝桃差櫜涣四敲丛S多了。
“這個符號,王赦你看!”煙如織驚叫一聲,從懷中取出那支銅簽,“原來這個東西真的和祭月古城有關(guān)。”
銅簽上的紋路是半只古城的圖騰,“那么白柳影就是祭月古城的人?!薄翱峙率且粋€白狐女?!薄鞍琢暗纳矸萑绻痛私议_,我倒想知道另外一個人的身世,如果知道了,好像一切都不是秘密?!睙熑缈椇仙蠒巴跎?,你到底是誰?”
“你現(xiàn)在才問我這個問題,是不是有點晚了?!蓖跎獾难凵窈鋈蛔兊煤苁抢淇幔瑹熑缈椥睦镆活?,但卻還是毫不退縮,“我相信我的同盟者不會害我?!本退闶清e的,只要煙如織認(rèn)定的事情,都可以自己承擔(dān)。
“如果來日你答應(yīng)我一件事,我就告訴你?!薄笆裁词??”“現(xiàn)在還不知道,但我若開口,必定是很難做到的?!蓖跎庑Φ?,煙如織覺得那只怕是一個陷阱。
兩天之后,他們?nèi)缙谙律?,觀書弟子需要接受查驗,確認(rèn)沒有偷拿子虛書閣任何東西下山。
一大群人在山前等著他們,恬兒也在其內(nèi)等著他們,一看到煙如織就親切地過去師姐長師姐短地叫道,十分不計前嫌。
“兩位弟子回來了,可喜可賀。”出題時見過的白衣女子也在山口迎他們。“能躲過一劫,自然可喜可賀。”王赦知道她是貍奴的人,“前幾日夜間聽得有人在山間吹笛,笛聲悠揚婉轉(zhuǎn),可殺人于無形,但是王赦不善音律,沒有聽懂。”
“王赦這樣說就不對了,昆侖主師尊不是已經(jīng)教過你了嗎,現(xiàn)在,你應(yīng)該聽得懂才是啊,這樣好的音律,以后恐怕常常會聽到的?!睙熑缈椧庾R到王赦要故意泄露給貍奴,他們知道了她的身份,這樣虛張聲勢的宣戰(zhàn)是想讓她認(rèn)為昆侖主尚在,是他們的后盾。
如果貍奴知道,他們沒有了任何保護(hù)神,他們只怕活不了太久了。
“呵呵,”白衣女子尷尬地笑笑,“夫人在玉玄霄觀中為兩位設(shè)宴慶祝,兩位請?!薄安槐亓耍 蓖跎夂蜔熑缈棶惪谕曊f道,他們都沒有恬兒那般見風(fēng)使舵的本領(lǐng),他們實在不愿意和不安好心的人同桌而食。
煙如織從下山起就開始尋找徐耕舟的身影,王赦就知道,分別的時刻要來了?!坝行┦挛視C艿?,你放心?!睙熑缈棽缓靡馑嫉卣f道,仿佛知道王赦在擔(dān)心什么。王赦笑笑,沒有說話,他理應(yīng)強(qiáng)行帶走煙如織,因為他知道以徐耕舟的本領(lǐng),煙如織的秘密保持不了多久。但是他無法強(qiáng)迫煙如織,即使在徐耕舟這個對手面前,他會一直輸下去,王赦的道德不允許他這么做,他的驕傲也不會。
煙如織和徐耕舟目光相觸的時候,王赦早已消失在人群中了。
徐耕舟就站著人群之后,仍是那樣笑著,好像世間的事與他并無關(guān)聯(lián),他仍是那個在云端的人,煙如織不想承認(rèn),她仍是那樣迷戀他這個模樣。
“三天沒見,卻好像過了很久似的,你可還好嗎?”“子虛書閣的書多得緊,但是我卻什么有用的都沒有找到。”煙如織好像是故意這么說,要試探他什么似的。“只要如織還好,就不礙事?!毙旄鄣哪樕行┥n白,走路也很慢。
煙如織好像看出了什么,“徐大哥,你這是怎么了?”“不礙事的,不必?fù)?dān)心我?!钡坏卮瓪馄饋?,顯是受了極重的內(nèi)傷?!澳闶軅耍课覀兎珠_的時候還好好的?。 边@傷顯然是這三天形成的。“如織,不要回頭?!毙旄酆鋈蛔ё∷氖?,“順著這些人群下山去,昆侖不可久留了,昆侖主夫人不簡單?!薄澳闶潜凰齻耍繛槭裁??”煙如織驚道。
煙如織和王赦離開之后,徐耕舟留在天虛峰很久,想了很多事情,直到半夜。他被一陣奇怪的笛聲吸引了,這笛聲由內(nèi)力催出,有奪人命魄之力,徐耕舟就地調(diào)息了一陣,漸漸不被笛聲所控。
但是煙如織的聲音劃破長空,在風(fēng)里,他聽不清楚她在叫嚷什么,但是他知道那就是煙如織驚魂未定的聲音,徐耕舟出手偷襲了吹笛人,但被她重重所傷,好在他輕功甚好,竟然逃脫了。
“你與昆侖主夫人交手了!”煙如織何嘗不知道昆侖主夫人的厲害,“那你怎么可以還呆在這里,你要趕緊走才是,昆侖主夫人,現(xiàn)在還不敢下山?!薄拔疫€沒有看見你是不是平安,我怎么能走?!毙旄圻€帶著讓人心動的笑容,“白柳影是昆侖主夫人的人,我一直跟著她來此,也查到她們的關(guān)系。”
“你為什么要一直跟白柳影在一起。”說起白柳影的時候,煙如織總是有點不高興。“因為我害怕,如果不看住她,只怕如織的秘密早就泄露了。”
“我的秘密?”十三年前,韓江水畔,被人救起的小姑娘左肩上有半個奇怪的疤痕,在徐耕舟看見峨眉袖箭的那一刻就明白了,可是白柳影的眼神告訴他,她也知道了,因為當(dāng)年,她也在韓江邊上。
“原來當(dāng)年,救我的那只白狐竟然是白柳影的?!薄翱峙?,是昆侖主夫人的?!蹦侵话缀外忚K一樣,是一只以毒飼養(yǎng)的靈狐,但是還沒有成熟起來,否則,就憑它多年前留在徐耕舟手臂上的抓痕,就足以要他的命?!澳乾F(xiàn)在呢,現(xiàn)在,你不怕白柳影了?”
“我也是在看見你之后才想通的,要是為了一個秘密,就要放棄一生中珍視的人,像燕伯伯一樣,恐怕,我會后悔?!毙旄垡郧皬膩頉]有說過這樣明白的話。
“你和吳笙走,和白柳影一起,都是為了我,可是我卻一直在怪你?!睙熑缈棛z視他手臂上留下的淡淡傷痕,流下淚來,她在心里發(fā)誓,再也不會懷疑徐耕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