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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界異聞錄之九尾狐傳

第9章 又到更年期了?

  “阿嚏!”

   遠(yuǎn)在靈峰山莊的陌雙狠狠打了個噴嚏,雖說是入秋了,但靈師體質(zhì)這么好,不應(yīng)該感冒才對。

   “小兔崽子,是哪家姑娘想你了?”掌門推開門似笑非笑道。

   陌雙站起身行禮,淡淡道:“迷信害人?!?p>   “臭小子,還敢教訓(xùn)我?”

  掌門揚(yáng)起手作勢要打人,然而陌雙不閃不避跟個木頭樁子似的杵著,他不得不在半空變向,哼了一聲將手收回身后。

   陌雙此刻內(nèi)心毫無波瀾,甚至有一絲想笑。這樣的場景,他在過去經(jīng)歷了沒有上千次也有幾百次了,要還能有反應(yīng)就怪了。

   “師傅有何吩咐?”

   “我就樂意過來看看你不行嗎?”掌門捋了捋胡子,靜觀陌雙的反應(yīng)。

   誰知陌雙應(yīng)了一聲便坐下,倒了兩杯熱茶:“請便?!?p>   “小兔崽子?!闭崎T低聲道,果然跟這小子比耐心完全沒有勝算。

   陌雙將茶杯往前一推,指了指耳朵表示自己能聽見。

   “廢話,我當(dāng)然知道?!闭崎T胡子被氣得抖了兩下,拿起杯子就喝。

   “噗……臭小子,你什么時(shí)候燒的水?”

   “剛煮開?!?p>   掌門被一口熱茶燙得風(fēng)度無存,揮手就是一道靈力朝陌雙打去。

   陌雙起身拿著寒蛟劍橫在面前,然后身體硬吃了這一記,打得他后退了兩步。

   “兔崽子,你怎么不躲?”

   “讓您發(fā)泄?!?p>   “那還用劍擋著?”

   “不能打臉?!?p>  陌雙放下寒蛟,整理了一下有些皺褶的道袍,靈力攻擊好就好在不會弄臟衣服,他內(nèi)心感嘆道。

   “哼?!闭崎T重新拿起杯子,呷了一口茶:“你小子也不知道跟誰學(xué)的,最近是越發(fā)欠揍了?!?p>   陌雙倒沒覺得自己有什么變化,只是覺得這么做很自然,有種似曾相識的感受。

   “不廢話了,跟你說正事。”

   掌門捋了兩遍胡子,陌雙也耐著性子等,終于等到他開口:“那件事,你打算什么時(shí)候去做?”

   “何事?”陌雙不解。

  “小兔崽子,跟我裝傻呢?”掌門的目光剛好落在陌雙的劍穗上,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我早就想說了,這丑東西還不趕緊扔了?看著都煩人!”

  陌雙沒有還嘴,他也很好奇。

  他只記得自己下山了一趟,回來不僅丟了外衣和玉佩,劍上還多了這么個玩意。要不是特意找十三看過,他都以為自己是被奪舍了。

   “喂,喂!發(fā)什么呆呢?”

  掌門看陌雙這副樣子就上火,沒想到陌雙居然問他知不知道劍穗是哪來的,還將自己丟東西的事也一并交代了。

  掌門愣住了。

  這話就像是一盆冰水,將他澆了個透心涼。

  “十一,你……你說你不知道,那你還記得什么?”

  聽了陌雙的回答后,掌門不語,只是沉默地一杯接一杯喝著已經(jīng)涼了的茶水。

   “師傅?”這回是陌雙耐不住了。

   掌門微微皺眉,捋胡子的手也不自覺收緊,扯的他疼了一下。

   “我哪知道?小兔崽子我告訴你,下次再拿靈蝶敷衍我,我就揍你!”掌門惡狠狠道,見陌雙一副迷茫的樣子,他又加了一句:“專打臉那種!”

   不等陌雙回應(yīng),他就迅速離開了,走的時(shí)候還差點(diǎn)被門檻絆了一跤。

  陌雙:“……”

  靈蝶?

  自己都多久沒用過這個東西了,掌門怎么突然開始翻舊賬了?

  陌雙的肘關(guān)節(jié)支在桌上,用手捂著臉,默默嘆了口氣。

   掌門這是又到更年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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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慕雪走到祖廟前,高聳的建筑看得她脖子都酸了。

   誰能想到,之前那個看似正派的跟她一起夜闖祖廟的人,自從離開后便半點(diǎn)音訊都無,活活放了她一年的鴿子。

  當(dāng)事人現(xiàn)在就是后悔,后悔沒讓他發(fā)個毒誓:不回消息天打雷劈。

   一念及此,她又掏出頸上掛著的玉佩,吼道:“臭白白,你給我等著!”

   依舊沒有任何回應(yīng)。

   “雪丫頭?”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廟里傳出,正是祭司。

   凌慕雪應(yīng)了一聲,便邁步徑直往祖廟里走去,這也是凌母要求的。

   自從她說要出村后,凌母便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全方位對她進(jìn)行勸說,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什么秋天出門在外過冬要帶衣服買衣服麻煩,什么外面世道險(xiǎn)惡妖魔鬼怪橫行很不安全……總之好說歹說半天,可算讓凌慕雪答應(yīng)來年春天再出門了。

   凌慕雪也不擔(dān)心長生之秘這么快被找到,要是真這么容易,都對不起費(fèi)盡心思藏線索的人。

   不過凌母讓她出村前一定得找祭司聊聊,大概也是想讓祭司來勸阻她吧,畢竟這老人家是村里最有威信的人了。

   就這么想著,凌慕雪已經(jīng)走到了祭司跟前。

   如今已經(jīng)入秋了,祭司身上穿著長衣長褲,但看起來空蕩蕩的,好像掛在晾衣桿上一樣。祭司已經(jīng)很老了,連挺直脊背都做不到,但他仍每天守著祖廟,虔誠地供奉著逸明大人。

   “你要出村?”

   凌慕雪點(diǎn)點(diǎn)頭。

   “為了誰?”歲月賦予了老人無窮的智慧,他并沒有問為什么事,而是直奔主題。

   凌慕雪頓了片刻,開口道:“為了我自己。”

   祭司的眼睛微微瞇起,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爺爺供奉逸明大人多年,想必早就知道我的命數(shù)了?!绷枘窖┚従忛_口,“爹娘都以為瞞得很好,但我也早就知道了?!?p>   祭司沒有接話,用眼神示意她說下去。

   “不就是活不過二十嘛,有一回不小心偷聽到的。”凌慕雪輕描淡寫道,“據(jù)說待在村里還有一線生機(jī)。”

   “既然知道,為何還要出去?”

   凌慕雪聳聳肩:“剛知道那會我也很慌,畢竟人都怕死嘛。但后來我想了很久,也想不到所謂的一線生機(jī)在哪。難不成是二十歲當(dāng)天,閻王突然帶著生死簿上來告訴我:‘看在你表現(xiàn)乖巧的份上,給你再續(xù)幾年’?”

   說罷,凌慕雪自己都笑出了聲,但祭司卻沒笑,而是沉聲問道:“你找到解決辦法了?”

   凌慕雪抿著嘴,自嘲道:“去外面求靈丹妙藥,或者努力修煉靈力,又或者……尋找長生之秘?!?p>   祭司的臉上終于出現(xiàn)了情緒波動:“那晚闖進(jìn)祖廟的是你?”

   “不是,我聽說的!”凌慕雪連連擺手。

   “還有外人?!”祭司聲音愈加憤怒。

   “我不是我沒有別亂說啊……”

   “雪丫頭!”

   “……好吧是我?!绷枘窖┮荒槦o辜地看著祭司,大眼睛眨巴眨巴的。

   祭司用顫抖的手指著她的腦袋:“胡鬧,你真是越來越大膽了!招惹外人就算了,還把他帶進(jìn)祖廟!你的眼里可還有逸明大人?”

   “可是,我已經(jīng)讓他向逸明大人發(fā)誓了。”凌慕雪用極其委屈的語調(diào)說道:“他也沒遭雷劈,這不就說明逸明大人也同意了嗎……”

   “強(qiáng)詞奪理!”祭司忽然挺起胸膛,凌慕雪感覺自己要挨揍,嚇得趕緊閉眼。

   半晌卻沒動靜,只見祭司顫顫巍巍地走到逸明大人的雕像前,跪下來向他告罪,身形就像一根在風(fēng)中的枯木似的,凌慕雪瞬間心生不忍。

   “請逸明大人的恕罪,這孩子的罪責(zé)就由我來承擔(dān)吧。”

   祭司的聲音回蕩在空曠的祖廟內(nèi)。

   “轟隆??!”

   一聲驚雷炸響在村子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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